后來錢青青每次知道我來看前妻的兒子都不高興,跟我大鬧,我為了展開全新的生活,就也沒怎麼再來看孩子了。
如今時隔小半年,我終于再度來了這里。
手上是新買的粉玫瑰,司涵從年輕時就喜歡這種花。
她看到指不定有多感動。
我敲開了司涵的房門。
她看到是我,有點驚訝,但還是給我開了門。
「你對樂樂有探視權,但今天不方便,下次提前約時間。」
我一把抱住司涵。
「老婆。」我剛開口,眼眶就紅了。
這個瞬間,我突然發現,我還是愛司涵的。
「我來接你回家。」
我等著司涵也落下淚來。
她等了小半年,等的應該就是這一天。
然而司涵推開了我。
我這才看清她臉上的表情。
她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
「你說什麼?」
我以為她聽錯了,于是趕緊重復:「我說我來接你回家啊,老婆。」
司涵的臉色徹底冷下來。
她說:
「程年,我們已經離婚了。
「孩子你有探視權,除非你主動放棄,否則我不會剝奪法律賦予你的權利。
「但是如果你再敢來騷擾我本人,我就報警。」
我呆呆地看著司涵。
不可能。
司涵是全世界最愛我的人。
只要我回頭,她會永遠等在原地。
她怎麼會拒絕我?
是了,她肯定是在生我的氣。
畢竟我當初為了證明自己過得好,在朋友圈里發了許多我和錢青青的甜蜜合影。
司涵會看到,會吃醋,會難過。
我必須得做點什麼才能讓她相信,我是真的愿意和錢青青離婚,和她好好過日子。
于是為了表示誠意,我單膝跪了下來。
這一幕一定能讓司涵想起求婚時的場景。
我說:
「老婆,求你別生我的氣了,我知道自己錯了。
「我愛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只是之前我認不清自己的心,一時迷失了。
「現在我已經回來了,給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說完,我伸手去握司涵的手。
然而,下一秒,我的手突然頓住了。
因為司涵的臥室里,走出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男人看向司涵,問:「他剛說讓你給他什麼機會?」
司涵抱著胳膊,淡淡道:「老周,這是我的事情,我來處理就好。你可以帶樂樂出去玩一會兒。」
那個被稱作老周的男人聳了聳肩,回臥室抱起樂樂:「走,咱們去樓下騎大馬!」
他們兩個從我身邊走過,像是看不到我一樣。
我一聲大吼:「放下!」
老周停下腳步。
我站起身來,老周比我高一些,我不得不抬頭才能直視他的眼睛。
「你放下!這是我的兒子!」
老周再次聳了聳肩。
他顛顛懷里的孩子,問樂樂:「我是誰?」
樂樂清脆地大聲道:「爸爸!」
老周樂了:「哎!」
他倆父慈子笑地出去了。
我氣得發抖,看向司涵:「你什麼意思?」
司涵很平靜。
她甚至給我倒了杯水。
「樂樂才三歲,你半年不來看他,他肯定不記得你是誰啊,別跟小孩子計較。
「而且也不算叫錯,老周是他繼父,管繼父叫爸爸不是很正常嗎。」
我渾身戰栗,大吼道:「繼父?司涵,你不會覺得這個老周會跟你結婚吧?」
盡管剛剛只是打了個照面,但老周穿的睡衣是名牌的,手上的腕表也價值不菲。
「人家要什麼年輕漂亮的姑娘沒有,頂多是圖新鮮跟你玩玩,你還指望人家跟你結婚?給你的孩子接盤?!」
司涵嘆了口氣。
她說:「程年,你要不回下頭吧。」
我回頭。
這才看到,身后的墻上,掛著司涵和老周的婚紗照。
我呆住了。
「剛拍完婚紗照,下個月辦婚禮,剛好這個房子的租期這個月就到了,以后我就搬去跟老周住了。」
司涵語氣淡淡,就好像在講很平常的事。
但她的每個字都在我的心里炸響驚雷。
我做夢也沒想過,司涵會再婚。
以她的性格,她應該在離婚后獨自帶著兒子,當一個默默舔舐傷口的堅強單親母親啊?
她怎麼可以找新男人?!
她一定是在騙我。
她居然敢騙我!
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抬手一把推翻了桌子。
然而下一秒,我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兩個穿西裝的男人就沖了進來,一左一右地摁住我。
老周探了個腦袋進來。
「我不放心,就讓司機跟秘書在門口盯著點兒。」
司涵點點頭,微微嘆氣。
「也好。
「那就把他丟出去吧。」
10
我不知道那一天,我是怎麼離開司涵家的。
我只知道,我開始酗酒。
喝多了就會喊司涵的名字。
錢青青聽到了,氣瘋了,跟我撕扯。
我沒忍住,給了她一巴掌。
結果也許是醉酒后沒有控制力氣,錢青青居然跌坐在地上,暈了過去。
救護車趕來將她送到醫院,醫生告訴我,錢青青流產了。
我很想離婚,但是根本離不掉。
錢青青說是我把她害到了今天這樣,我必須對她的后半輩子負責。
很快,她的父母打著照顧錢青青的名義,帶著錢青青的兩個弟弟住進了我的房子。
他們把這里當成自己家,招待各種親戚,如果我抗議一句,他們就拿錢青青流過產來說事。
她弟弟還天天在網上做直播,威脅我說,如果我敢跟他姐離婚,他就把我做過的事情全曝光到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