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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滿》第8章

謝承淵仍舊笑著:「孤說給你獵一件。」

「那時,就是在這座山里。」

他望了望外面。

我亦望了望外面。

不只風大,雪也很大。

看起來,我已經昏睡了很久。

「孤在里面獵了三日,你便在外頭哭了三日。」

「非說夢到孤受傷了,要下來找。」

「還真被你說中了,孤……」

「謝承淵。」我打斷他,「我不想聽。」

謝承淵笑容僵了僵,又重新揚起來:

「那你再睡一睡,兔子好了孤喊你。」

「謝承淵,我不會跟你走的。」我平靜地望著他,「你帶著我,要麼砍掉我的四肢將我毒啞,要麼直接殺了我。」

「否則,送命的遲早是你自己。」

謝承淵的臉色一寸寸白下去,卻只是喃喃:

「不會的,不會的。」

「滿滿最愛孤了。」

「滿滿會為了孤只身進山林,會為了孤以身飼蠱,會……」

「別做夢了。」我嗤笑,「世上再也不會有那麼蠢的人了。」

「姜滿!」謝承淵突然甩掉了手上的烤兔,「孤只是誤會你了而已!」

「究竟要怎樣,你才肯原諒孤?」

他兩三步上前,扣起我的手:

「滿滿,你在氣頭上不也不愿意看孤給你的信?」

「不也將它們燒成灰燼?」

「孤也并未讓你給傅鶯解毒。」

「是傅鶯騙了你,騙了孤,如今她日日在獄中飽受酷刑,你還不滿意嗎?」

「還有那蠱,那蠱讓你又能說話了,不正因禍得福?」

「對,是那蠱。」謝承淵的眼睛又亮起來,「是蠱蟲,蠱蟲讓你忘記孤了。」

「滿滿,等我們出京,孤帶你去解蠱,等你都記起來……」

「謝承淵,我早就都記起來了。」

我望入謝承淵眼底:

「我給傅鶯銀兩,是讓她照顧你,保護你。」

「密道里的血跡,是因為給你解過毒,手腕上的傷口血流不止。

「你我青梅竹馬,共許白頭,我曾愛過你,甚于自己的生命。」

「所有的一切,我都記起來了。」

謝承淵面上有一絲迷茫:

「薛長亭,給你解蠱了?」

「薛長亭是誰?」

26

謝承淵瘋了。

他在這個陰冷狹窄的山洞里,又哭又笑。

「忘情蠱,忘卻此生至愛。」

「你記起我,忘記了薛長亭。」

「哈哈哈哈哈哈哈。」

「薛長亭!又是薛長亭!」

「父皇偏愛他,連你都愛上他!」

「憑什麼!不過一個娼妓生的賤種!」

他踹翻了燃燒的篝火,將燃燒的木柴,一根根地往山壁上砸。

「為何偏偏是他?」

「為何你偏偏要嫁給他?」

「但凡你換個人,你我不會是今日局面!」

「不!你騙我的,騙我的是不是?」他又過來拽我,「你跟我走!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你忘記了的,一定忘記了的!」

他拽著我出了山洞。

風雪撲面而來。

我知道他要帶我去看什麼。

那年他在山中獵狐,跌下馬匹,受了傷。

是我找到他。

我們曾在山谷的榕樹上,刻下了彼此的名字。

山中其實有火光。

謝承淵卻渾然不在意。

我早說過,怒極時,他會做些愚蠢至極的事。

眼看離火光越來越近,我拿出早早藏在袖中的信號彈。

嗖——

天空綻放一朵禮花。

27

不到一刻鐘,我們被團團圍住。

為首的人一襲白衣,火光的照映中,冷面如霜。

謝承淵卻十分高興。

「滿滿,你果然是騙我的。」

他拿匕首挾持著我,在我耳邊低語,

「你故意那樣說,好讓我帶你出來,讓薛長亭找到你是不是?」

「他就是薛長亭嗎?」我看著對面那人,「比你長得好看。」

「你!」謝承淵的匕首逼近。

我笑了笑:「謝承淵,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我嗎?」

他又像被燙到似的,將匕首拿遠了些。

「太子殿下。」

薛長亭雙手負后,眼神并未落在我臉上,「陛下還未論殿下的罪,何不與我回去,爭取從寬處理?」

「少裝模作樣!」謝承淵挾著我后退兩步,「他那麼愛你那個娼妓親娘,就讓你改姓謝,做太子算了!如何還缺得了一個我?」

「這一點上,陛下的確比殿下做得好。」薛長亭并不惱怒, 「至少不會口口聲聲說著愛,卻持刀砍向心愛之人。」

謝承淵咬牙。

握著匕首的手,指節發白。

「那孤就看看, 薛世子會怎麼選。」他又將匕首貼近我的脖頸,「你在孤面前自斷一臂,孤便放開滿滿,隨你回去, 如何?」

薛長亭笑笑:「即便我死在你面前, 你也不會放開滿滿。」

「畢竟……」他涼薄地望著謝承淵:「太子殿下你,從來只想拉滿滿與你一道——下地獄。」

謝承淵的手猛然一抖。

就在此時, 我推開他的手就往下蹲。

薛長亭身后,早就拉滿弓的弓箭手倏然放箭。

匕首落地的聲音。

隨之, 人倒地。

我回頭,謝承淵倒在雪地里。

一支箭矢正正插入心口。

鮮紅的血, 染紅了晶瑩的白。

「滿滿, 滿滿。」

謝承淵緊緊拉著我的裙角。

嘴中同樣在溢著鮮血:「孤……孤是愛你的。」

「你……你信孤。」

我搖頭:「謝承淵,那不是愛。」

愛不是共赴地獄。

是即便身處煉獄, 也要拼盡全力,將她托舉入人間。

「你只是, 愛我愛你罷了。」

28

我好像忘了一些事情。

我居然有個夫君。

這夫君還奇怪得很。

既不接我回夫家, 也從來不來找我。

直到有一日,我在妝奩里發現一封和離書。

君既無情我便休。

和離書都給了,留著過年呢?

我簽下大名就問身邊的丫鬟:「薛長亭在何處?」

那丫鬟也不知是怎麼過的管家眼,呆呆愣愣地說:

「在……在國公府啊。

原是國公府的世子。

也不知如何傷了我的心, 才讓我記不得他, 身邊人還從來不敢提他。

我拿著和離書就去了國公府。

無須擇日, 速速去官府上報, 取回我的戶籍才好。

結果那夫君磨磨蹭蹭,許久才出來不說。

那表情,如喪考妣。

「趁著衙門還未下值, 快些吧。」

我晃晃手里的和離書。

那夫君臉色更白, 眼都似乎要紅了:

「滿滿,想好了?」

「當然, 名字我都簽好了。」

他晃了晃, 我都懷疑他要倒下了。

瞧, 奇怪吧。

和離書分明是他寫的。

弄得跟我拋棄他似的。

「我的嫁妝,勞煩你改日送到姜府。」

「好。」

「我就不去自己的院子了, 若還有什麼,一并幫我送過去。」

「好。」

「我會回去收拾一番, 你若有什麼漏在姜府, 我也會給你送來。」

「好。」

倒是挺好說話。

「對了還有那春柳, 是你府上的丫鬟吧?」

「是。」

話音剛落, 他愣了愣。

「那我明日將她一并送回來。」

他卻還在愣怔。

「滿滿, 你……不記得春柳?」

「我連你都不記得,還能記得你府上的丫鬟?」

他徹徹底底地, 愣住。

直直地望著我。

黑色的瞳仁一動不動。

我莫名看著他。

就見他臉上的血色一寸寸地回來。

然后抬腳。

從門廳的左邊,走到右邊。

又從右邊,踱步到左邊。

最后大步過來, 將我緊緊擁入懷中。

溫熱的濡濕,順著我的頸窩流下。

像是失而復得。

更像是。

守得云開,終見月明。

-完-

抹茶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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