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助理似乎很著急:「夫人,寧總之前說去酒吧,但我現在打電話一直打不通,你可以去找一下他嗎。」
我應了聲,掛斷電話,換好衣服,開車趕到酒吧。
成功問到寧郁所在的包廂號后,我走到包廂門前。
門沒關緊,里面傳來歡聲笑語。
包廂里坐著幾個衣著大膽的女生,時不時地向寧郁那邊看,偏偏沒一個人敢上前。
一個打趣的聲音傳來:「寧總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們了?不陪你老婆啦?」
寧郁手里漫不經心地握著酒杯,聞言輕飄飄地瞥他一眼:「早膩了。」
有人注意到寧郁的手指:「那你還這麼寶貝你那戒指?」
眾人的視線都落到了他的手上。
骨節分明的無名指上,安安靜靜地套著一個銀色素戒。
寧郁不記得也不知道這素戒怎麼來的,滿不在意地摘下來,隨手扔到了地上:
「一個破戒指有什麼好稀罕的。」
戒指慢慢在地上滾了兩圈,最后消失不見。
眾人開始起哄:「行!那我們今晚不醉不歸!」
寧郁手上的戒指消失,一個女生終于壯起膽子來。
她端著酒瓶,上前給他倒滿酒,拈起酒杯緩緩送到寧郁嘴邊:
「寧總我喂你?」
于是我推開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面。
身段姣好的女生坐在寧郁的身邊,手里端著酒杯,幾乎要貼上去。
而寧郁的無名指,空空如也。
我很冷靜地掃視全場。
包廂忽然全都安靜下來,東倒西歪的一群人,默默坐正了。
不知是誰先開的口。
「嫂…嫂子好。」
于是包廂里的幾個人都正襟危坐,異口同聲地喊:
「嫂子好!」
我踩著細高跟慢慢走過去。
音樂也停了,包廂針落可聞。
我在寧郁身前站定,朝他們彎眼一笑:
「以后不用叫嫂子了。」
寧郁慣有的笑容不見,神色冷下來,直直地看向我:
「顧映梨,你什麼意思?」
我冷靜地摘下手上的戒指,放到他面前。
垂下眼,我沒去看他,只是溫聲道:
「沒什麼意思,戒指還你。」
我在這個過于安靜的包廂里,宣判了我們之間的關系。
「寧郁,離婚吧,我們好聚好散。」
05
說完,我沒去看寧郁的表情,當即轉身離開。
回到家里,我開始默默地收拾行李。
沒過一會,玄關處開門聲響起。
寧郁向來體面的造型亂了,他微喘著氣,快步走到了我面前。
他用力地攥住我還在收拾東西的手。
我垂著眼沒看他。
寧郁眼底結著寒霜:「你打算去哪?去找你的阿清?」
我挑起眼尾看向他,反問:「你覺得呢?」
他眉間染上煩躁,語氣里卻藏著自己都沒發現的慌亂委屈:
「所以你是把我當他的替身,現在玩膩了就不要我了?」
「為了這麼一個人,你顧大小姐的傲氣都沒了?」
「你去唄,反正我是不會挽留你的。」
我簡直要氣笑了,剛想開口——
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劉姨開口了。
她似乎是極為不理解,聽了半天我們的談話,依舊滿眼迷茫。
劉姨思索著,企圖理順關系,最后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等一下,先生,阿輕就是你自己啊,夫人除了找你,還能找誰啊?」
話音一落,全場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
寧郁緩緩松開我的手腕,輕輕眨了眨眼。
他周身的焦躁消散了一些,看著我,眼里似乎有光漸漸地亮起來:
「你那晚……叫的是我?」
他脊背繃直,靜靜地等待我的一個回答。
似乎只要我肯點頭承認,他便能收起身上所有的刺。
我冷笑一聲:
「不是寧總您說的,早就膩了?是與不是,有什麼區別呢。」
我將行李箱塞他手里,下達通牒:
「哦對了,幫你收拾好了行李,這房子是我名下的,請你出去。」
是的沒錯。
當初我和寧郁剛結婚的時候,他就把一半的財產轉到了我的名下,包括這個房子。
說是如果以后吵架了,也應該是他去外面睡,而不是我離家出走。
沒想到還真有這麼一天。
06
因為現在書里男二出現的問題,我打算去男女主那里看看情況。
所以女主舒語邀請我去高檔餐廳吃飯的時候,我直接答應了。
到達餐廳后,我發現蕭清也在。
不僅如此,幾天沒見的寧郁也坐在旁邊。
我走進的時候,寧郁本來懶散的坐姿忽然變正了。
而一旁的舒語正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子,伸手遞給寧郁。
他沒有接,反而是站起來,拉開了與舒語的距離。
他神色里帶著不易察覺的慌亂,急忙撇清自己:
「我來找她只是為了拿個東西,不是……」
舒語沒注意他的反常,直接朝我抱過來:
「映梨你終于來啦,快來坐!」
我依言坐到舒語旁邊。
剛一坐下,蕭清的手就伸過來,將一份文件遞給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文件就被寧郁拿走了。
寧郁像一只炸毛的貓,渾身進入了警戒狀態,眉眼鋒利,朝蕭清刺去:
「你要做什麼!」
舒語:「?」
蕭清:「?」
蕭清慢半拍地接上:「這是顧氏對家的全部資料……」
寧郁:「哦。」
寧郁又坐了回去,就在旁邊看著我們:「你們繼續聊。」
舒語悄悄跟我咬耳朵:「映梨,你家這位今天吃錯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