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驚慌失措大叫道:「花貍兒,不可傷害塵埃妹妹……」
原本應該落在我臉上的傷,落在了楚云霓的手背上。
我知道,她一反常態,肯定是做給別人看的。
用膝蓋都能猜到,墨驍寒來了。
門外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太監高聲通傳道:「陛下駕到——」
5
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推開,墨驍寒大步流星走進來。
墨驍寒進來時,我已經被侍女們從地上拖起來,按坐在椅子里。
「見過陛下。」楚云霓和侍女們給墨驍寒行禮。
「怎麼回事?」墨驍寒掃了一圈屋內的情形,目光落在我臉頰上。
我臉上剛才被花貍兒抓出一道血痕。
墨驍寒正往我這邊走,楚云霓站起來將受傷的手往他面前伸去,嬌聲道:「陛下,方才臣妾為了護住塵埃妹妹,手都被花貍兒抓傷了。」
墨驍寒瞟了一眼楚云霓手背上的傷勢,眼神沒有流露出半分心疼之色。
他聲音冷淡:「朕叫你平身了嗎?去跪著。」
楚云霓蒙在原地,委屈道:「陛下……」
墨驍寒冷睨她一眼,她只好咬牙跪下。
墨驍寒走到我面前,手指觸摸著我的臉頰。
我在他眼底看見了心疼之色,還有愈發濃烈的怒意。
「宣御醫。」墨驍寒說完,又掃了角落里的花貍兒一眼,揚聲道:「將花貍兒交給獸醫檢查,朕倒要看看一向乖巧的花貍兒為何忽然對朕的愛妃發難。」
楚云霓臉色微變:「陛下,您這是不信臣妾?」
「皇后何必明知故問。」墨驍寒一句話將楚云霓堵得啞口無言。
楚云霓眼底的淚珠顫了幾下,終于落下來。
她委屈巴巴地看著侍衛將花貍兒抱下去。
御醫來了,幫我檢查傷勢后,稟道:「陛下,這傷口有毒,怕是會留下疤痕。」
「什麼……」墨驍寒看楚云霓的臉色愈發厭惡,揚聲道:「來人,將皇后禁足。」
楚云霓狡辯:「陛下,不是臣妾干的,一定是塵埃嫁禍臣妾,臣妾今日來原想與她示好,又怎會這麼明目張膽害她?」
「朕不傻,這些顛倒是非的話,你留著騙自己罷。」墨驍寒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將皇后帶下去,還補充道:「將皇后身邊這幾位惡奴每人杖責一百。」
婢女嬤嬤們連求饒都不敢,被拖下去行刑。
院子外面傳來打板子聲和哀叫聲。
墨驍寒問御醫:「可有法子不留疤?」
「臣定當竭盡全力。」御醫幫我處理傷口,隨后拿出一盒祛疤膏要給我涂藥。
「朕來。」墨驍寒從御醫手里接過祛疤膏,蘸取在指腹,溫柔地涂抹在我的傷痕處。
抹完藥膏后,墨驍寒讓御醫給我請平安脈。
御醫請完平安脈,欲言又止:「陛下,借一步說話。」
墨驍寒猜到御醫要說的話,不方便被我聽見。
他和御醫移步側殿。
我隱隱聽見御醫說:「稟陛下,塵妃長期服用避子藥,對身子損傷很大,若不及時調養,恐怕以后難有身孕……」
良久的沉默過后,墨驍寒囑咐御醫:「給她開些養身子的方子,務必將身子調養好。」
「是,微臣遵命。」御醫壓低聲音叮囑了墨驍寒幾句,隨后告退。
6
獸醫檢查過花貍兒,對墨驍寒稟明,花貍兒服了藥才會失控抓人。
墨驍寒將這一筆賬記在楚云霓頭上,下令沒有他的命令,楚云霓不可出寢宮。
經過一段時日恢復,我臉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疤痕也一日比一日淡。
這是因為墨驍寒對太醫院下了死命令,務必要治好我臉上的疤痕,太醫院研制出了特效祛疤的藥膏。
墨驍寒還給太醫院施壓,要讓他們治好我的嗓子,他要聽見我開口說話。
一月后,楚云霓派人來我宮里傳話,說她要見我。
我原本不打算去見她,宮人拿出一封密函,我打開一看,上面寫著「卿安」兩個字。
我認出這是楚云霓的親筆信,她這是想用卿安來威脅我?
我帶著宮人去霓虹宮見楚云霓,順便也去見一見她的女兒,珞公主。
霓虹宮。
楚云霓嘴角掛著一抹陰冷的笑:「塵埃,一個月過去了,本宮很好奇,陛下有沒有碰過你?」
進宮這一個月以來,墨驍寒是沒碰過我,可他對我的關心與呵護我感受得到。
楚云霓似乎早就知道答案,她輕笑出聲:「本宮說過,他嫌你臟,你這輩子恐怕很難再爬上龍榻了!」
我靜靜地看著楚云霓自說自話。
楚云霓見我沒反應,急了:「楚塵埃,你倒是沉得住氣。不過陛下可不像你那麼沉得住氣,據本宮所知,陛下派人到處打探你在青樓的相好,要將那些人通通都殺掉。」
我在青樓的「相好」就只有卿安一個。
三年前,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被賣進青樓那種吃人的地方,確實沒有自保的能力。
一開始為了不去接客,我每日飽受毒打。
在我被打得奄奄一息快要斷氣時,是卿安救了我。
他拿出畢生積蓄想要替我贖身,可楚云霓將我賣去青樓時就交代好店家,任何人出再多銀兩都不可以替我贖身。
再加上,卿安的身份不允許他這麼做。
為了不被更多人糟蹋,我委身于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