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看來我要去答謝三公主?」
「你又想去找別的女子?」
他笑起來,胸膛一顫一顫的,「小醋壇子,真酸。」
「哼。」
心中郁氣消了大半,我轉過身抱住他,「想做我的駙馬,可得安分一點。」
「你還想反悔?」
云燼皺眉,拎出我的左手,指著手腕上水綠色的鐲子,「定情信物都收了,現在想反悔,我可不準。」
「不想我反悔,就乖一點。」我臉頰微燙,嘟囔道。
「卿卿冤枉我,我只愛卿卿一個,其次,卿卿收了我家的傳家寶,反悔也沒用。」
「你無恥。」
「無恥就無恥,哪有討媳婦重要?」
我轉過身去,不看他,他唇邊的笑意不減,抱著我窩進被窩里。
「卿卿今晚跟我睡。」
「誰說要跟你睡了。」
說到這,我又想起來他的那本小冊子來,字跡不一,是他入宮以來的日記。
「還有,我都沒跟你算賬呢?居然騙我這麼久!」
寫了他的心路歷程,以及對我坑蒙拐騙的暗戀日記!
虧我還心疼他,怕委屈他,小心翼翼追這麼久,他還暗戳戳爽!
這就算了,他還特意在離京后讓我看,讓我生氣都沒地方生去。
太過分了。
「卿卿,我錯了。」
云燼認錯態度非常好,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大丈夫能屈能伸,「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原諒我。」
「不要,」我哼哼道,「看你表現。」
「哪方面的表現?」
他語氣藏著一股子壞,雙手抱著我的腰,咬耳朵道,「那方面的表現?」
我正要答,轉而發現不對,漲紅了臉,「云燼!」
「嗯,卿卿看不看?」
「你……你。」
我說不出話來,羞得要命,他又笑起來,「好,以后再給卿卿看。」
「登徒子!」
「什麼登徒子,」他得理不饒人,「你是我未來唯一的夫人,我才不是登徒子。
」
「哼。」
看在他好話的份上,今夜就睡他這吧。
北羿打了四年仗,一直僵持不下,太子前去也是為了早日休戰,讓邊關百姓脫離苦海。
仗什麼時候打完,卿凜和云燼什麼回京,我也仗著卿凜在,便留在了那里。
云燼利用職權之便把我的帳子設在他旁邊,卿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裝作沒看見。
這樣一來,我倒是發現總有女子有意無意會用什麼借口進他的營帳。
最常用的是送吃食。
一日三餐,我有幸看見過三個美貌女子端著吃食進了他的帳子,再空手出來。
我摸著自己手腕上的鐲子,總覺得我好歹一個正宮,未免太過憋屈了些。
于是終于有一天,我尾隨著送午膳的女子進去,云燼正雙手撐在地形圖兩側,垂頭思考著什麼。
他的挺鼻薄唇,這個角度看著更分明,他又長高了一些,身材也比從前健碩許多,唇色前紅,聽見有人進來頭都不抬。
那女子并未察覺到我,步子都羞答答的,走過去把吃食放下,恨不得低得要死的領口再抖下去幾分。
我靠在門邊,假笑著看著那邊。
「放那就行。」云燼仍不抬頭。
「將軍辛苦了,先吃了吧,趁熱。」女子放下后不急著走,反而開始為他布菜。
聲音都快嗲得掐出水來了。
「不用,」他皺眉,總算看了一眼,「出去,不需要。」
「將軍……」
女子不肯,嬌滴滴地睨他一眼,「將軍救下我的家鄉,小女子做這些是應該的。」
「這些該是我媳婦做的。」
「將軍的意思是……」她驚喜,而我在遠處假笑笑得手都捏緊成了拳。
然下一句就讓人大跌眼鏡。
云燼笑嘻嘻地往我這看,招手道,「媳婦!來給夫君布菜。」
一時我與那女子對視上,十分尷尬,他卻不然,又催促我過來。
既然他都發話了,我也就沒什麼害臊的了。
「我還以為你不需要吃飯呢。」
我皮笑肉不笑,「將軍日理萬機,還吃什麼飯呢?不需要。」
「娘子。」
云燼順勢把我摟過來,向那女子示意,「救下你家鄉的是大榮,并非我一人,你若當真感恩于心,便像她道謝吧。」
「她是當朝四公主,我打仗是為她打。」
那女子面色有紅轉白,嚇得漸漸道歉,退了下去。
她一走我就甩開云燼,賭氣道,「哦呦,現在知道叫我了?看你剛剛不也樂意她給你布菜麼?」
「誰說我樂意了?」
他極其不要臉地貼了上來,不讓我掙脫,「你說的,我不用吃飯,我吃你。」
「你餓死算了!」
「餓死了公主哪來駙馬?」
「我再找一個。」
「你找一個,我做鬼嚇死一個。」
「你怎麼不干脆把我也嚇死。」
「我舍不得。」
我說不過他,氣鼓鼓地背過身去,「就你嘴皮子利索。」
「嘴皮子不利索怎麼哄媳婦。」
云燼終于正色了,把筷子遞給我,「來,媳婦給我布菜。」
「哼,美得你。」
話是如此,我還是著了他的道,認真給他另拿一個碗布菜。
后來進云燼帳子的女子變少了,因為不知是誰傳起來的,說當朝四公主千里追夫,兩人濃情蜜意,不想惹公主生氣就繞道走。
雖然我也很想知道為何是我追夫不是他追我,不過嘛,沒有女子進去我就開心了。
十四
這場仗打了三年,終于以大榮勝利敵國議和告終。
此時的我十八,云燼二十一,他已經及冠,過了成婚的年紀。
我們踏上了回京的馬車。
那天陽光正好,長風呼嘯,招搖而過,吹動屋檐燈籠,撩起馬車的簾子,我向外看上一眼,人山人海,無一不在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