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從他的額角下移,落到了唇上。
他是薄唇,閉著的時候有種寂然的冷,偏偏色澤天生偏紅,昨夜還拿它同我廝磨。
我下意識吞咽了下口水。
抬眼再看了看,云燼依然睡得沉沉。
有些蠢蠢欲動。
可剛下過決定要給他安全感,行為舉止不輕佻,事事以他為先呢。
但是……我轉眼一想,反正他也沒醒,就親一下,一下就好。
想到這,我心中又寬慰了幾分,便大膽地湊上去,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意猶未盡。
他仍然毫無反應。
于是我的膽子又大了幾分,一口是親,兩口也是親,那不如親個夠,把昨夜的補回來。
于是我蜻蜓點水一般地在他眼角,鼻梁,耳邊……他還是閉著眼,只是睫毛顫了顫。
我越發得寸進尺,挪了挪身子,卻不料這個姿勢維持了太久,麻了半邊,直接摔趴在了云燼身上。
后腰瞬間便被一個掌心托住,收緊。
完了。
我緊閉著眼,埋在他頸邊,不敢抬頭,更不敢動。
「公主怎麼在這?」
他的聲音略帶疑惑,有些沙啞,像剛睡醒。
那他應該沒有察覺我剛剛干的癡女行為。
「我就是看看你…」我悶聲道,他身上的檀香實在好聞,沒忍住又吸了一口,「誰知腳一軟,就栽倒下來了。」
「有這麼好看?」
「嗯…」
云燼撐著身子坐起來,連帶著我也被他抱起,鼻尖相對,「那就讓公主看個夠。」
他說這話時帶著笑,尾音微顫,我被他一雙眼看得不好意思,偏過頭去。
「怎麼不看了?」
「看夠了。」
「這麼快就看夠了?果然還是我不夠得公主歡心。」
他故作落寞,我卻被他這句敲了敲警鐘,忙捧住他的臉道,「不是,沒有,你最好看了,我看不夠,也喜歡得不行。
」
「就是…就是……」
我說這話時云燼直勾勾地看著我,眼睛一眨不眨地,更讓我說不出口了。
「就是什麼?」
「嗯?公主,卿卿?」
「不要問了,我,我只是不好意思而已。」
我被他弄得一時惱羞成怒,他卻大大方方地笑了起來,「那昨夜卿卿坐上來扒我衣服的時候,怎麼不見半分不好意思?」
「我那是,那是…」
總不能說那是追夫心切吧。
「那卿卿,」云燼沒執著于此,挪了挪身子,他的鼻尖觸碰到了我的,又離開,「想不想親我?」
「啊?」
「我說,公主想不想親我?」
難道剛剛偷親他被發現了?
我一時不知該不該回答,他又極其緩慢地補充道,「公主親我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真的嗎?」
「嗯。」
「公主來試試?」
說著,云燼往后一靠,和我拉開了些許距離,定定地看著我。
我雙臂撐在他肩上,低頭,慢慢靠近。
先是試探著,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我抬眼,他笑了笑,像是鼓勵。
于是我心一橫,再次重重地吻下去。
「……唔哼。」
身下人悶哼一聲,扣著我腰的手微微用力。
這讓我有了些許成就感,索性更加認真起來,想磨他,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
「洛洛——」
門「哐當」一下被撞開,卿蕊滿心歡喜地蹦進來,一看小塌上的情形傻了眼。
我被嚇得立馬退開,紅唇微張著,上面水光瀲滟,活像被逮了的偷腥貓。
而云燼臉比剛剛更紅,黑發散亂,一副剛被蹂躪完的樣子。
「皇姐!」
「不用!別!我走,我馬上就走!你們繼續,繼續!」
卿蕊立馬轉身往外走,嘴中念念有詞,「吃什麼早膳啊?不用吃了,洛洛,加油,吃飽了再出來!皇姐看好你。」
我羞得要死,連忙從云燼身上下來,可她早跑了,帶著她那大驚小怪的嗓門。
這下好了,估計她府上所有人都會知道云燼被我留在房里干壞事,要是他介意可怎麼辦啊?
「公主跑什麼?」
云燼站在我身后,語氣漫不經心,似乎并不在意,「做都做了,還怕被說出去麼?」
「不,不是!」
我否認道,「我是怕你不喜歡,不喜歡旁人都知道我們……」
「為何不喜歡?」
他眨眨眼,「被公主看上,本就是件值得歡喜的事,應當炫耀炫耀才是。」
「你真這樣覺得?」
「嗯。」
「那好,」我鼓起勇氣,回頭看他,「那你不可以再說什麼我不在乎你的話,不能懷疑我對你的喜歡。」
「我也會向你證明的。」
「好。」
云燼笑得溫柔,低頭輕吻了一下我的唇,「我的榮幸。」
…
飯桌上的氣氛有些詭異。
卿蕊破天荒地沒跟許行白坐一起,反而是隔開了我和云燼,不怎麼說話,也不看他。
而許行白給她夾菜也不吃,就丟在一邊,賭氣的樣子溢于言表。
她丟一個,他夾一個,不厭其煩。
我和云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解其意。
「咳咳,」我清了清嗓,「聽說昨夜姐姐和許大人沒住這里,住的許府?」
卿蕊聞言來了反應,瞪了許行白一眼。
「嗯。」他應道。
回想起她昨日勸我留宿時的話,我心下有了猜測。
「是啊,某個人耍酒瘋起來說回去就回去,還在馬車前跟別的女子調情。」
卿蕊陰陽怪氣道,「我說他他還氣不過,跟個三歲小孩一樣,沒分寸,還沒輕沒重。」
「我的錯,蕊兒。」
「你說什麼,聽不見。」
「我說我錯了,」許行白神情認真,看著她道,「但我沒跟別的女子調情,她湊上來,我也沒聽清她說什麼,你就來了。」
「哦,我耽誤你了。
」
「沒,看見你來了,想讓你趕她,可你生氣了,你還讓我去找當年調戲我的那個女子,說我惦記她好多年,指定有點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