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頓了頓,像在思索,然后語出驚人,「對公主以下犯上也可以?」
我瞪大了眼,「你,你,你,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
他卻不在意,反而刮刮我的鼻子,「只是告訴公主,不要隨意許諾,若不是我這樣光明磊落的人,可就會趁機做什麼了。」
「今日之事,是我們的小秘密,我不會說出去,請公主放心。」
「那,那就說好了。」
「嗯。」
七
三皇姐成婚后,我在宮中的日子便頗為無聊,因為宮中已經沒有與我年齡相差不大的玩伴了。
我黏云燼的時間又多了起來。
「近日陸將軍回京述職,父皇特意備了晚宴,我也可以去。」
這意味著三皇姐也會來,好些日子不見,我老早就想找她玩了。
「嗯,」云燼把我一雙手捉在手里,細細捂著,「公主很高興?」
「嗯。」
婚宴后,我已經能臉不紅心不跳地把手放進他手心暖了,畢竟他說得對,這也是他職責的一部分。
「我去的話,你也可以去呢,你不高興麼?」
「我?我無所謂,公主在哪我便在哪。」
為了晚宴,我特意為云燼打扮了一番,他沒意見,可讓我又得了一回打扮布娃娃的樂趣。
于是進殿時,我倆穿著顏色款式都相差不大的衣裳,一同出現在了父皇面前。
行過禮,父皇瞇著眼打量了我們片刻,笑道,「不錯,不錯。」
「什麼不錯?」我疑惑。
云燼沒說話,只是垂眸頷首。
「洛洛,」父皇一臉慈愛,「你身上的裙子可是父皇命人新做的那些嗎?」
「是。」
我來了勁,興沖沖地,「新來的料子可好看了,我還給云燼找了身差不多的好看吧。」
「而且父皇你看,他這一身都是我張羅的,多好看!」
「嗯,洛洛的眼光好,隨你母后,朕的私服也是你母后管,可好看。」
「嗯!」
又說了幾句,我才帶著云燼落座,而三皇姐正挽著許狀元走進來。
短短半月不見,我發覺她的氣色紅潤,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明艷了不少。
「云燼,」我便側頭跟云燼分享,「你覺不覺得,我三皇姐變得更好看了?」
「嗯……」
他聞言看過去,沉吟片刻,「大概。」
「我看話本里說,這是得到了愛情的滋潤,」我一本正經,「真有這麼神奇?」
「咳咳咳。」
云燼一口水沒咽下,猛地咳嗽起來,我見狀便去拍他背,「怎麼了?被嗆到了?」
「嗯…」他順著氣,「有點。」
「真是不小心。」
我嘟囔著,十分無奈地給他順氣,「喝口水都能嗆,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他少見地沒反駁,臉脖子都通紅,「走神罷了。」
「走什麼神?」
我即刻警覺起來,好不容易得了這麼一個機會,得刨根問底一下,「云燼,你在想什麼?」
「也沒什麼。」
「沒什麼你臉這麼紅?」
云燼膚色偏白,此刻染了紅……說不出的可愛。
正是血氣方剛少年郎,其實臉紅才更好看吧。
「真要我說?」
他順了氣,紅暈消下去了不少,人也鎮定下來,恢復了平時模樣。
「怕公主聽不得。」
「有……有什麼聽不得的。」
我不經想起之前自己想東想西臉紅的事來,難不成他也是在想什麼不可描述的事?
那夜的活春宮還歷歷在目,直讓人臉紅心跳,不行,還是不要聽了。
「那好,」云燼忽的湊近幾分,壞笑道,「公主要不要也湊近點,怕旁人聽見不好。」
「算了。」
我扭捏道,「感覺,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沒。只不過不大上的了臺面。
」
「那算了。」
「誒,真沒什麼,來我告訴你。」
「不要。」
可輪到云燼不依不饒了,一把把我拉近了,耳語道,「你看,許狀元的襪子穿錯了,一只白的一只黑的……剛剛他行禮的時候我看見了,是不是該等會告訴他一下?」
「啊?」我被他整懵了,仔細看了看,附和道,「好像是誒……」
「小心點,別笑出聲,等等我去告訴他,」他笑著,揉了一把我的腦袋,「嘖,這種場合說這個,都說了上不臺面,還非要聽。」
「哦……」
我暗自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卿若,卿洛洛,你這個腦袋瓜里一天天到底是在想什麼?!
真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喜歡胡思亂想啊喂!
我正在心里默默鞭策著自己,全然不知一邊的云燼暗自松了口氣,然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這是他心虛時慣常有的小動作。
此次陸將軍回京,帶回了西域特產的美酒,入口清甜,且不宜醉人。
我這也分到了一些,便興沖沖地要喝,因為不宜醉,父皇也沒攔我,只是讓云燼看著我點。
于是我帶著三皇姐和美酒,偷偷下了宴月下對酌,不醉不歸。
「洛洛,我告訴你,別成親,至少晚點成親,」幾杯酒下肚,三皇姐說話有些大舌頭,「真的!簡直沒有人權!嗚嗚嗚……」
我面上也有了幾分醉紅,聞言瞪大了眼,「怎麼了?許狀元欺負你了嗎?」
「沒……也不算,」她裝似思索,轉而嚴肅道,「就是休息不好!」
「啊?」
「嗚嗚嗚……我每天都好累,他白天還不讓我補覺。」
「好累?」我眨眨眼,不是很明白,「許狀元夜里還要拉著皇姐讀書寫字嗎?這麼來看……是有點累。」
「也不是……嗝,」她打了個酒嗝,忽的拉近了我,悄悄說了一句話。
她聲音很低,但能讓我聽清,聽完瞬間我臉就爆紅,「啊這……」
「對,你姐夫想孩子想瘋了!」
三皇姐終于反應過來,開始不好意思了,「畢竟,俗話說的好,物極必反,什麼都不能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