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攥緊了我的手,「阿澈從小就聽你的,不管用文用武,你勸勸阿澈。」
我咬咬牙點了頭,命梨清把我的鐵劍帶上,跟著皇后直奔東宮。
顧澈正散著衣襟跟倆美男在殿內飲酒,皇后黑著臉命人綁了那倆美男,貼心地把我推進殿內。
我看著關緊的殿門,清了下嗓子:「殿下,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難為母后把你請來了!」顧澈摔了個杯子,「孤是太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強忍著笑看著顧澈演得歡快,開口卻帶了兩分怒意:「你可是儲君,你清醒清醒!」
「孤這儲君做得有什麼用!
「孤想娶自己喜歡的人娶不到,找個貼心的人聊心事也要被人說三道四!」
顧澈越說越激動,「你勸我,我也不會聽的,你走吧!」
皇后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阿愿,讓他長長記性就行,可別打壞了啊!」
「顧澈,你若是不聽勸,我也會兩分拳腳!」
我抽出沒開刃的劍剛要給顧澈兩下,顧澈已經捂著下腹跪倒在地了,「寧愿,孤告訴你!你就算打死孤,孤也娶不了女人!
「孤不能人道了!」
皇后忙進殿看著顧澈,滿臉的不可思議:「阿澈,你說的可是真的?」
顧澈眼角溢出小片淚花:「母后,此事,此事……」
也沒人告訴我這出戲啊?
顧澈懟了我下,我猛地抱住了顧澈,淚灑當場:「殿下,我陪著您,治病也好,日后過繼一個孩子也好,我都陪著殿下。」
皇后哭得比我還狠:「我兒命苦啊!」
我們仨抱著一起痛哭的時候,門外響起了陛下跟我爹的聲音:「這是做甚呢?」
皇后忙起身迎了上去:「臣妾是喜極而泣,剛阿愿答應嫁給阿澈了,臣妾這就讓禮部著手準備。
」
我爹佯裝黑臉,可抖動的肩膀出賣了我爹。
我看了看皇后抹著眼淚離去的背影,又扭頭看了看狐貍般笑著的顧澈,只覺得一陣迷茫。
這一場大戲,我好像把自己也給賣了呢?
09
顧澈說我爹找了個神醫能治他的病,但為了隱瞞此事只說我不愿住東宮,在宮外買了個宅子。
京城都傳太子痛改前非,為了太子妃連東宮都不住了。
皇后連聲安慰說苦了我了,為了顧澈的病日日背鍋。
我生怕說的哪句話露餡了,只一味地苦笑,沒想到這副模樣落到皇后眼里卻是有苦說不出,差點命人搬空了私庫補償我。
大婚的時候更是鼓樂齊鳴,不知道以為登基跟大婚一起辦的呢。
顧澈在皇后面前本來還裝一臉愁容,可裝著裝著也裝不住了,滿臉傻笑。
禮成回東宮的時候,兩腿都飄了,秤桿挑了兩次蓋頭才挑起來。
一抬頭就看了顧澈揚著傻笑的臉:「阿愿,孤終于娶到你了。」
顧澈看著屋里燃起的龍鳳燭笑得歪倒在了床上,眾人一陣手忙腳亂將顧澈扶到床上。
顧澈的貼身內管白術忙帶著眾人出了門:「勞煩太子妃照顧殿下了。」
瞧著眾人散去,我戳了戳躺在床上裝死的顧澈:「起來吧,別裝了,人都走了。」
顧澈一個猛子起身,偏頭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我嫌他們礙眼,打發出去清凈些。
「我幫你卸釵環,這頂一腦袋多累啊。」顧澈邊說邊輕手卸我腦袋上的釵環,「怎麼戴了這麼多?」
「母后命人送來的,不戴不好。」我揉了下僵硬的脖子,「下次成親可不戴這麼多了,脖子疼。
」
顧澈打橫抱起我扔進浴桶:「還想有下次?」
水影晃動,分不清是水熱還是人熱。
半晌后,我腰酸腿軟地癱在床上,咬牙切齒:「你不是沒有侍妾嗎?」
我雙頰發燙,瞟了眼顧澈,「你怎麼……」
「孤看了三個月的書。」顧澈一臉驕傲,「還請教過太醫。」
我:……
一覺睡到天色大亮,我嚇得一骨碌起身,忙伸手去推顧澈:「醒醒,今日得去給父皇母后請安!」
顧澈攔著我重新躺下:「母后說昨天累了一日,讓咱們去用午膳就行,父皇早朝后還得處理一陣政務。」
我惡狠狠地拍了一把顧澈:「起來!我娘囑咐我了,母后說是母后說,咱們做是咱們做!」
「你就是不去,我母后也說不了什麼。」顧澈笑得像狐貍般,「如今我母后恨不得將你供起來。」
我心虛地扯著顧澈起身:「你稍微長點孝心吧,母后愁得眼尾紋都多了兩條。」
皇后盯著顧澈看了半晌,笑著拍了拍我的手:「阿澈的臉色看起來比前幾日好多了,多虧了阿愿的照顧。」
顧澈無所謂地擺擺手:「是神醫治得好。」
「還不是你岳丈憂心你替你找神醫!」皇后惡狠狠給了顧澈兩下,「本宮給你備了禮,后日隨阿愿回家的時候給你岳父母帶過去。」
我忙起身謝恩,卻被皇后一把攔住,「本宮就算把私庫掏空也抵不上你為阿澈做的這些啊。」
在皇后慈愛的目光下,一頓飯吃得如坐針氈。
出了后宮時,竟也分不清飽餓,顧澈歪頭看我半晌,牽起我的手:「走,帶你去閱春樓吃醉蟹。」
我湊近顧澈,壓低聲音問道:「可以嗎?」
「自然可以。」顧澈點了下頭,「順便去看眼岳父岳母,你騰地離開家,怕是他們心里也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