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顧澈送我回家的馬車還沒走遠,我娘已經拎著竹條抽了我兩下。
「小兔崽子,你帶應淮去逛青樓?」
我娘追著我滿院子地跑,邊打邊罵,「還被太子抓了個正著?
「老娘給你聘請名師,你就不學好,非得學你爹身上的糟粕是吧?」
我猛地反應過來:「那顧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也去閱春樓了!」
03
應淮十分婉約地跟我爹說配不上我。
我爹拍著應淮的肩膀讓他不要過于妄自菲薄,可知道是我帶應淮逛花樓后,我爹拎著我娘的柳條又抽了我一頓。
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件事能不能一次打完啊!」
「別說爹不幫你,你之前說林家的那個嫡次子林儀長得俊秀。」
我爹扔了手里的柳條,朝我翻了個白眼,「我幫你約到了,你若是再帶人逛花樓,老子打斷你的腿!」
「放心吧,爹。」我兩眼冒光,「林公子是風雅之人,我哪能帶人家逛花樓啊!」
我約了林儀去了妙音坊聽曲。
妙音坊布置得也巧妙,在屋內造了一套小橋流水,誰見了不說一聲大雅。
等一會兒聽到興起,我上去給林儀彈一曲,再秀下師父教我的滑音。
完美!
若是沒看見顧澈就更完美了。
回想起被我爹娘抽得渾身疼,我縮著脖子躲在了林儀身后。
林儀聽到興起湊到我耳邊跟我談論曲譜的時候,我一抬頭對上了顧澈慍怒的眼神。
我生硬地避開顧澈的眼神,低頭回了林儀兩句。
可頭還沒轉過來呢,顧澈已經起身坐到了我身旁:「林愛卿說什麼呢?」
林儀瞧見顧澈忙起身行禮,我不情不愿地也起身行禮。
「臣在跟阿愿說這曲譜得好。」
我朝著顧澈翻了個白眼,壓低了聲音:「你這麼閑的嗎?我爹不說你最近忙著改制巡防營呢嗎?」
顧澈敲了下我的腦袋:「勞逸結合知不知道?」
我無語地坐在兩人中間安靜地聽曲,妙音坊的曲確實是好,一曲罷我連聲稱贊。
「彈得真他祖母的好啊!」
看著顧澈似笑非笑的嘴角,我猛地反應過來,小聲解釋:「我的意思是她彈得這麼好,想必她祖母彈得更好吧!」
林儀一臉震驚地點了點頭:「她祖母彈得應該不錯吧。」
話音剛落,一旁的顧澈已經朗聲笑了出來:「賞!月娘跟她祖母都賞!」
顧澈好心地將顏面掃地的我送回了寧府,我娘瞪大了眼睛:「怎麼又是太子殿下送你回來的?」
我無精打采地告訴我爹讓他再找找青年才俊吧,林儀估計是涼了。
我爹恨鐵不成鋼地問我:「不是去了雅舍聽琴嗎?」
我哭喪著臉往院里跑:「我當他面問候了別人的祖母!」
下一刻,滿院的怒吼:「寧愿!老子踢不死你!」
04
我爹徹底崩潰了,他覺得我丟了他的老臉。
我無所謂地擺手:「爹,你天天在軍營里表演劁豬不比我問候人家祖母丟人?」
我娘聞言勃然大怒:「寧二盛!你閑得沒事干又到處劁豬是吧?」
我爹被我娘拎著柳條追得滿院跑的時候,林儀來了。
林儀再次震驚地看著我家院里的熱鬧,微微揚高了聲音:「寧將軍,晚輩來帶阿愿出去踏青。」
我爹氣喘吁吁地朝著林儀扯出個笑臉:「賢侄快把這冤孽帶走吧!」
我扶了下釵環:「我爹娘閑來無事鍛煉身體呢!」
林儀扯起了嘴角:「令尊鍛煉的方式有些許特別啊!」
我翻身上馬:「別管我爹娘了,不是去踏青嗎?」
林儀臉上的笑意凝固:「阿愿,我坐馬車來的。」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我忙翻身下馬,鉆進林儀的馬車,「走吧!」
臨出發前,我靈機一動讓林儀換了個地方,去青山。
「為何去這?」
我哪能說怕顧澈跟來,只扯了句青山風景好,放紙鳶正好。
「阿愿丹青也繪得不錯。」林儀看著我手里的風箏贊道,「這虎畫得惟妙惟肖。」
「是不錯,阿愿這虎還是孤添的胡子。」
我頭都沒回就知道是陰魂不散的顧澈,我咬牙切齒:「青天白日的你真沒事干啊?」
顧澈挺直腰背看天:「孤也來放紙鳶,縮在屋內豈不是辜負了大好的天色。」
我將風箏塞進林儀的懷里:「別管他,咱倆放紙鳶。」
林儀是放紙鳶的好手,沒一會兒我畫的老虎就已經上天了。
我余光瞥見顧澈拉著仙鶴風箏在地上扯來扯去。
我實是看不下去,將風箏塞進林儀的懷里,朝著顧澈吼道:「你遛紙鳶呢!」
我迎著風的方向把顧澈的紙鳶送上了天,將線轆塞回顧澈手里,「不會放紙鳶來做什麼?」
顧澈卻答非所問,將線轆放回我手里:「阿愿,這線轆還是在你手里的好。」
我看著一臉正色的顧澈,只覺得他犯病,忙扯著顧澈的風箏去跟林儀比誰的風箏飛得高。
如果忽略顧澈的臭臉,也算是玩得歡快。
傍晚回家時,顧澈騎著馬跟在林儀的馬車后,我娘眼神在林儀跟顧澈之間掃了半晌:「阿愿,這是什麼情況?」
顧澈冷著臉跟在林儀車后顛顛離去,我撞了下阿娘的肩膀:「阿娘,你說太子會不會喜歡林公子啊?」
「不能吧?」阿娘陷入了沉思,「但也是有點可疑,東宮這麼多年連個侍妾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