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開國輔將,可惜沒文化。我娘是山匪頭子,同樣沒文化。家學如此,我也沒啥好名聲。所以皇帝要我做太子妃時,我找到了太子準備合力攪黃這樁婚事。
可我攪得起勁時卻發現我與太子的婚事已經板上釘釘了。
太子興沖沖給我遞了個眼神:「咋樣?是不是把你的婚事都攪黃了?」
是讓你攪黃咱倆的婚事,不是我的婚事喂!
01
陛下打天下的時候,我爹把手里的殺豬刀一放直奔戰場。
順手還收攏了我那做土匪的娘,兩人邊打仗邊培養感情,仗打贏了,還有了我。
我從土匪窩里殺豬的苗子,一躍成為將軍嫡女。
跨度太大,我爹娘的氣質一時間沒跟上,依舊張口閉口問候人家的祖宗八代。
為了改變家風,我娘給我琴棋書畫的先生每樣請了倆。
可再好的老師也架不住我爹娘的耳濡目染。
是以我就成了精通琴棋書畫,還會些拳腳橫行霸道的將軍嫡女。
我爹帶我去寧遠侯給他家老夫人做壽的時候,我一曲廣陵散驚艷四座。
我爹與有榮焉的時候,冷不丁聽到我夸獎自己。
「淦!老娘彈得真好!」
我爹從袖中掏出一把戒尺:「小兔崽子,你口出什麼狂言?!」
我爹拎著戒尺追著我從侯府東面跑到西面,打了我一頓不說還發現侯府私養多一倍的府兵。
好好的一場壽宴被我爺倆攪和得差點抄家滅族。
寧老夫人看著我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可她剛看到我用琴把她孫子砸暈,估計不敢對我怎樣。
我抱著斷琴跟在我爹身后,幽幽開口:「下回利用我演戲提前告訴我聲。
」
我爹扯出一個老實巴交的笑:「你演技不行,爹也是怕穿幫嘛~」
趁我爹嘿嘿笑的時候,我翻身上了我爹的馬:「您坐馬車回去給我娘解釋下這琴為什麼兩截了吧,我出去躲躲。」
我坐在茶館喝茶的時候,碰見了微服出宮的太子顧澈。
顧澈遞給我一盤栗子糕:「你不是在侯府相看世子嗎?」
「我爹的障眼法!」我捻了塊栗子糕塞進嘴里,「我爹借著相看為由去侯府給老夫人過壽,可實際上是摸人家養府兵的事。
「眼下禁軍已經把侯府給包了。」
顧澈一臉八卦地想要打探更多的時候,我聽見說書先生一臉神秘地告訴眾人京中出了件大喜事。
我好奇地抻脖子聽,說書先生壓低了聲音:「太子要與寧家嫡女成婚哈。」
我一口茶噴在顧澈身上,怒拍了下桌子:「放你娘……」
「放什麼闕詞!」我掃了眼顧澈換了個說法,「你聽哪個王八蛋說的?」
說書先生嚇了一跳忙擺手:「沒有就沒有嘛,你這小女子這麼兇做什麼?
「難不成癡戀太子殿下?」
顧澈拉住了要動手的我:「別別別,你若是動手,你娘得打得你皮開肉綻!」
02
本以為敲打那說書先生一頓就能止住流言,可沒想到京中一夜間傳遍了寧家嫡女要入主東宮做太子妃的消息。
我嚇得套上馬車就東宮找顧澈,開門見山問道:「外面傳遍了咱倆要成親,不會是你爹放的風吧?」
陛下不止一次撮合過我倆,可皇后嫌棄我粗鄙暴力配不上她的寶貝兒子。
顧澈點了下頭:「我爹今日早朝后也問我這事了。
」
「得想個辦法攪黃這事。
「你喜歡溫柔善良的。」我擺了下手,「我喜歡無拘無束,你爹怎麼就不明白咱倆不是良配呢?」
顧澈湊到我耳邊,氣息掃過我耳尖:「若是我答應你能給你……」
「說話就說話,離我這麼近做什麼?」
我撞開顧澈揉了揉耳朵,剛只聽見了顧澈說什麼答應我。
「那咱倆可就說好了。」我拍了下顧澈的肩,「我回去讓我爹從軍營里找好拿捏的小將軍。」
我爹雖然嘴上憋不住話,但是辦事還是很牢靠的,沒兩天就給我找了個俊朗的少將軍。
我帶著應淮去閱春樓的時候,應淮一張臉紅得像蘋果:「寧姑娘,咱倆都進閱春樓怕是不好吧?」
「我這身衣服不行嗎?」我看了下我身上的男裝,「閱春樓新來了個唱曲可好聽的姑娘,君可愿與我共賞否?」
應淮愣了下:「啊?」
我扯著應淮往樓里進:「走吧,帶你聽曲又不是干壞事。」
可曲也沒聽成,壞事也沒干成,大好的日子碰到顧澈了。
顧澈寒著一張臉站在臺階上瞧著我倆:「行啊,應小將軍敢帶著姑娘來花樓了?」
「我的主意。」我很有義氣地拍了拍胸脯,「閱春樓的醉蟹京中一絕。」
應淮腦子沒轉過來:「寧姑娘不是說要聽曲嗎?」
我瞟了眼顧澈的冰塊臉,慌忙解釋:「邊聽曲邊啃螃蟹。」
「你跟我一起,孤親自盯著你。」顧澈嫌棄地拎著我的衣領,倒是沒忘記應淮。
「應小將軍一起。」
為了表示我真的是來啃螃蟹的,一晚上我頭都沒敢抬,連話都沒跟應淮聊上幾句。
顧澈看著桌上小山高的螃蟹殼,用折扇敲了下我的腦殼:「孤送你跟應小將軍回府吧。
」
我抹了把嘴剛要說我去送應淮,可應淮已經起身:「殿下送寧姑娘就行,臣騎馬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