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歡而散」的戲碼。
第二日,整個后宮都知道我回宮第一天,蘇慕兒來找我獻殷勤,結果被我差人用掃帚打出去的事兒。
眾位妃嬪來給我請安,蘇慕兒低調地跪在最里邊角落處,神色憤懣不已。
我佯裝面色不虞地掃了她一眼,轉頭看向底下神色各異的妃嬪。
人太多了,都快把我這寬敞的宮殿擠滿了。
「這后宮多年未有皇子出生,眾位妹妹還需努力為皇上開枝散葉呀,有個皇子伴身,在這深宮中的日子大抵也好過一點。」
我笑容滿面,雍容大度地鼓勵底下的妃嬪們各顯神通,壓榨皇上誕下皇子。
大家都面面相覷,又備受鼓舞,躍躍欲試。
余光瞥見快忍不住笑場的蘇慕兒,我趕緊輕咳,「好了,本宮乏了,都散了吧。」
蘇慕兒最后一個離開,背在身后的手朝我比了一個圓圈手勢。
我就知曉,事兒已經成功了大半。
安王深信不疑蘇慕兒與我鬧了很深的矛盾,宋興沅則一直以為蘇慕兒曾經橫刀奪愛,我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根本沒人相信我們倆感情能處得好,我們之間傳遞消息更加簡單粗暴。
從一開始的斗嘴,到最后路上偶遇總是掐個小架,那短暫的肢體接觸間就能傳遞一張紙條、一封信、甚至一塊機密令牌。
我們倆的演技日益爐火純青,蘇慕兒說要是在她那個時代,我們倆沒準能拿個「奧斯卡影后獎」。
不過我們倆「掐架」的這段時間,最煎熬的恐怕只有小秋雨了。
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我以求學的名義把他送出宮去,放在丞相府交由我爹娘照顧。
能把太子外送的這麼順利還得多虧宋興沅對他的厭惡,連上書房都不愿為他開設。
好在多事之秋,小秋雨在丞相府反而是最安全的。
小秋雨這一走就又是四年的時光。
他在丞相府與我的侄子侄女們無憂無慮地長大,我隔三差五出宮去看望他,倒也不會讓他覺得孤單。
只不過出宮看他是其中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帶著最新的情報與我父親兄長們商議。
「韜光養晦五年有余,安王爺總算要動手了。」
我把密信遞給父兄,「安王爺的兵馬如今駐扎在臨城郊外二十里地,打算趁中秋宮宴殺進皇宮。」
我爹看完密信,面色陰沉地緩沖了片刻才咬牙說道,「這些年當真是小看了二皇子,本以為他封了安王后已經不再過多干涉朝政,是個閑散王爺,卻沒想到竟有如此狼子野心!」
大哥神色肅穆,開口接道,「臨城距離京城不過一百里,軍隊急行軍僅需三四個時辰便能直達皇城中心,若不是嬌嬌提前得知消息,皇宮怕是真的會淪陷。」
「嬌嬌可知那安王爺有多少兵馬?」
「步兵三萬,騎兵六千,足食足兵。」
「什麼?!這下麻煩大了!」我二哥聞言猛地站起身來,緊張得不行。
「京城的御林軍、守衛、士兵全部加起來,也不過將近 1 萬人數,兵馬懸殊,根本就難以抵御啊!」
我泰然自若把密信點燃,看著火苗慢慢吞噬掉這隱秘的滔天罪行。
父親和兄長們都不再言語,安靜地看著我,一看就是在等我發話。
我無奈地笑了笑,內心很是感慨。
十二年的深宮磨煉,促使我從一個不諳世事的深閨少女,成長到如今也能撐起半邊天的后宮之主。
我也不賣關子,從袖中掏出半塊虎符擺在桌上。
空氣中頓時起了幾道驚恐的吸氣聲。
我爹緊張地說話哆嗦帶著顫音,「嬌嬌!你這……你這虎符哪里得來的?」
「從皇上那坑騙來的。」
「這怎麼可能?」
我淡然一笑,怎麼不可能?
坑蒙拐騙嘛,對「影后」來說不過是信手拈來的事兒。
對宋興沅來說,我是他求而不得揮之不去的心病。
他強烈地想占有我,卻礙于我的冷漠和他自己的顏面遲遲不敢對我強來。
我不過就是犧牲了點色相,勾勾指頭邀請他與我痛飲一壺新釀。
一酬一酢之間,我把他灌醉,輕松從他那哄騙到了半塊虎符。
他喝到斷片,隔日醒來發現自己身邊躺著的是與我有幾分神似的寵妃。
那寵妃一口咬定陪著宋興沅飲酒作樂一夜狂歡的人是她,加上大內總管的從旁作證,他信以為真,以為是自己心思過重認錯了人。
爹爹和兄長們聽完虎符的由來,看我的眼神霎時溢滿了心疼和愧疚。
我哭笑不得,緊接著說道,「虎符合二為一,能調動百萬大軍,現如今另一塊虎符在將軍府家大公子手里,我早已讓人送了密信到西北邊境告知他事情的嚴重性,他答應率領十萬大軍回京城鎮壓平反。」
「現下的問題就是,派誰去送這關鍵的半塊虎符?」
兄長們對視一眼,大哥率先開口。
「我去吧,弟妹產期將至,身邊總需要你照顧著為好。」
二哥思慮了一下即刻反對,「還是我去吧,我騎術比大哥精湛得多,能更快抵達西北。」
他們互相推脫許久,但最終我還是讓二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