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兄，以前你不是最討厭那女子磨磨唧唧，你現在怎地就如怨婦一般？」

宋淵被噎得說不出話，一氣之下和他們斷絕了往來。

十月懷胎，宋淵順利產下一女，梧陽公主很喜歡這個嫡長女，連帶著對他也和顏悅色，就連宮里賞賜也不斷，這讓他欣慰不少。

如今他和楊尚書的女婿走得最近，兩人經常一起討論后庭的產后護理。

宋淵按照母親的說法，產后積極修復身體，如今容貌和體態已經恢復得和之前一般無二。

可就是生孩子的那個地方，在他生產的時候撕裂，留下病根，怎麼也恢復不回去了。

令他難以啟齒的是，因為生產導致后庭的肌肉松弛，他很多時候竟然控制不住排泄，以至于他現在每日偷偷墊著布條，還要偷偷讓小廝拿出去處理，就怕被人發現。

至于以前喜歡的騎馬游街，更是不可能了。那會把他的排泄物顛出來。

在公主府的高墻內，他時常覺得恍惚。

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讓他欣慰的是，如今百姓家也興起了男人自己生子，不再娶妻的風潮。

許多底層女性被休妻，退婚，失去了社會賦予她們的價值。

這至少證明，他還是對的。

這世界，根本就不需要女人。

女人除了生育功能，一無是處。

09

深夜，女官府邸。

又一次上報了研究成果卻杳無音訊后，上官婧有些無力地坐著，剛發現太陽能發電機時的那種興奮蕩然無存。

她們對洗衣機和連接著的太陽能發電機進行了近乎一年的研究。

起初，沒有人知道這個怪東西到底是怎麼運作起來的。

直到她們發現，放在房里的洗衣機在連續運作后會失去動力停止，而將它搬到太陽下一段時間后又能重新運作，這才確認了這動力是太陽的能量所轉化。

也多虧了那個年紀小小的圓臉女官對這東西竟天生敏感，一來二去之間，她們終于弄明白了這東西的運作原理。

正當她們覺得大功告成的時候，圓臉女官卻說，這才哪到哪呀。

「我們要把這種動力，用到灌溉的水車上，紡布的織機上，那南國將來，就不會有因為來不及灌溉而枯萎的農田，也不再有衣不蔽體的百姓。」

她說這話時，眼睛亮得發光。

大家都被她眼里的光所感染，覺得未來充滿希望。

可當她們真的把太陽能發電機研究出來后，可以應用于各種器具的時候，卻上報無門。

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沒有人重視女官們的發現。

百般受阻之后，上官婧想到了另一個路子。

她找到入宮前的好友，如今是皇商的薛家小女兒，薛映雪。

士農工商，哪怕如今的薛家已經做到了商人之首，也依舊被達官貴族們看輕幾分。

想要薛家再上一層樓，還缺一契機。

南國禁止商人為官，是以走仕途的路行不通。

上官婧來訪，薛家人無不重視。哪怕是個女人，可那也是如今南國最受重視的女官。只要帶上個官字，便壓了他們一頭。

薛映雪極力求著父親答應上官婧的合作，薛家的掌權人思量再三，便也同意下來。

其實他并不懂上官婧所說的太陽能發電機，也不相信這東西能有她說得這麼神奇。

只是他們家有的是錢，哪怕這筆生意血本無歸，權當是給上官婧賣個面子，他也是愿意的。

薛家掌權人對這筆生意并不報多大希望，便將它給了薛映雪，權當是對獨女的歷練。

有了資金，能與太陽能發電機連接使用的各種用具被創造出來，電動水車實驗性地投入農戶生產。

農戶們一開始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反正薛家說了，不收錢給他們試用，怎麼著他們也不會吃虧。

一用之下，便發現了這些東西的神奇之處。

電動農具在農戶間推廣開來，薛家并不從中牟利，只是賺個名頭。

薛家連帶著發明這東西的女官們在農戶中的形象都高大起來。

幾臺電動織布機相繼成功后，薛映雪并未著急將它推到世人眼前，而是決定自己做這筆生意。

以往的布料行業都是各家各戶的女人織出一匹兩匹的布來拿到衣料店去售賣，或是由收售布料的商人上門收購。

不僅數量少，質量參差不齊，效率極低。

薛映雪準備召集一批女工，教會她們用電動織布機。大批量地產出面料，再以比當前市場低一成的價格售給衣料店和布行，其中大有可圖。

10

男人可生子之后，大街上多了許多無家可歸的女人。

在不被需要后，她們被夫家休棄，可娘家又視她們為外人，于是她們變成了無根的浮萍，無處可去。只能抱團在城外一處荒廢的寺廟里安下家來。

在最初的絕望和迷茫之后，她們發現，原來不需要依附任何人，她們自己也可以生活下去。

于是這些女子之中，身強力壯的開始學習搭建簡易的住所，齊心協力嚇跑圖謀不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