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那個猥瑣男的錯，不應該讓受害者反思。

方野接過藥酒。

“別管他說的，小女孩就得穿漂亮裙子嗷。”

北高只有周一要求穿校服，其他時候隨意。

可都兩輪春夏秋冬了，方野都沒看到林曉笙穿裙子。

可他看過林曉笙小時候的照片。

在她父母沒離婚前，她很少穿褲子。

基本都是裙子。

她應該是喜歡的吧。

他心里有些悶。

一定是被上回那事兒嚇到了吧。

林曉笙的生日在夏天，方野是在她的入學資料看到的。

想送她一件裙子。

方野想。

那就十八歲吧，在她成人禮那天。

這小妞還不得感動得哇哇哭！

方野得意笑，徐南皺眉，“野哥你咋笑得這麼瘆人……”

方野給他一腳：“去你！”

3

方野姥姥是南方人，書香世家。

哪怕隨著姥爺北上定居，但生活還是可有調調。

她總到城郊一家私人裁縫鋪訂制衣服。

方野好不容易才找到那家幾次搬遷店。

好一陣說出了需求。

選了款式，選了布料，忙乎快一個星期。

方野還不放心，“嬸，都要最好的，不差錢。”

老師傅調侃，“怎麼，這麼疼女朋友？”

方野愣了一下，耳根立馬紅了，不好意思地撓頭。

老師傅眼鏡滑到鼻梁，眼神不甚清明。

“排隊，三個月后來拿，記得來。”

方野：“……”

也行，剛好三個月后幾天就是林曉笙生日。

趕得上。

4

高考那天，方野早早跑到她家樓下。

他想和她一起去考試。

一起走向未來。

書包還揣著給林曉笙的告白信。

等考試結束，他要第一時間告訴林曉笙。

他喜歡她！

看到林曉笙的繼兄陰沉沉的眼神，和他身上那把尖刀。

方野腦子嗡地一下。

這個雜碎！

直到刀刃沒入身體。

重重倒在臟污的地上，方野抬頭看著巷子高墻那陰沉狹窄的天。

他哆嗦著手，伸進書包，艱難地摸到那封信。

還有老師傅留給他取裙子的小銀牌。

怎麼辦……

體溫和意識都在流失。

方野眼角不知道是雨水還是眼淚。

怎麼辦啊林曉笙……

裙子和信，好像都來不及給你了。

二、老公？！老婆？！

1

林曉笙和徐南，兩人坐在車上發呆。

林曉笙：“……你開啊……”

徐南恍然，轉過頭來，一臉呆滯。

“我有老婆了？”

林曉笙：“……嗯……”

徐南：“我有老婆了？！”

林曉笙：“……”

徐南腦袋猛的磕向方向盤，痛得哎呦一聲。

良久，他發出一聲無聲的尖銳爆鳴。

2

走到包廂門口，徐南不動了。

林曉笙已經緩過來了，多少覺得有些好笑。

徐南還是一臉不可置信，“你連孩子都有了？！”

林曉笙笑著笑著有些想哭。

手不自覺撫上小腹。

是剖腹產的疤痕。

是重來一回的證據。

包廂門忽然打開，一張莫名熟悉的臉出現。

女人頭發微微卷，笑起來有兩個梨渦，“ 阿笙！等你們好久了！”

徐南愣得不能再愣，視線往下，看到女人高高隆起的肚子。

“發什麼呆？快進來。”女人嗔怪地看徐南一眼。

徐南嘴巴哆嗦，喃喃道。

“woc,老子也有孩子了？！”

女人掐他，“注意胎教！”

3

一頓飯吃的溫馨又糊涂，腦子里的記憶在慢慢回來。

原來徐南的老婆，是他以前經常有意無意掛在嘴邊的“小辣椒”趙圓。

兩人青梅竹馬，佳偶天成。

席間，林曉笙看出徐南也慢慢想起來了。

看著他眼眶濕了又干，紅了又紅。

小心翼翼地摸著趙圓的肚子，趙圓拍他手，“干嘛，又不是第一次有寶寶。”

徐南震驚：“什麼？！”

片刻后，他激動地啊一聲！

趙圓被他的傻樣逗得發笑。

林曉笙懷里抱著香香軟軟的女兒。

她和方野的女兒，林茉。

小名，小茉莉。

“媽咪媽咪！小茉莉好想你！”

林曉笙鼻子一酸，忍不住親親她，“媽咪也想你。”

方野湊過來抱過一直賴著媽咪的小茉莉，不顧小茉莉的反對，得意的在林曉笙耳邊輕啄一下。

“不想老公？”

十五年，那麼長。

兩輩子，用一輩子的失去成全一輩子的圓滿。

林曉笙始終知道，她真的真的，很想他。

她吸吸鼻子，握住他的手，抬眼看他。

“想。”

三、膩膩歪歪

事實證明，那個教室，那個書桌。

真的是一個時空通道。

能改寫結局，林曉笙就已經謝天謝地。

這幾天，空白的記憶慢慢回籠。

她想起了劉源早就因為突發疾病死于監獄。

想起了到了法定年齡方野就向她求了婚。

想起了有小茉莉的喜悅和生產時的疼痛。

好多好多。

都好幸福。

林曉笙聽著身邊方野均勻的呼吸聲，輕手輕腳地下床。

她小心地走到小茉莉的房間。

小家伙睡得四仰八叉，臉蛋都睡紅了。

愛憐地摸摸她軟軟的頭發，林曉笙沒忍住親了又親。

這是她和方野的孩子，很健康，很漂亮，很有活力的孩子。

待了好一會兒，她才依依不舍地回房。

剛躺回床上，就被方野撈進懷里。

開了空調，他裸著上身，精壯滾燙的肌肉緊緊貼在林曉笙背上。

她竟然有些緊張。

男人湊到她耳邊低低笑著，大手在她身上四處點火。

“這幾天怎麼這麼害羞？”

林曉笙結結巴巴，“什、什麼害羞？！我沒、我沒有！”

方野嗯一聲，輕輕咬她的耳垂。

林曉笙敏感地縮起脖子。

他把人翻過啦和他面對面，毫不客氣在她唇上流連，“那昨晚是誰怕的不敢張開……唔。”

林曉笙慌忙捂住他的嘴，腦子里都是昨晚的畫面。

啊啊啊啊啊啊！！！！

方野好笑地抓住她的手，神色調侃。

林曉笙在他愈發熾熱的眼神里竟然慢慢靜下來。

在他要湊過來的時候，林曉笙下意識開口。

“我愛你。”

方野愣了一下，嘴角傲嬌翹起。

林曉笙慢慢支起身子，捧著他的臉，“林曉笙，真的很愛你。”

方野眼中的柔情快要溢出來，他嗯一聲，“方野也愛你。”

他提起她的腰把她放到自己身上。

林曉笙聽到他砰砰的心跳聲。

很快。

“聽到了？”

他問，隨即笑一聲，“老夫老妻了，被你一告白，還是不可避免地心跳加速。”

林曉笙眼眶濕熱，心口漲滿。

就這樣，一直幸福下去吧。

-完-

尼伯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