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暗涌。

更聽聞多年前有紅衣學姐跳樓的傳聞。

我吞咽了下口水，步子往后退。

「咔嚓！」

踩到葉子發出響脆聲。

原本正在哭的女生停下哭泣，攥緊手臂。

我擔心在我背過身子時，她會撲倒上來，取了我的命，我顫著聲音：「我不是故

意過來的，我這就離開。」

「你都聽到了？」女生陰森森的聲音傳來。

恐懼上頭的我更加害怕，害怕中覺得這道聲音有些耳熟：「沒……沒有聽到。」

「呵呵。」女生笑了。

在這個黑夜里顯得格外清脆。

就在我以為我會被女鬼嚇死時候，一道光線朝這里射過來。我下意識伸手擋住那道刺眼的光。

「你們在那里做什麼？還不快回宿舍！」

學校保衛大大叔的聲音格外悅耳。

我知道我得救了。

而那個蹲在地上的女生站起來，露出了她那張臉。

我看清她的臉后，愣住了。

是蘇燕。

「沒想到你這麼膽小，今天的事情別說出去，要不然我讓你待不下去。」

她說著露出慘白的牙齒。

「嗯！」我連忙回應。

當天晚上，我還是趕上了宿舍關門時間。

躺在堅硬的木板床上，我輾轉反側，腦子里在想著蘇燕的事，我撞見她偷哭的事，她真的不會生氣報復我嗎？

想著她，又想到了沈嘉歡，想到了顧焉，夢里的他對誰都冷淡，依舊是我暗戀的少年。夢到他們，夢著夢著，又夢到了數學題、英語題，最后夢境一片黑暗。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昨天的事情過去，沈嘉歡依舊跟往常一樣向顧焉請教，顧焉也會認真地給她講解。

我看不得這個畫面，一直沉浸在題海中，忽視他們的聲音。

蘇燕受了打擊，幾天沒有出現在顧焉面前。

我覺得她不會放棄，這天中午一下課，我早早地就去食堂吃飯。

食堂人流滿患，每條隊伍都排到了門口。

我特意走到三樓食堂，人少了很多。

我打好飯后，掃視四周，找人少的位置。

在找的過程中，我看到了明艷的身影，以及她對面的少年。

蘇燕坐在顧焉的面前，連飯也不吃，兩手捧著下巴，滿眼歡喜看著面前的人。

顧焉旁邊坐著蘇華。

沈嘉歡不住校，她沒有在食堂吃飯。

我坐在他們的不遠處看著他們。

注意到了這個過程，顧焉都沒有抬頭看一眼蘇燕。

青春是短暫的，在那美好的青春時光喜歡上一個人，無關金錢，只是單純的喜歡，單純的皮囊喜歡。

在蘇燕的緊盯下，顧焉終于吃不下飯，他抬頭，冷著臉：「我不喜歡你，不管你怎麼黏都沒有用。」

蘇燕臉上的笑容消失：「是因為沈嘉歡嗎？」

9

「不關她的事。」

顧焉話是這麼說，但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

蘇燕難受嗎？她當然難受，她喜歡，她辛苦，她明面追的男生喜歡的不是自己，而且其她人，這讓她怎麼不難受。

可是她甘心嗎？她不甘心。

我將碗里的最后一口飯吃完，準備走人。

卻被人截胡了。

我抬頭看向那個人。

是蘇燕。

我還是跟她坐在了一起。

她也不拐彎抹角，斬釘截鐵問：「聽說你跟那賤人是同桌。」

因為沈嘉歡，連我這個小透明也火了一波。

我怯怯回答她：「是。」

「那你跟我說，他們最近的情況？」

我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將他們有空閑時間就問題講題說出來。

蘇燕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不過她更加嫉妒了，因為從來沒有顧焉從來沒有給任何女生詳細講過題。

她表情掙扎了一會兒，再看向我：「你是不是也喜歡顧焉。」

她一語道破了我藏在心里的暗戀。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才避免被她甩巴掌。

見我沒有說話，她開口：「放心，你又沒有嘲諷我，我不會平白無故打你。」

我聽此，松了口氣。

而她又繼續說道：「顧焉這麼受歡迎，被更多女生喜歡很正常，這才是我蘇燕看上的男人。」

「但他不喜歡你，你這樣不會對他造成困擾嗎？」我多嘴一說。

她臉色一黑，隱忍不發。

「但他又沒有女朋友，男怕女纏，女追男如同紗布，他只是傲嬌而已。」

她為顧焉不喜歡她找借口。

講真的，我很羨慕她能有這種勇氣。

但我知道顧焉永遠不會喜歡她。

我很想對她說清楚，但是她會聽嗎？

「其實，你可以試著變得更加優秀站在他的身邊，沈嘉歡原來的成績很優秀的。」

優秀這個詞刺到了蘇燕的心，她抿著唇，沉默不語。

所有人都在鼓勵她拼命追，顧焉肯定會同意，卻沒有人跟她說變得優秀站在他的身邊。

蘇燕讓我走。

我麻利地拿著碗筷走了。

走下樓前，我看到她依舊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麼。

月考到來。

學校每個月都要進行一次綜合考，考場按照上次考試的名次排列。

理科班有十五個班。

我被分到了十班。

而在十班后面的那些同學成績連二本也上不了。

因為夢里的事，讓我有了清楚的認識，我不甘心這麼差。

如果說前面的學習和生活是模模糊糊的，現在眼前一片清晰，我能看清我的現在以及未來。

月考成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