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別人的丈夫是好是壞輪不到你點評，想要染指，也該注意你的吃相。」

周誠站在病房門口，「俞靜桐，你別太過分。」

「嘩啦！」

杯子砸碎在地上。

緊繃的情緒終于有了宣泄口，我瞪著周誠，「帶著你的人，給我滾！」

周誠可能是被我的反應嚇著了，看起來竟有些手足無措。

醫生高聲說道：「病人情緒不要激動，要是傷口裂開就不好了。」

我什麼都聽不進去，只想讓這對苦命鴛鴦趕緊走，不要在我面前膈應人。

「滾啊！」

又一個玻璃杯砸碎。

周誠安撫我，「我們現在就走，你別激動，小心你的傷口。」

「你怎麼不去死啊！」

周誠冷落我的時候，我沒有崩潰。

但他對李雪梅的偏心，讓我想起了自己的原生家庭。

我爸一門心思撲在了后媽身上，他們不讓我上學，不給我生活費……

就連高考讓我吃壞肚子，我爸也說是我身體不好。

我是人，我也會疼。

我不想一次又一次被人放棄了。

眼淚模糊了視線，但我還是看到了周誠握著李雪梅的手。

7

周誠自己簽了手術同意書，做完手術，他被安排在隔壁的單人病房。

婆婆被他氣得犯了病，在家里休息。

我這邊有護工照顧，他那邊則由李雪梅負責。

黑暗之中，病房門被推開，有人壓低腳步走了進來。

我知道是周誠，沒睜眼看他。

「我們聊聊。」

「除了離婚，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我不能不管雪梅，她父母重男輕女，如果我不幫她，以她現在的情況，過不久多久就會被逼著改嫁。」

我睜開眼，想著周誠。

「她的苦難是我造成的嗎？」

周誠抿唇，「我以為你會懂，畢竟你在娘家也有很多不得已。

」

「所以你是看我可憐，才和我結婚的嗎？」

周誠不說話。

這一瞬間，我也覺得自己可憐。

婚姻從來不是施舍，世上可憐的人多了，難道他都要用這種方式拯救嗎？

想著想著，我突然笑出聲。

如果沒有我，周誠應該會娶李雪梅的吧？

她那麼可憐。

又在周誠心里占據重要位置。

周誠怎麼會不娶她呢？

我按了按眼角，「我們離婚，你想怎麼幫李雪梅都不會有人干涉你，如果你覺得我可憐，那就多給我分些財產。」

「我說了不離婚。」

「你說了有什麼用？」

他不同意離婚，又要和李雪梅糾纏，哪有這麼欺負人的啊？

8

「不離婚也可以。」

周誠的眼睛亮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我沒再說讓李雪梅離開的傻話，那是浪費時間。

「我也去找個男人，你和李雪梅怎麼相處，我和他照做，我們兩清。」

「你敢！」

江城情緒失控，雙手用力箍著我的肩膀，「既然嫁給了我，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人。」

我語氣平淡，「你娶了我，也不見得和別人保持距離。」

「雪梅和別人不一樣！」

心里傳來鈍痛，「你也知道她不一樣，那你還把她留在身邊，是想把我逼瘋嗎！」

「你永遠是周太太，沒人能動搖你的位置。」

「滾！」

我一巴掌扇在周誠的臉上。

他頂了頂腮幫，眼神變得危險。

下巴突然被禁錮住，男性氣息撲面而來。

「別再提離婚，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周誠像條瘋狗，在我臉上咬了一口，隨后又落下幾個輕吻，像是在討好我。

病房外面，有東西落地的嘩啦聲。

周誠身體一滯。

我嘲諷地看著他，「是李雪梅，你不去哄她嗎？」

「我去看看，馬上回來。」

周誠放開了我，「你別多想，我和她已經沒可能了。」

「那你別出去。」

「我就去看一眼。」

沒有期待，自然就沒有失望，「滾吧。」

周誠這一走就沒回來。

9

我身體恢復得不錯，因為沒傷到要害，我比周誠早出院了幾天。

沒回周家，我在外邊租了個房子。

托周誠的福，這幾年我攢了一大筆錢，哪怕離婚，也可以過得很滋潤。

婆婆來找過我兩次，我堅決離婚。

她抱著我哭，說我從小就受委屈，既然這段婚姻讓我不幸福，她尊重我的決定。

雖然不打算做周家的兒媳婦了，但在我心里，婆婆和我的親媽沒什麼區別。

也是這個原因，我沒去周誠的公司鬧，也沒去找李雪梅的麻煩。

李雪梅找上門的時候我并不覺得意外，說她對周誠沒有企圖，我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周誠不在，她便像換了個人，不再柔柔弱弱，看著有幾分刻薄。

「聽說你這房子是租的，前幾天周誠給我買了套房，怎麼不順便給你買一套？」

李雪梅的姿態擺得很高，這是周誠給她的底氣，我能怪誰？

「你來就為了說這些廢話？」

李雪梅表情有一瞬間的龜裂，「俞靜桐，結婚兩年你都沒能拿下阿誠的心，你是不是應該識趣離開？」

「你以什麼身份說這句話？」

「阿誠心里的人是我！」

我笑著攤手，「那又怎麼樣，他不還是不愿意娶你嗎？看看你耀武揚威的樣，是不是心里很著急啊？」

李雪梅被我戳中了心思，惱羞成怒想來打我。

扯頭發太低級。

但我還是扯了，誰讓她披散著頭發呢。

我比李雪梅高了半個頭，她沒辦法掙脫，用力打了我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