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爬上枝頭的美夢就此破滅。

我沒說話，大姨迫切需要為所有的損失找到一個負責人。

她越來越不客氣，即便我外婆攔著，她那巴掌還是差點呼到了我的臉上。

一直到門外走進來了兩個人，這場鬧劇才暫時終止了下來。

顧行止不知何時來了現場，他推門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身上。

他眼神掃了一圈，視線在我臉上打了個轉。

可能是看到我眼下還沒干的幾滴眼淚，他微微皺著眉頭問：「怎麼了？」

顧凌跟在他旁邊，跟他小聲地說著什麼。

他點點頭。

我低著頭，忽然感覺手心一片溫熱。

當我抬頭，看見是顧行止牽住了我的手，我錯愕之中，他輕聲道：「走吧。」

我愣在原地，顧行止的眼神與往日大不相同，溫和中帶著些許的蠱惑。

沒錯，就是蠱惑。

我有種錯覺，好像只要我跟著他離開，我就能遠離所有的紛爭。

就在我滿心疑惑手足無措的時候，顧凌上前拉開了我。

他看著顧行止，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了。

「小叔，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行止蹙眉扭頭看他，語氣淡淡的，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霸道。

「我帶我女朋友離開，有什麼問題？」

顧凌的臉色很難看，像是在隱忍什麼，良久，他才小聲說道：「暖暖不是你女朋友。」

「是嗎？」

顧行止只是盯著我。

而此刻顧凌也盯著我。

不同的是，顧行止的眼神很溫柔，除了詢問和等待再沒有其他。

而顧凌的眼睛里帶著幾分警告。

我該怎麼選，顯而易見。

我笑著挽著顧行止的胳膊，轉頭看著顧行止滿眼都是愛意，然后對著大家說道：「給大家介紹，這位是我男朋友顧行止。

」

大家都很驚愕。

顧行止是誰？

那是顧凌的叔叔，顧氏集團的總裁！

比顧凌身份高得多，也更有錢！

顧凌在他面前，那都是小巫見大巫。

因為他不但有顧氏，還有自己的上市公司。

一時間，剛剛還帶著指責看我的親戚們，此刻眼中充滿了討好。

「我就說嘛，暖暖這麼懂事的孩子，怎麼會真做那種事情。」

「她男朋友是顧行止，怎麼還看得上顧凌啊？」

「要說這葉蓉也真是的，自己發瘋，胡說八道，還要把事情往人家暖暖身上怪！」

我無暇顧及這些親戚給我表演的變臉絕技。

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7.

我俯視著表姐，臉上帶著冷笑。

「你生完孩子腦子不好，我能理解。」

我歪著頭看她，覺得很好笑，「可是你為什麼要說我搶你男朋友？我有男朋友為什麼要搶你男朋友？」

倒不是我沒有那個膽量認下自己所做的事情。

我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當初，她也是在眾人的包圍下，可憐楚楚地說出那句「我沒有搶小姨老公」。

表姐還在瘋狂掙扎，對我一句又一句咒罵。

「你真的以為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眼不要臉嗎，連自己的小姨夫都要勾引嗎？」

這話一出，現場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除了大姨，其他人都用震驚和嫌惡的眼神看著表姐。

大姨臉上燒得通紅，忍不住罵道：「向暖！你還要不要臉了，這種話也能瞎編的嘛！當時你表姐才十八歲，怎麼勾引你爸！」

表姐也紅著眼睛，嘶吼著說道：「你爸自己管不住下半身惹了你媽，你媽死了，關我什麼事？」

我指著大姨的鼻子，凜冬之雪也不及我眼神冰冷。

「是啊，才十八歲，十八歲就學會穿著蕾絲吊帶躺在我爸的床上了，十八歲就知道伸手去脫男人衣裳！好一個不知廉恥的十八歲！」

「我媽怎麼死的，你心里應該很清楚，是你女兒拿著自己偷拍的不要臉照片，逼著自己的小姨讓位！我媽受不了這種奇恥大辱，從樓上跳下去了，你猜，這麼多年，我媽會不會一直在你們身邊看著你們？」

「你們都該死，都該給我媽陪葬！」

我當年年紀小，說什麼事情，都會被大姨的一句「傷心過度」給搪塞過去。

現在大家一看大姨和表姐滿臉的心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大家咋舌的咋舌，搖頭的搖頭，不同的議論聲中，倒是得出了相同的評論：不配為人，喪盡天良。

我看著大姨，繼續說道：「只有你這樣的人，才會教出這種渣滓。」

說著話，我沒注意到旁邊有一道黑影徑直沖了過來。

原來是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表姐得以掙脫。

她有些心急，好像是想要我住嘴，又好像是干脆要了我的命。

反正，她的手指朝著我的喉嚨就刺了過來。

不過卻在離我喉嚨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她萬分痛苦地倒在地上，哀嚎個不停。

她的下半身被紅色的液體浸染，血水就跟自來水似的，順著她的裹臀短裙流淌著。

即便是已經到了面色蒼白虛弱無法說話的地步，她的眼神還像是毒蛇一眼，死盯著我不放。

我笑著看她，笑容有多燦爛就多燦爛。

終于，她暈了過去。

現場一片混亂，表姐也被大姨送去了醫院。

8.

顧行止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