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些年,顧倦一個月也才回家一兩次而已。
他的情況我知之甚少,雖然是夫妻,我們卻早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將人送到醫院后,我在他外套里找到手機。
密碼竟然還是我的生日,這些年沒有換過,大約是懶得換了吧。
我找到哦啊趙琪琪的電話打過去,對方一接起來便甜甜地撒嬌:「阿倦,你去哪兒了?我和孩子都想你了。」
我鼻子突然一酸,原來他們比我想得還要親昵。
「他在醫院,你過來一趟吧,我發定位給你。」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齊應淮站在我身邊,抬手想拍我的肩膀,又想到了什麼,將手放了下去。
趙琪琪很快趕過來,她一見我便是質問:「你又對阿倦做什麼了?」
她指著我:「他已經娶你了,為了你他連兒子都不要,你還想他怎麼樣?你這個瘋子,你不心疼他,我還心疼呢。」
「啪!!!」
趙琪琪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收回手,真爽!Уż
「這一巴掌我幾年前就該給你。」
她眼眶發紅,像只炸了毛的貓,將包狠狠砸在地上,朝我撲過來。
「干嗎?」齊應淮擋在我面前,將人一把推開。
沒有控制好力度,趙琪琪被推倒在了地上。
我走到她面前,俯瞰著她:「聽說你爸媽是老師,現在還沒有退休,我是不是該去問問他們,為什麼教出這樣的女兒?大學還沒畢業,就急著做了小三。」
她的臉色一白,眼中滿是驚恐。
你看,只要有珍視的東西,她就不可能無堅不摧。ȳƶ
「以后見著我,繞道走,作為小三,你也該懂點兒規矩吧。」
趙琪琪爬起來,拍了拍衣服,不敢多說什麼。
醫生和護士推著顧倦出來,他已經醒來,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晚晚。」顧倦整個人都很脆弱,艱難地伸手想要拉我的手。
我側身躲開,冷漠地看著他,像他之前看著我那樣。
顧倦的手僵在空中,眼睛里閃過一抹亮亮的東西。
「晚晚,陪陪我,好嗎?」
我看了眼一旁的趙琪琪:「不好,以后我們沒有半點關系了。」
說完,我便拉著齊應淮離開。
10
「去哪兒?」我深吸了一口醫院外面的新鮮空氣。
我真的解脫了,我放過了自己。
「你想去哪兒?」
我想了一下:「想去奶奶那兒,可惜……已經被賣了。」
他搖搖頭:「我買回來了,我如今住在那兒,櫻桃樹還在。」
說的是齊家的老房子,齊奶奶的房子。
我們齊應淮每個周末都在那里寫作業,院子里有一棵櫻桃樹。
他騙我上去摘櫻桃,然后不接我下來,我在樹上嚇得哭鼻子,他在底下笑得肚子疼。
齊奶奶掄起拐杖在他腿上來了幾下,他才乖乖走到樹下將我抱下去。
大二那年,齊奶奶走了。
我和齊應淮哭成了個淚人。
這是我和齊應淮唯一相像的地方,我們得到最多關愛的地方就是在那里。
齊奶奶用盡一切愛我們,保護我們。
在她的羽翼下,我們度過了最輕松的幾年。
他走后,齊應淮被逼著學習做生意,逼著成為一個大人。
我每天面對父母的爭吵,避無可避。
就連我養的狗,也被爸爸扔了。
齊奶奶在的話,她一個電話,我爸媽都不敢忤逆。
「別傷心,奶奶不希望我們這樣的。」
「嗯。」
巷子比之前整潔了不少,我們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里面一陣狗吠,聽聲音是只大狗狗。
「你還養狗了?」
11
他的眼神暗下來,沒有回答,將門打開。
門一打開,一只大金毛就撲了過來,在我身上嗅來嗅去,開心地跳起來,舔我的臉。
只是,這只金毛,怎麼那麼像我之前養的櫻桃?
它已經年邁了,但是這個眼神實在太像了。
直到我看到它的斷尾,這,真的是我的櫻桃。
「櫻桃?」
狗狗更加開心地舔我。
「真的是櫻桃?」
齊應淮看著我,有些責怪:「不然呢?它又沒死。」
我被他突然地生氣,弄得有些蒙:「你什麼意思啊?櫻桃不是被我爸扔了嗎?」Ӱž
「你不知道櫻桃在我這兒?」
我搖搖頭:「你不告訴我怎麼會知道?」
我有些生氣,為了找櫻桃,我和顧倦一個月都沒怎麼睡覺。
這個城市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被我們找遍了。
結果,竟然在齊應淮這兒。
他拿出手機,找到 QQ 打開。
上面是我和他的聊天記錄,他說:【櫻桃在我這兒呢,放心吧,別告訴你的暴君爹。】
我很快回了一句:【嗯。】
齊應淮:【怎麼安置啊?要不先養在我家,等你畢業租了房子,再接回去,反正咱倆誰養都一樣。】
我:【隨便,我不要了。】
齊應淮:【不要什麼?櫻桃?你瘋了?】
我:【嗯,不要了,你扔了吃了都行,隨你。】
齊應淮發了一個發怒的表情包,沒有再說什麼。
我腦子里一個大大的問號,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再說了,櫻桃是我從狗肉店搶回來的,花光了我所有的零花錢,精心照顧了三年,我怎麼可能舍得說這種話。
「不是你?那是誰?」
我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顧倦。
除了他,不會有別人的。
齊應淮嘆了口氣:「也怪我,當初你談戀愛,為了和你賭氣,我也沒有去找你證實。
」
我一愣:「你為什麼要賭氣?」
他自覺失言,眨眨眼,趕緊轉身朝屋里走去:「進來坐吧,怪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