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子矮小，容貌猥瑣的男人很快就走到了我們跟前，一開口果然是一副破鑼嗓：

「找工作嗎小姑娘？我們公司在招聘模特，包吃住，一個月有 3 萬工資，你們幾個這麼漂亮，不當模特真的可惜了！」

百靈扭了扭腰肢迎上前去，一開口就是絕殺：

「真的嗎，哥哥？你不會騙我們吧？人家可還是大學生呢~」

這聲哥哥百轉千回，聽得那男人腿一軟差點當場跪下：

「這是我的名片，我叫趙剛，你們可以喊我趙哥，我們公司是這里最大的模特公司，我哪能騙你們幾個小姑娘呢！」

我們幾人對視一眼，神情都有些猶豫，趙哥見狀直接上手接過了百靈手中的行李：

「哎呀你們剛來吧？走，你們想去哪我送你們吧？

「等你們找到酒店了，就去我公司看看怎麼樣？我們公司就在市中心，最高那一棟樓就是了！」

7

就這樣，我們一臉忐忑地上了趙剛的小面包車，車子剛開出機場，后頭就跟了另外一輛黑色面包車。我瞄了一眼，看到那車里大概坐了四五個壯年男子。

趙剛旁邊還坐了一個沉默寡言的年輕男孩，看樣子也就是 20 出頭，皮膚黝黑，濃眉大眼。百靈湊上前戳了戳他的肩膀，這小伙子便從頭紅到了腳，看起來就像是一塊燒紅了的木炭。

「小哥哥，你真的可以帶我們做模特嗎？」

男孩畏縮地瞄了一眼趙剛，不敢說話，趙剛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這是我侄子趙磊，悶葫蘆一個，半棍子打不出屁來，讓你們見笑了。」

百靈抽了抽鼻子，對著趙磊甜甜一笑：

「小哥哥身上，有股特別的味道呢~」

趙剛神色莫名地瞥了百靈一眼，隨即轉過頭繼續開車。車子越開越偏僻，我們幾人都有些慌張起來，我裝作害怕地拍了拍車窗：

「停車，這不是去市區的路，你們要把我們帶去哪里，快停車！」

「哎呀別緊張，我們公司今天在山區有個廣告要拍，我帶你們去看看拍攝基地！」

趙剛頭也沒回，繼續將車子開得飛快。我想打開車門，卻發現車門已經被鎖死了，車窗也搖不下來。這下其他人都開始慌了，百靈都快急哭了：

「你們停車呀~趙哥你要帶我們去哪，人家好害怕嗚嗚嗚~」

「叔，叔要不你放了她們吧，我看她們還都是學生呢叔！」

「閉嘴！」

趙剛一巴掌甩到趙磊臉上，趙磊一僵，然后開始渾身抽搐起來。他嘴里發出「嗬嗬」的聲音，脖子上的青筋凸起，眼珠子也瞪得老大。

他用力揪著自己的胸口，脖子仿佛被人掐住一般上不來氣。掙扎半晌，趙磊終于艱難地轉過身來，喉嚨「嗬」了幾下，才勉強擠出幾個字：

8

「快，快跑！」

話音剛落，他臉上的皮膚開始劇烈抖動，好似底下有什麼東西活過來一般，而原本白皙的眼珠子上則是密密麻麻長滿了黑線。

「啊！鬼啊！」

百靈終于忍不住，抱住宋菲菲開始大聲尖叫。

趙剛依然握著方向盤開車，見我們幾人被趙磊嚇得魂飛魄散的樣子，他露出一口大黃牙得意一笑：

「這不是鬼，是降頭術，東南亞降頭術聽過吧？

「降頭師會把降蟲放進你們身體里，如果你們不聽話，就和他一個下場。

「皮膚下有幾萬條小蟲子在爬的感覺，你們應該不想試吧。」

喬墨雨臉都白了，她用力捏著自己的包包，嚇得全身都在哆嗦：

「降，降頭術？不，不可能，老師說這都是封建迷信，不可能有這種東西的……」

這狗日的，演技都快趕上我了，不行，我不能輸！

「嗚嗚嗚我不要被蟲子咬，放我回家，我要回家！」

在我們四人的一片鬼哭狼嚎中，車子平穩前行，而趙磊在位置上掙扎了一會，也逐漸恢復了正常。

「到了，下車吧。」

我們四人手拉著手像受驚的鵪鶉一樣下了車，至此，一個盛大的人間煉獄也向我們打開了它神秘的大門。

「嗬！趙哥！牛逼啊！

「這麼極品的貨色你從哪里搞來的！厲害厲害，對了，老板剛好在找你呢，你趕緊過去。」

趙剛一下車，就有不少人上前和他打招呼。而其余人的視線則都落在了我們四人身上，貪婪、垂涎和猙獰爬滿了他們的臉。

9

我低頭縮肩站在一邊，眼神卻不住地朝周圍掃射。這地方在一片深山老林中，停車場旁邊是幾排舊樓，這些樓都不太高，五六層的樣子。

而離這里不遠處，有一棟樓特別顯眼，金碧輝煌，看起來就像是一家裝修高檔的星級酒店。

「趙磊，你帶她們去參觀一下，參觀完就送籠子里，S 號籠子，別搞錯了。」

趙剛吩咐完趙磊，就招呼了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跟著我們。趙磊低著頭不敢和我們對視，他木著臉轉過身示意我們跟上他的腳步。

「公司根據你的賺錢能力會給你分級，最高是 S，其次是 A,B,C，最差的是 D 級。

「這是水牢，專門拿來關 D 級人員的，用來向他們家里人要贖金，等實在要不到贖金了，就……」

趙磊頓了頓：

「就會被拆開，賣去黑市……」

「拆開？」

百靈有些茫然，宋菲菲俯下身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