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陽穴突突狂跳,剛想找個理由離開,就聽見徐麗麗說:“祁燃你這出,跟我表哥好像。”
“太痞了。”
我靠?表哥?
陳時彥聽完,罵了句:“像我?他狠起來我都得喊他聲燃哥,當年……”
一串手機鈴聲在此刻突兀響起。
低頭一看,是我定的上課鬧鐘。
我關掉鬧鈴,抱拳:“都狠,都挺狠,我還有課,先走了哈。”
說完就以百米沖刺速度跑進教學樓。
9
下過雨的天氣格外昏暗。
回寢室的路上,我看論壇里有人發了條匿名帖子。
上面說初吻還在的人出門能撿到兩百萬。
……
我嗤笑打字,這兩百萬姐不要也罷。
剛點擊發送,徐麗麗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她那邊異常吵鬧:“下課了吧,來吃飯,小吃街火鍋店 211。”
剛開學那陣,徐麗麗就組織過全寢聚餐。
我當時因為和許寧有約就拒絕了。
這次也不好再拒絕,我原地掉頭:“行,馬上來。”
到了火鍋店。
只有徐麗麗一個人,其他室友不在。
我看著這一大桌子菜,詫異道:“咱倆能吃這麼多東西?”
她把餐具放在對面,示意我坐那:“別急,還有人沒到。”
我松了口氣。
沒多大會兒,服務員又抬進來箱啤酒。
我抬頭看向徐麗麗,試圖勸阻:“那什麼,我不會喝酒。”
笑死,不是不會,而是不能喝。
依稀記得高中畢業那晚,我只喝了一瓶啤酒,就在飯店門口抱著根電線桿子又哭又鬧,不肯撒手。
隔天同學群里都是幫我回憶的語音。
我沒敢聽,發了幾個刷屏紅包,用錢堵住所有人的嘴。
從那之后,我再也沒有喝過酒。
“沒事兒,有人會喝。”
徐麗麗用筷子 對準瓶蓋,砰的一聲,酒瓶冒出泡沫。
我雙手鼓掌:“牛 B,牛 B。”
緊接著,頭頂發出一聲低笑。
清冽,動聽,富有磁性。
“厲害嗎?”
“我也會。”
我不用回頭看就知道是祁燃,因為他已經坐到了我旁邊。
救了個大命!
說臟話為什麼要被他聽到啊?
祁燃單手撐在桌面,托著下巴,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盯著我:“你今天怎麼不理我?記得你之前可是很主動。”
我猜測他是說萬圣節那天搭訕的事,嘴比腦子快:“那是因為兔子警……”
祁燃愣住,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別說他了,我也沒想到。
聽到對面徐麗麗和陳時彥的爆笑。
我尷尬垂頭,四處找地縫。
古人誠不欺我。
太好色的女生注定搞不成大事。
10
再不好色的女人,也架不住帥哥勾引。
祁燃湊到我耳邊,語調松懶:“下次單獨穿給你看。”
說話間,呼吸的熱氣盡數撲在我耳畔。
我像是只受驚的小兔子,在叢林中上躥下跳。
然后獵人朝我心口開了一槍,說:“雞嗶你。”
要命了。
喉嚨發干發癢,我沒敢回答這個話題,端起面前的杯子就干了。
咽下去后才反應過來是酒。
徐麗麗瞳孔驟縮:“你不是說不會喝酒嗎?”
我把酒杯放下,“嗝”了聲:“嗯,一杯應該沒事吧……”
此刻的我,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逐漸變態,呸,興奮。
下一秒,祁燃拿了張紙巾湊到我嘴邊擦拭,笑道:“待會兒給你叫杯牛奶。”
蘇感直接拉滿。
姐妹們,離騷怎麼背來著?
好吧,記不清了。
許是酒精作祟,我扣住祁燃正欲收回的胳膊,學他在我耳邊呢喃細語的樣子:“小東西,少勾引我,姐現在騷得可怕。”
話音落下,祁燃笑得更厲害了,肩膀一抖一抖的。
他反貼過來,好整以暇道:
“男人騷起來就沒有女生什麼事兒了。”
“懂嗎?”
懂,太懂了。
我似乎清醒了些。
抬手指向對面的陳時彥,篤定高喊:“哦~原來你倆是一對啊?”
祁燃:“……”
陳時彥:“……”
徐麗麗給我豎起大拇指表示贊同。
倏地,陳時彥面色一凜,掏起手機撥通電話,對著那邊喊:“十分鐘內我要是看不見你人,就把昨晚語音發到 S 大校園論壇。”
S 大?
許寧的學校。
徐麗麗見狀撤回大拇指。
于是我站起來,嘿嘿一樂:“不用叫許寧,只要你和祁燃把日子過好,比啥都強。”
陳時彥的手機從手里滑落。
他七竅冒煙:“祁燃,這你都能忍?”
喲喲喲,還急了。
見我還要口出狂言,祁燃把我拽進懷里。
用手捏著我后頸,壓在他肩膀處,語氣直白亦不容置疑:
“我是直的。”
哦豁。
11
坐回椅子,我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有點想笑,還有點想哭。
想笑的是他不喜歡男的。
想哭的是他為什麼不喜歡男的。
正苦惱時,許寧沖了進來。
她看到我 面前的酒杯險些嚇暈:
“你,你喝酒了?”
“上次我沒在你就喝酒,這次我沒在你還敢喝?”
我挺了挺胸脯,理不直氣也壯:“酒從眼前過,不喝是罪過。”
成年人的世界哪能沒有啤酒洋酒男人?
許寧嘴角抽搐幾下,張了張嘴,最終什麼反駁的話都沒說,轉身點頭哈腰跟他們三人道歉:
“對不起,她喝酒就容易變身,見笑了。”
然后,她不給所有人反應機會,扛起我就跑。
不料,沒扛動。
咣當一聲,我倆趴在地上,摔得頭冒金星。
那場面,呵呵,估計把我祖宗十八代的臉都丟盡了。
12
隔天早上,頭痛炸裂。
更要命的是,我竟然什麼都沒忘。
記得被祁燃抱到許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