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卻不以為意，說婆婆怎麼可能會把親孫子賣掉呢，還寬慰我是不是工作壓力大，想太多了。

我不回話了，坐在梳妝臺前發呆，心里有種道不明的恐慌讓我很焦慮。

老公見狀也放下手機，走到我身后給我捏捏肩膀，說些有趣的事情轉移我的注意力。

我也漸漸放松下來，去把小寶哄睡之后才躺下。

晚上我做夢了，夢到我哭著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找我的小寶，卻怎麼也找不到了。

-4-

我在客廳里陪大、小寶玩玩具看電視，婆婆去洗澡了。

小寶扶著桌子邊走的時候不小心把杯子甩到了地上。

我連忙把小寶抱到沙發上，怕他滑倒。

在我用抹布擦拭地上的水漬時，大寶突然問了我一句話：

「媽媽，你會把弟弟賣掉嗎？」

我整個人怔住了，問他怎麼會這麼問。

他有些害怕的樣子：「奶奶說弟弟不聽話要把他賣掉，媽媽，弟弟是不小心把杯子弄到地上的，你不要把弟弟賣掉。

「媽媽，如果我不聽話了，你也會把我賣掉嗎？」

我立刻抱著他坐到沙發上，又把小寶攬進懷里，非常認真地跟大寶說：「你和弟弟都是爸爸媽媽的心肝寶貝，是我們最重要的親人，無論發生什麼，爸爸媽媽都會永遠跟你們在一起的。」

大寶聽了很開心，抱著還不太懂事的弟弟親了一口。

我的心卻一沉再沉，我覺得無論婆婆到底是不是無心一說，都決定跟她好好談談。

恰好婆婆洗完澡出來了，我就去書房跟老公說了這件事。

老公聽了之后表情也不太好看，覺得婆婆不應該在孩子面前那麼說。

「你還沒搞清楚，我覺得婆婆不像嚇唬他們而已，而是真的有這樣的計劃！」

老公還是覺得很荒唐，親奶奶怎麼會想把親孫子賣掉呢。

但是見我這麼較真，也決定陪我一起找婆婆談談。

9點過后，孩子們都睡了，婆婆還在客廳看電視。

我和老公坐到她身邊，眼神示意了一下，他先開口：

「媽，我們有點事兒想跟您聊一下。」

我把電視音量調低，婆婆見狀一臉莫名，問我們要聊什麼。

「媽，今天大寶跟我說，奶奶想把弟弟賣掉，您是不是在孩子面前說了這話？」

她聳肩攤攤手，一副我們小題大做的樣子：「我那就是隨便說的。」

「媽，孩子很單純，大人說的話他們會當真的，您這麼說的話，會讓孩子們心里很沒有安全感的。」

婆婆站起身來：「我就那麼一說，你小寶調皮成什麼樣不知道啊，我還真想賣了算了咧。」

她嗓門大聲起來，往房間走去，我們叫她她也不理，徑直走進房間關上門，一副拒絕溝通的模樣。

她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覺得她心虛。

老公的臉色也暗下來，總算也明白了我這段時間以來的不安。

他往我這邊坐近了些，摟住我的肩膀：「媽可能帶孩子帶煩了，以后我下班回來也多陪陪大、小寶。」

我一整晚心亂如麻。

-5-

老公的親弟弟榮垣要帶女朋友過來吃飯。

我和婆婆的廚藝都很一般，所以打算出去吃。

因為女方是南方人，聽聞過來我們這邊也很久了，我想著應該會想念家鄉菜。

于是我打算訂一家在我們這邊口碑還不錯的粵菜餐廳。

可婆婆知道了之后，卻罵了我一通，說我不懂禮數，要訂一個五星級飯店。

還特意叫我載她去銀行取了5200出來。

我以為那是請吃飯的錢和見面紅包的錢，卻看到她把一整沓錢都塞到了紅包里。

我有些驚訝，婆婆平常是個節儉到有些摳搜的人，我跟老公偶爾出去約個會吃個小西餐都說我們浪費錢。

同時也為區別對待感到不開心，我初次過來拜訪時，只是去了一家還算過得去的湘菜館，整桌三個葷菜、四個素菜，連見面紅包也只有600而已。

到了餐廳，她點了十菜一湯，其中只有兩個素菜。

「媽，點的有點多了吧，我們才5個人。」

「你不懂，請客桌上不能空！」

我看了眼點菜ipad右下方的結算價格，一頓肉疼。

弟弟榮垣和他女朋友進來包廂時，我們恰好點好了菜。

婆婆非常熱情地迎了上去，對女方一頓夸，怎麼看怎麼滿意。

女孩子叫吳婷知，體態端莊，說話大方有禮，給婆婆帶了燕窩，還給我帶了一套高價護膚品。

我正要接過道謝，婆婆卻把那套護膚品推了回去，把燕窩收下了。

「阿垣嫂子都嫁人當媽媽了，不涂這些，你留著自己用啊。」

吳婷知聞言眉頭微皺，還是把那套護膚品交到我手上。

「姐姐，這是我一點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婆婆不讓我收，我偏要收。

我就不再推拒，一手提著那套護膚品，一手迎吳婷知落座。

「謝謝你了，我會好好用的……」

話沒說完，我突然被婆婆的肥臀撞開，還差點崴了一下，她拉著吳婷知坐在我原本的位置上。

「婷婷啊，來，你太瘦了，看看這菜單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不用了阿姨，點的也挺多的了，我不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