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學校好好上課,我幫你補課。」
「語數外理科,你隨便選,我先送你幾套輔導書。」我誠懇道:「打架不如刷題,逃課不如學習。」
薛辭沉默:「……徐幼喬。」
我傻笑撓頭:「不用太感動,也不用謝我啦,這是我應該做的。」
薛辭恨不得掐死我:「你他媽的怎麼還恩將仇報啊?!」
8.
第二天,班長清點人數:「薛辭呢?薛辭又沒來上課?」
下面有男生陰陽怪氣:「什麼課啊,還要我們辭哥親自來上。」
話音剛落,薛辭從后門拎著豆漿油條一路小跑進來,一腳踹在那人的椅子上:「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
在我的密切威脅下,薛辭每天都來上課,從不逃課,就連體育課也乖乖在操場打籃球。
聽說保安為了蹲他逃課,在學校后門的樹林里隱蔽了兩天都沒看見人影。
嚇得在全校排查看是不是又有哪個角落的鐵門被人撬開了——以為薛辭又找到了新的逃脫口。
「徐幼喬,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打架了,再也不逃課了,再也不讓你疼了。」
薛辭求爺爺告奶奶地給我寫著保證書:「你能不能不要用針戳手指頭了,很痛的。」
「你這是自殺式攻擊啊,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我把試卷推到他面前,言簡意賅地扔下一個字:「寫。」
他認命接過,寫了幾個字,給我打報告:「對了,今晚我得請個假,家里有點事。」
見我狐疑看他,他連忙解釋:「真有事!我給班主任請了假了!」
「行吧。」我不耐煩地揮揮手:「一路平安。」
「你也是,注意身體健康。」
前桌慢吞吞地轉過身來:「你們祝福的語句都好質樸啊。」
我和薛辭:「……」
下午幾節課,果然薛辭沒來。
放學的時候,看著班主任和副校長帶著一個穿著高檔衣裙的中年女人朝我走來,見到我,她笑著跟女人說:「她就是徐幼喬。」
女人雖然已過中年,但從面相上還是依稀能看出年輕時的美貌。
「你就是幼喬吧。」女人很客氣地和我握手,和藹一笑:「能麻煩借一步說話嗎?」
……
女人請我在校門口喝了一杯奶茶,她不喝,就這麼看著我,很欣慰:「我說最近薛辭怎麼這麼聽話去學校了,原來是你在幫助他。」
我不好意思地吸了一口奶茶,笑瞇瞇地說:「沒有的事,他本來就不壞的。」
「我是薛辭的……后媽。」女人笑了笑,笑容很苦澀:「不怕你笑話,薛辭在家從不聽我和他爸的話,幾乎沒人能管得住他,不過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你們老師說,你成績很好,我之前在家里給他請過幾個家教,他都很抵觸。」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拿了個紅包出來遞給我,認真道:「幼喬,薛辭和你一樣大,他能聽你的話,說明你是他愿意親近的人。」
「日后,無論是學習還是生活,都麻煩你多操點心了。」
我連忙把紅包推回去:「不用了阿姨!我們都是同學,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再說了,薛辭也經常幫我的忙。」
「你拿著吧。」女人不由分說地塞我包里,囑咐道:「阿姨沒有別的能感謝你的,對于薛辭,我和他爸虧欠他實在太多了,他能有個愿意交心的人,是我們莫大的感謝了。」
我和她正在推脫之時,突然聽到有人喊了一聲我的名字。
抬頭,是薛辭冷若冰霜的面容。
「你們在說什麼?」
9.
薛辭和女人在奶茶店門口大吵一架,最后打了個車走了。
留下女人一個人站著街上,她從包里摸出一副墨鏡戴上,朝我尷尬一笑:「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一輛黑色的轎車開來,司機搖下車窗打招呼:「薛太太,上車吧。」
她朝我歉意道:「幼喬,那我們改日再聊。」
回校的路上,我才理順這二人的關系,薛辭母親的離世本是意外,他卻一口認定是后媽和他爸為了能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串通好對他媽下了毒手。
自母親去世后,他和家里關系徹底鬧崩,無論他爸和他后媽怎麼開導,他也始終不愿意搭理這二人。
即便在家住,也像是住在酒店。
倒是和我挺像。
但他后媽和我聊天的時候被他撞見,他又看見我收紅包那一幕,估計是誤會了我們的關系,我給他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
想來,肯定又在一個人生悶氣了。
第二天周五,他沒來上課。
班主任長松一口氣,感嘆:「嚇死我了,還以為薛辭轉性了,我就說嘛,這才是他。」
我連扎手指一整天,他都沒回我消息。
這辦法不頂用了?
晚自習,我的手機震動不停。
朋友們偷偷摸摸在群里聊天。
「聽說了沒?薛辭好像談戀愛了。」
「和誰啊?」
「校外的吧,上次見他騎摩托車載著一個女生。」
「那女生漂亮嗎?」
「挺好看的,頭發染成粉色,感覺女生都沒上學了。」
我一邊做著英語完型閱讀,偷偷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不想錯過任何一條八卦。
學習的時候,做兩道題就困得不行,看八卦的時候,看三小時還神采奕奕。
「幼喬,薛辭和那女生的事,你知不知道?」
我很疑惑:「我怎麼可能知道。
」
眾人遺憾:「你好大度。」
我:「???我和他真的沒有關系好嗎,我們就是純潔的同學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