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狐疑地打量著我,最后還是把那小奶貓遞給了我。
我看著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被逗笑了。
明明一副道上大哥的模樣,偏偏是個貓奴。
鐵漢柔情,這個大哥能處。
我跟荊初因為一只貓結緣。
后來我收養了那只貓,也知道了荊初是這一代夜總會的老板。
名下十幾家夜場。
據他自己說,他 15 歲就出來混社會了。
從一個街頭小混混變成道上大哥。
十年了,刀尖舔血的生活過累了。
想有個家。
于是他向我求婚了。
讓我做大哥的女人。
毫無意外地,我接受了。
因為我怕他的小弟拿刀砍我。
我本以為他玩膩了自然會放手。
結果這家伙婚后直接金盆洗手。
開始好好地做起了生意,還是個妻奴。
上交工資卡,下班回家買菜、做飯。
三點一線就算了。
他竟然跟我說,他還是個小混混的時候勵志要坐上大哥的位置。
如今,他立志要做一個遵紀守法的完美老公。
ojbk,思想覺悟還挺好。
7
不得不說,陳茶十分有鍥而不舍的精神。
我們回家后不到兩天。
我爸竟然破天荒地打來了電話。
還說:「媛媛啊,我想過了那天是我們做得不對,招待不周,造成了誤會,好歹也是小荊第一次上門,是茶茶不懂事,這不我們年前灌了香腸,想要給你送點過來。」
我冷笑一聲,就想拒絕。
我跟家里鬧崩,在外面打工。
哪怕就在同個城市。
他這個當爹都對我不管不問的。
之前也沒見他眼巴巴地給我送香腸啊。
結果我爸又補了一句。
「哎,你媽媽在世的時候,最喜歡吃的就是香腸,我還記得那時候……」
「行了,我把地址發給你。」
我跟荊初結婚后,他就在市里買了一套小別墅。
地址我爸他是不知道的。
畢竟我結婚他們都沒來。
「好好,我們要走親戚,就讓茶茶給你們送過來吧,她也想跟你們賠罪。」
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心中有點不舒服。
打親情牌來騙我,其實是為了幫陳茶騙我的地址吧?
可真夠行的,看來我這妹妹還真沒死心啊。
還真對荊初勢在必得。
果然不到一小時。
陳茶就再次花枝招展地登門。
她今天穿著一個修飾身形的緊身包臀裙。
外面還披著一個假皮草外套,蹬著十厘米的高跟鞋。
見到是我開門,她愣了一會兒,收起了那凹造型的大白腿。
「姐姐你們家好難找啊,腳都給我走痛了。」
我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既然那麼難找,寄個同城快遞就行了。」
「那怎麼行呢?我是來登門賠罪的,前兩天是我不好。」
她剛進屋,鞋子也不換。
一腳一個鞋印地踩在了客廳的羊毛地毯上面。
她打量了一眼。
「姐夫不在家嗎?」
「哦,他出去買菜了。」
剛說完,荊初就拎著菜回來了。
一進門就看到了陳茶,他的俊眉皺起,質問的眼神看向我。
好像是在問我:怎麼把這個瘟神放進家里來了?
我攤手:我也沒有辦法啊,這跟狗皮膏藥似的甩不掉,讓你別裝大哥,你倒好,裝霸道總裁了。
8
陳茶見到荊初。
頓時眼睛一亮,直接就小跑著過來。
結果還沒有走兩步就被絆倒摔在了我們兩人面前。
那叫一個狗吃屎。
她期期艾艾地揉著腿。
「我好像歪著腳了,姐夫你拉我一把。
」
看著她腿快要劈成了一字馬了,連底褲都要露出來了。
我還看不出她想干啥嗎?
立馬上前就去扶她。
「這麼大人了,走路都不會啊,平地都摔跤,要不你去醫院查查你小腦正常不?」
我拖著陳茶想把她拽起來。
她咬著牙使勁地往下拽。
跟我表演起了拔河。
一副除非荊初拉她,不然她就焊在了地板上的模樣。
我求助地看向荊初。
結果他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落到陳茶身上過。
十分鎮定自若地拎著剛買的菜去廚房,還系上了我給他買的貓咪圍裙。
我見狀索性也不管她了。
行吧,愛劈叉就劈叉吧。
「不愧是上藝校的,功夫活練得挺好。」
我給她豎起大拇指。
陳茶很尷尬,見我們都不搭理她,好一會自己爬了起來。
整理了一下發型,又撲向了廚房。
「姐夫,家里是你煮飯嗎?」
「你真不容易啊,要掙錢養家,回家還要做飯伺候我姐姐。」
「如果我以后有了老公,我肯定舍不得他給我做飯,畢竟做飯是女人的事情,男人都不應該進廚房的啦。」
陳茶的茶言茶語剛落。
就見到荊初不耐煩地點了一根煙。
平時我是不讓他在家里抽煙的。
但有時候他也有男人的煩煩,會抽一根。
也無傷大雅。
此刻他點上了煙,我就知道事情并不簡單。
大哥要發火了。
我偷偷地站在廚房外面,準備隨時攔住他發飆。
果不其然。
荊初叼著煙,回頭看著陳茶。
不耐煩地擼起了袖子,將菜刀猛地剁在了菜板上。
頓時一整手的花臂整個顯現出來。
「老婆今晚吃啥,要不把這貨給做了吧?」
他冷冷地盯著陳茶。
這應該是他第一次拿正眼看她。
但我想陳茶應該不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