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澈默默出現了。
他幫我收拾了物品,也看到了那枚不應該屬于這里的物品。
「孔澈,我真的沒做過!你相信我……」我淚眼婆娑,苦苦哀求著眼前唯一的救贖。
「我很想相信你。」孔澈望著我的眼睛,欲言又止。
我咬咬嘴唇:「我可以證明!我……」
孔澈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捏了捏我的臉頰:「別害怕,一切都交給我。」
18.
轉天下午,孔澈悄悄給了我一張房卡。
單薄的卡片被夾在書里,不動聲色地完成了交接。
我摩挲著平滑的卡面,看向了后排的位置。γƵ
當我拿出房卡的時候,樊思齊的眼神就已經變了。
他想說什麼,卻被我一個眼神憋在了喉嚨里。
「我身邊不會留下沒用的狗。」
樊思齊誠懇又急切地看向我,再三保證自己一定是最有用的那只。
我嘴角帶笑,神情卻又是冷漠的:「好啊,那就證明給我看。」
我帶著房卡來到約定的酒店,房間內孔澈已經早早就到了。
我拘謹地站在門口,直到孔澈走過來拉起我的手:
「別害怕,我會很溫柔的。」
我坐在床邊,從包里掏出一瓶果汁喝了幾口,卻又因為過于緊張而嗆了出來。
孔澈拿來毛巾,我低聲說了句「謝謝」,又將果汁順手遞給他。
「你喝了吧,我出門時剛榨的,對身體好。」
孔澈不想在這種小事上耽誤時間,于是接過水瓶一飲而盡。
「我先去洗澡,你在這里乖乖等我。」
浴室里響起了水聲,我環顧四周,最終將視線落在了正對著雙人床的木桌上。
孔澈澡洗得很快,不一會兒就赤裸著上身出來了。
但他精神并不是很好,撐著眼皮掙扎了一會兒,還是癱軟在床上昏睡了過去。
我翻了翻他的眼皮,確認人已經真的睡死過去后,才拔出房卡出了門。
大廳里,樊思齊與我擦肩而過。
但他并不是一個人,而是利用父母的名義先約來了班主任。
高考在即,有場特殊的答謝宴也合情合理。
班主任欣然應邀。
一樓的包間擺了好酒,主家因故沒來,但酒菜已經上齊。
好酒的中年男人忍不住獨酌了半瓶,才在半夢半醒間被人攙進了提前準備好的房間。
13.
那天之后,孔澈請了一周的假,再也沒有露面。
樊思齊大約恨透了他,在班主任酒里摻的藥足夠讓人變成完全被欲望支配的怪物。
我在事后拿走了孔澈之前藏好的針孔攝像機。
里面除了他與班主任之間的視頻,果然還有一些更齷齪的東西。
比如我的妹妹是如何在第一次被他蒙騙后,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視頻的威脅下逐步墮入地獄。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人。
我將孔澈和班主任的視頻單獨剪切了出來,投屏放大。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凌虐與暴行。
我倒了倒進度條,發現后半段也不過是這些內容后,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打了個哈欠便隨手關上了視頻。
又是一個周一,我收到了孔澈的消息。
他約我見面。
我欣然應約,地點換了家更隱秘的快捷酒店。打開門后,孔澈坐在陰影里一語不發。
我剛走過去,他突然沖過來開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沒有反抗,任由對方為所欲為。
但很快孔澈就推開我重新坐回了床上。
他捂著臉,絕望地啜泣起來:
「王八蛋!畜生!他毀了我……」
他不行了。
14.
離開后,我順手倒掉了杯子里的鮮榨果汁。
既然藥物在日積月累中已經起了效果,這些東西也就不再需要了。
新的一周,班主任來上課了。
他看上去精神很差,眼底發青,講起課來也完全沒有了激情。
雖然現如今對男性之間的侵犯并不能定罪,但能在這種事上全身而退,想必也要動用不少的人脈和關系。
一節課講得眾人昏昏欲睡,所以誰也沒有注意到孔澈是怎麼推門而入的。
等大家反應過來時,孔澈已經一刀刀捅向了講臺上那個道貌岸然的男人。
鮮血迸濺。
教室里先是鴉雀無聲,隨后便爆發出了此起彼伏的尖叫。
我隨著其他學生一起躲向教室后方,然后捏碎了那張昨晚剛給孔澈發送了匿名視頻的電話卡。
除了視頻外,還備注了今晚的時間和酒店的地點。
一次的噩夢成了揮之不去的夢魘。
自己還因此成了萎靡不振的那個。
孔澈在恐懼和憤怒里被徹底逼瘋了……
辦理這個案子的警察是個熟面孔。
「申警官,」看著男人徑直向我走來,于是我主動打起了招呼,「謝謝你們抓住了兇手。」
我的言語誠懇,又帶著些劫后余生的感激。
申隊長卻目光冰冷地看向我:「他真的是兇手嗎?」
「我們都看到了啊,」我一派天真的模樣,「我們都看到,是孔澈親手殺了孫老師。」
「人證、物證都在,還要什麼證據嗎?」我笑了笑,「孫老師就是這麼教我的啊。」
15.
孔澈被以故意殺人罪逮捕的當天,食堂的大屏幕上被投屏了一段錄像。
錄像上正是不久前被害的孫老師與殺人兇手的孔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