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師，他們懷個孕就都要罷朝了嗎？」

在幾位大臣接連有孕后，我已經被皇上封為天師，專門與上蒼溝通，讓大月國子民誕下「上天的」孩子。

「確實，只不過懷孕而已，何必大驚小怪，連女人懷了孕都要做家務干活，這些大臣連女人都不如嗎？」

我附和著，斥責這些大臣太嬌氣。

晚膳時，皇上耍起了性子，這也不吃，那看著也沒胃口，距離我在他身上放種子已經快兩個月。

「皇上，要不宣太醫過來瞧瞧？我記得來福哥診出喜脈前，最開始也是這樣。」

他身邊的小太監來善提醒道，來福此時已經不能行走了，他的肚子越來越大，像個巨大的球，每天躺在床上，呼吸粗重，應該堅持不了多久了。

皇上變了臉色，他將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肚子上，看向我：

「難道朕也懷上了？」

我點了點頭：「皇上，這極有可能。」

太醫很快就到了，診脈后立馬得出了結論：

「皇上真的懷上龍嗣了！」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大家齊齊下跪，祝賀他。

皇上扶著肚子，臉色變個不停，嘴里喃喃自語：

「怎麼連朕也懷上了？」

「這孩子以后生下來肯定聰明伶俐，福氣沖天，這是上天為皇上特意挑選的禮物。」

可得忽悠他將孩子生下來，不能打掉了。

7

太醫給皇上診脈之后，又去看了來福。

「太醫，來福那肚子，他能生下來嗎？」

太醫搖了搖頭：「請恕臣無能為力。」

「皇上，微臣倒是有一法子。」

我接話道。

「額？你說來聽聽。」

「微臣年少時，閱讀古籍，曾讀到一則故事，有婦人懷雙胎，生產時困難，遇一神醫，以剖腹之術，將兩個胎兒取出，又將傷口縫好，后來孩子婦人都活了下來。

」

「此話當真？」

我點了點頭，拿出刀子，在來福身上比畫著，示范給皇上和太醫看。

來福面色驚恐，他嚇得發不出聲來，雙眼絕望地望著我手上的刀。

「不過時間還尚早，來福才懷孕五個多月，就是剖下來，也養不活，至少得八個月才行。」

「可惜了十個孩子，你怎麼就如此不中用？」

皇上斥責地看了來福一眼，扶著還未顯懷肚子，施施然走開了。

「皇上您慢點，小心龍嗣。」

來善追在后面，生怕皇上走路不穩。

「無事，朕只是覺得沒有胃口，懷孕小事一樁，哪有那麼嬌氣？」

躺在床上的來福，目光呆滯地看著房梁。

「來福公公，你覺得怎麼樣？」

他轉動了一下眼珠子：「林天師，求求你，我想活啊，求求你，幫我把孩子都打掉吧？您是天師，一定有法子的，我求您了。」

如今的來福，說幾句話就喘著粗氣，完全沒有當初見我時頤指氣使的威風了。

「你好不容易才懷上的孩子，竟然要打掉？哪有只顧自己不要肚里的孩子的？你真自私！不配為人！」

我毫不留情地罵了他一通，轉身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大搖大擺地離去。

8

皇上回到御書房后，將我召了進去，向我詢問剖腹之法的可行性。

我繼續忽悠他：

「皇上，當然可行，可以用麻沸散輔助剖腹之法，減少了疼痛。只不過如今這方面的大夫短缺，我們可以招收幾萬精干的小伙進行培訓，假以時日，必定能夠熟練進行剖腹之術。」

「妙啊，林愛卿，你真是朕的福將。」

說罷，他豪橫地賞了我黃金萬兩，看著眼前金燦燦的一片，我心里竊喜，發財了。

我揮揮衣袖，將黃金一股腦卷走，不留分毫。

皇上是個實干派，很快就從貧苦人家征調了一萬男青年來做剖腹學徒，學成之后成為剖腹大夫。

當聽到是讓他們修習醫術，尤其是剖腹之術時，一個個苦大仇深：

「我們是男人，如何進產房那污穢之地？」

我笑得涼薄：γȥ

「日后，你們不僅要進那污穢之地接生，還要躺在那里給我親自生。」

「啊？我們生孩子？開什麼玩笑，哪有男人生孩子的？」

他們罵罵咧咧。

目前只有幾位大臣、皇上和來福懷孕，知道的人不多，更別說這些人了。

以他們的見識當然很難理解，我不與他們爭論，以后有的是機會。

對這些學徒的授課都是由太醫來教授，在此之前，我已經通過系統，將現代的剖腹產相關的醫學知識整理成冊，太醫已基本學會。

我負責監督，畢竟我可是天師大人，只需要裝腔作勢即可。

有一次我去巡查的時候，他們正教到解剖縫合，看著他們縫得歪歪扭扭的線，我不禁扶額，還好以后生孩子的不是我。

9

來福的肚子沒撐到六個月就一命嗚呼了，死狀很恐怖，他全身瘦得像骷髏，青筋暴起，肚子鼓得像一座小山，肚皮撐得比紙還薄。

導致皇上看了之后，晚上都做噩夢，嚇得纏著要去跟皇后同寢。

皇上的肚子像吹氣球似的鼓出來，自從他懷孕后，就跟我們說總是瞌睡，胃口不好，連最愛的政務也荒廢了許久，最后委托我幫他打理。

每天在御花園，皇上一手撐腰，一手扶著肚子，陪著肚大如羅的皇后，在花園里散步。

皇后肚里的孩子已經足月了，太醫預估生產也就是這幾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