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錢渡幾乎要抓狂。
我和遲垣也都成了習慣,只要后窗外響起遲茵的聲音,那準是錢渡又在聽墻角了。
聽墻角不成,錢渡直接賴進了我們家。
老宅一共三個房間。
我和遲垣一間,遲茵和錢渡各自一間。
白天都還算安生,到了夜里——
鎖了門,關了窗。
遲垣順勢還關了燈。
我困得要命,伸手推開后面貼過來的遲垣,「不要……睡覺了。」
他笑,「不要睡覺?」
「明白。」
說著,身子被他扳了過去……
他真的好煩。
我閉著眼,抬腳踹了過去。
腳腕卻被他攥住。
反抗不了,我開始擺爛。
然而,擺爛不超半分鐘,床下忽然傳來一道尖叫聲——
我和遲垣都被嚇了一跳。
遲垣開了燈,錢渡和遲茵輪番從床底鉆了出來,一條小蛇掛在錢渡屁股上,隔著褲子咬了他一口。
錢渡痛苦地抓住小蛇扔了出去。
而遲垣鐵青著一張臉,拎著錢渡的衣領踹出了門。
錢渡臉色漲的通紅,看起來還很委屈。
「我搶又搶不過,加入也不讓,還想讓人家怎麼樣嘛……」
「滾。」
遲垣作勢要踹他,錢渡立馬把剩下的話憋了回去。
「哥,你們繼續,晚安。」
26
我和遲垣今天接連收到了很多廣告信息,說今天是個很特殊的日子。
至于是怎麼特殊,信息里沒提。
出于好奇,我翻遍了日歷——
今天周一,陰歷四月初四,宜嫁娶宜出行,忌開倉開光。
所以,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
半小時后,謎底揭曉。
他媽的是錢渡二十四歲的生日。
信息都是他雇人發的。
神經病啊。
我和遲垣原本不想參加他的紈绔子弟專屬生日宴,可耐不住遲茵這純愛戰士各種哀求。
眼見著遲茵快哭了,我還是心軟點了頭。
宴廳。
錢渡則看著宴廳入口,望眼欲穿。
見了我們,錢渡瞬間來了興致。
「林溪!」
他幾乎是小跑著過來,「等你們好久了。」
說著,他竟還笑瞇瞇地朝著遲垣打了聲招呼。
體質原因,已經很久沒人朝遲垣笑過了。
倒還弄了他個措手不及。
我也不禁懷疑,錢渡這人,之前說想要加入我們,可能是真心的。
死變態。
氣氛僵持時,遲茵從我身后出來,手里緊緊攥著的,是她花了一天一夜時間親手縫制的平安福。
「錢渡哥,生日快樂。」
見錢渡沒接,她臉色一紅,因為難堪,語調也顯得溫吞了些。
「我知道這個不值錢,但我覺著……你什麼都不缺,有很多人哄你開心,可我只想祝你平安。」
錢渡的生日宴,收到的禮物幾乎能堆上半間屋子。
隨便挑出一件,都貴的令人咂舌。
我和遲垣送的也是一只價格不菲的腕表。
也許只有遲茵的禮物最不起眼,但是,卻是全場唯一一份用心送出的。
我靜靜看著。
幾秒過后,在遲茵遲疑著想要收回手時,錢渡忽然攥住了平安福。
他笑。
指腹著摩挲過,「謝謝,我很喜歡。」
全場數不清的禮物,也只有遲茵的這份,被錢渡雙手接了過來,直接裝進包里。
27
我們來后,生日宴才算開始。
我和遲垣都不太喜歡這種場合,所以專門挑了處人少的僻靜位置。
盡管如此,還是有些吃太撐的人過來找茬。
三男兩女走到了我們身后,一邊喝酒,一邊高聲談笑著。
這幾人我都眼熟,卻叫不出名字。
唯一能認出的,是其中一個染了金色短發的男生——
高易辰。
上次在電話里要借我去擋酒的渣男。
這會,他端了杯酒,嘲諷的聲音不加絲毫掩飾。
「我說怎麼不追著老錢跑了,原來是找好下家了。」
「就是。」
他左手邊的女生嗤笑道,
「當初啊,錢哥不搭理她,她還硬往上蹭,舔狗的事可是沒少做。」
「笑死了,現在還真能找到接盤俠。」
遲垣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起身過去。
森寒目光掃過剛剛說話的女生,最后落在了高易辰身上。
那頭扎眼的黃毛被遲垣拽住,一用力,直接將這人按在了地上。
拳拳到肉。
我朝那邊掃了一眼,甚至都沒打算過去。
遲垣這煞星體質愈發嚴重了,以我的經驗,不出半分鐘,他周圍那幾人都得被他克得出點小意外。
果然。
短短十分鐘,報應全來了。
高易辰踉蹌著被人扶了起來,他一邊罵著狠話,一邊倉惶離開。
離遠了些,他罵了句臟,拿起酒杯。
卻忽然手一抖,酒杯掉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嘟囔了聲晦氣,他起身想換個位置,腳下卻忽然踩到了什麼——
一聲慘叫。
腳滑摔倒的他,左臉硬生生地扎上了地上的碎玻璃。
鮮血瞬間模糊了那張臉。
慘嚎聲刺耳。
其余幾名嚼舌根的人也紛紛受力,有人無故崴了腳,腳腕腫的老高。
有人被甜品噎到,窒息近半分鐘才呼吸順暢。
剛剛說我的那個女生,被不知從哪闖進來的醉漢路人迎面扇了兩巴掌,啪啪作響。
而我坐在原處,端了杯酒看戲。
真爽。
不過,以這些人的智商顯然沒想到他們的倒霉是與我和遲垣有關。
幾個小插曲過后,仍舊有人在私下里議論嘲諷。
說我就是故意雇了個男模,過來氣錢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