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
遲垣還是這種煞星體質。
接手第一天,公司樓上漏水,被淹了。
公司第一筆業務,遲垣親自出面,剛與合作方的裴總見面,便不知從哪跑來只流浪狗,跑到裴總鞋上拉了一泡屎。
最神奇的是……
這狗看著干干凈凈的,全然不像是流浪狗,拉完屎還不跑,反倒圍著遲垣搖尾巴,在他褲腿前蹭來蹭去。
遲垣臉都綠了。
一個勁地解釋這狗不是他的,可裴總根本不信。
眼見著合作要告吹,遲垣連忙將我叫去。
我一到,流浪狗便搖搖尾巴,扭著屁股走了。
勉強說服裴總繼續聊合作,正朝約定餐廳走時,遲垣的煞星體質又發揮了作用——
一輛黑色 SUV 忽然失控,朝著我們加速撞來。
遲垣護著我躲開,車子卻直直撞向了對方老總。
如果躲不開就是個死。
千鈞一發際,我推開遲垣,朝著裴總跑了過去……
我在賭,用這錦鯉體質賭一條生路。
所幸。
我贏了。
關鍵時刻,司機猛打方向盤,撞向了一旁的綠化帶。
原本直直撞向裴總的車子,最終只是堪堪壓過了他腳面——
被狗拉了一泡屎的那只腳。
裴總站在原地,盯著自己那只被拉又被壓的腳怔忪半晌,而后感慨,他還真是走了「狗屎運」,撿了一條命回來。
說著。
他拍拍遲垣肩膀,「多謝你那條狗了。」
遲垣:「……」
他哪里敢說話。
虛驚一場,我們三人進了提前定好的餐廳。
遲垣的業務能力毋庸置疑,合作聊的很順利,甚至還有些意外之喜——
裴總還是遲垣已故父親的戰友。
年輕時的過命之交,遲父還曾救過裴總的性命。
buff 疊滿,這合作談的異常順利。
出于提攜故人之子的心態,裴總不止敲定了以后和遲垣的合作,還給他介紹了不少新的合作商。
從餐廳離開時,遲垣都仍覺像是做夢。
他捏著我的臉問,「疼不疼?」
我給了他一拳。
這拳不重,他笑著后退一步,卻意外踩到了身后小男孩放在地上的滑板——
我剛回身,這人已經踉蹌地滑到了兩米開外。
最后一頭撞破玻璃,重新沖回了餐廳。
我進去時,他正和收銀員面面相覷。
遲垣單手捂著頭,勉強壓抑著嘴角的抽搐,淡聲道:
「買單。」
收銀員:「啊?」
他嘆,「玻璃,賠錢。」
收銀員是位剛出校門的小姑娘,怯生生地看了遲垣一眼,收了他八千八。
臨出門我們才知道,那姑娘是老板娘的女兒。
這八千八,她至少眛下了七千。
果然是經商世家。
20
盡管有裴總的幫襯,公司仍舊倒霉連連。
今天樓上漏雨,明天電箱跑電。
寫字樓里進了賊,就我們公司被洗劫一空。
接二連三的抓馬事件后,遲垣忍無可忍,把我從老板娘升級成了老板。
別說,自從我當上董事長,公司各方水平直線上升。
小偷來了都得含著淚繞路走。
不過。
消停日子沒過多久,某天早上,我忽然發現額上白霧淡了許多。
我盯著鏡子,死死咬唇。
看來……又要便宜遲垣了。
給公司秘書撥了通電話,我咬牙請了三天假。
為了更好地體驗生活,我和遲垣又拎包回了他家舊宅。
然而——
剛爬上床準備溫一下舊夢,我一抬頭,忽然發現后窗外有人!
「啊!」
我驚呼一聲,縮進了遲垣懷里。
窗戶半開著。
遲垣跑過去,一把揪住了那人衣領。
「……」
錢渡。
又是他。
我質問他為什麼爬窗戶偷窺時,這人撫平了被遲垣攥皺的衣角,哼了一聲,「誰偷窺了?」
「隔壁這家荒院被我買下來了,度假用,我在自家院子里走走,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變態。
這人油鹽不進,罵他不聽,趕也趕不走。
儼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所有法子都用盡,我掃了錢渡一眼,跨坐在了遲垣腿上——
余光里,錢渡身子一僵,臉也跟著紅了起來。
扒開遲垣襯衣,我故意說給錢渡聽。
「你最好是別走,給我們當觀眾。」
那人沒說話,只是咽了咽口水。
我勾著遲垣脖頸,湊過去親他。
遲垣很配合。
輾轉過后,我的吻緩緩偏移。
遲垣和窗外的錢渡,氣息明顯同時紊亂。
還不走?
我咬咬牙,繼續。
終于。
錢渡再忍不住,罵了聲娘,轉身氣沖沖地走了。
我勾唇笑笑。
小廢物。
正準備直起身,后腦忽然被人按住。
落下的掌心熱的發燙,遲垣輕聲哄著,「乖,繼續。」
「……」
我似乎,是在作一種很新的死。
21
遲垣拉開窗簾時,天色已暗了些。
我趿著拖鞋走去鏡前——
嚯。
好濃的白霧。
我豈不是要幸運死了?
「遲垣。」我開口叫他,聲音有點啞。
他聞聲走過來,站在我身后,指腹摩挲了下我的唇,無聲地笑。
我瞧著鏡中自己的臉,紅唇微腫,水光瀲滟。
好羞恥。
見我半天沒說話,遲垣伏低了身子來看我。
怕他再有什麼動作,我連忙開口,「餓了。」
遲垣還沒說話,窗外忽然響起一道幽幽的聲音:「我準備了烤肉,吃否?」
我和遲垣同時轉過頭去——
只見窗簾外隱約露出了一個人形陰影……
這人究竟藏在外面聽了多久的墻角?
變態!
遲垣要出去揍他,我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