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男害死之后,我重生成了他和那個女人的兒子。
兩歲的時候,我拿鑰匙刮花了樓下的勞斯萊斯。
四歲的時候,我把咖啡倒進了價值六十五萬的鋼琴。
六歲的時候,我隨手把渣男咒罵領導的話轉發進了工作群。
反正無論我做什麼,渣男的母親都會第一時間護住我。
因為我是她的「好大孫」。
好啊,別著急,這只是個開始而已。
1
汽車抓地刺耳的剎車聲與嬰兒破喉而出的啼哭聲同時在我耳邊響起。
腦海中還是轎車滑下懸崖時的場景,一陣失重過后,我費力地睜開眼,卻什麼也看不清。
我瞎了嗎?
「恭喜,母子平安。」
什麼母子?
然后我感覺自己被塞進了一雙粗糲的手臂:
「哎喲喂,祖宗保佑,我們老李家有后了。
「好大孫欸。」
這個聲音?
這不是我那惡婆婆,那渣男的娘嗎?
以前每次見面都會數落我,說我不會干活不能生養不會伺候人沒個賢妻樣子。
每到這個時候,李益都會堅定地站在我這邊護住我。
以前我以為他是真心愛我,墜海之前才明白,他跟他媽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哪個都好不到哪里去。
我花了三天時間,漸漸接受了一個事實。
我重生了,而且重生成了渣男和他出軌的那個女人的兒子。
本來我覺得晦氣,后來想明白了。
兒女債啊,就是要他們慢慢還的啊。
作為一個擁有成年人靈魂的嬰幼兒,我體現出了超乎尋常的聰明。
在他們教我說話時,我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李益的情人邱荷抱著我眉開眼笑:
「叫媽媽。」
我張開小嘴:「媽的。」
李益:「?」
邱荷:「??」
邱荷沒多想,以為我是咬字不清,又耐心教了一遍:「不要帶后面的氣音哦,直接叫『媽』。」
我:「媽的。」
邱荷有些尷尬,李益則哈哈大笑,然后自以為有面子地湊過來:
「來,乖兒子,叫個爸爸。」
我:「畜生!」
字正腔圓的兩個字。
一群人都驚呆了。
李益他媽錢芬來打圓場:「小孩子懂什麼,聽什麼學什麼,你們以后說話注意點,別把我乖孫教壞了。」
在錢芬的溺愛下,我每天叫邱荷「媽的」,叫李益「畜生」。
這很合理。
做個小孩折磨他們也太容易了吧。
我一抬腿撒尿,李益就要把被子褥子衣服褲子全都重洗一遍。
更何況我是有技術的,總能完美地避開隔尿布,精準打擊。
聽說李益最近白天有項目忙,那我晚上能讓你睡個好覺嗎?
哭聲三重奏拿走不謝。
每到夜深人靜之時,我就捏著嗓子,引吭高哭,保證鬧得李益雞犬不寧。
沒幾天,李益眼皮下掛了兩個碩大的黑眼圈,他吵嚷著要分房睡。
這下邱荷可不干了:
「當初你說姜韻不肯生育,求著我給你生個兒子,我受了多少苦才生下的,你想不管了?想都不要想!」
聽到聲音的錢芬跑了出來:「干什麼干什麼!我兒子天天辛苦賺錢給你花,帶個孩子你有什麼帶不了的!長脾氣了!」
三個人吵做一團,我晃悠悠地躺在嬰兒床上啃手指。
別說,這手指還怪香的嘞。
2
一轉眼,我周歲了。
李益大操大辦了周歲宴,把同事朋友都請了過來。
沒想到宴會剛開始,外面闖進了兩個人。
我的鼻子瞬間就酸了。
是我的父母。
我的意外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打擊,之前精神矍鑠的兩人現在都生出了不少白發。
我爸爸拿棍子就朝李益砸來:「你是人嗎?!我女兒尸骨都還沒找到,你不僅跟外面的女人生了孩子,還在這里大操大辦?你要不要臉?」
平日在我爸面前低聲下氣的李益眼下一改嘴臉:「滾滾滾,老不死的,你女兒已經死了,別來找晦氣。」
他平日討好,不過是為了財產,現在我「死了」,他可以順理成章地繼承我名下至少一半的財產,當然腰板硬了起來。
畢竟當時我父母給了我很大的一筆嫁妝。
我爸沒想到他竟然這麼不要臉,青著臉要來打他,而他那些腦殘親友當然一窩蜂地來攔著我爸。
我踉踉蹌蹌地站上凳子,左手右手各抓了一把炒菜,「piapia」朝人群砸去。
還在做理中客的親友團瞬間被從天而降的醬菜砸了滿頭。
我拿出了吃奶的速度,左手扔完右手扔這個扔完扔那個,在錢芬跑過來抱住我之前,我還順手撈了兩個玻璃杯。
用力一扔。
「Bang!」正中李益頂頭上司的后腦勺。
李益再也顧不上別的了,趕緊過來扶住他的老板。
我爸和我媽受了我的啟發,回身也開始掀桌子。
剛剛還井然有序的禮堂瞬間變得混亂不堪。
我趁亂把油手在錢芬的頭上抹了兩把:
「熱鬧!快樂!」
我奶聲奶氣。
李益的臉五顏六色的,卻又沒法向我發作。
誰讓我只是個孩子呢?
更何況錢芬把我看作眼珠子一般,每天捧在手里,連李益大聲吵我說話都不讓。
男寶奶,更適合男寶體質的尚方寶劍。
兩歲的時候,我已經可以利落地走和跑了。
我抱著一個球,跟邱荷在樓下逛。
邱荷當然忙著看手機,我忙著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