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織織搖了搖頭,她雙臂環緊自己顫抖的身子,淚水奪眶而出:
「你太可怕了…」
「我可怕?我這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在謀劃!到時候沒了王家的阻礙,織織你就能做我的皇后了…」
蕭瑜寒著臉,他不喜織織現在的樣子,她視他如洪水猛獸,抗拒的很。他都解釋了那麼多次,她還是如此執拗,他的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兩人的以后,她為什麼總是不明白?
「不!你是為了能快點掌權,打擊王家的辦法有那麼多,你卻偏偏推我爹爹出去!」
「我從來就不稀罕做什麼皇后,我早就對你無意了…是你一直不肯放我出宮。」
「我也不要那些寵愛!我只要我爹爹活過來,蕭瑜,我恨你!」
李織織每說一句,蕭瑜的臉就沉一分,他壓著怒意低聲道:
「你心里是有我的,織織,莫要說氣話…」
「如果可以,我寧愿出宮做一個鄉野村婦,也好過在這里日日煎熬!」
「出宮?你要去哪?是去找那個與你暗地里通信的男人嗎?」
蕭瑜的臉色突然變得猙獰起來,他上去鉗住她的臂膀,把她壓在桌上,李織織抗拒的掙扎。慌亂中,她手觸到了一方硯臺,她拿起硯臺就往蕭瑜的頭上砸去……
「你就這麼不想我碰你?你如今這副貞潔烈女的樣子又是做給誰看!」
他的眼眶通紅,額上的血順著他的臉頰滑到了衣襟上,蕭瑜寒著臉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李織織只覺呼吸困難,她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
「對,我就是喜歡上別人了,我不稀罕你了!」
「織織,我將你放心尖上寵著疼著,我為我們的以后如此機關算盡,到頭來就換你一句不稀罕了是嗎?你真當我蕭瑜沒了你就活不成了?」
蕭瑜驀的松手,李織織跌落到地上,她不由得低聲笑了起來:
「蕭瑜,你最好一輩子不要來關雎宮,我現在每每見你一回,我就惡心一回!」
「好,好的很,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氣到幾時!」
圣旨在第二天就到了關雎宮。
彼時的李織織正坐在榻上喝牛乳,她并未下跪,進寶也不敢提醒,只想快些讀完旨意好回去交差。
「元皇貴妃李氏,恃寵生嬌,品行不端,今,褫奪封號貶為美人……禁足關雎宮,不得外出…」
進寶哆哆嗦嗦的讀完,他心里知道陛下有多在意眼前的人,所以就算現在她被貶了,他也不敢有任何怠慢。
李織織喝完最后一口牛乳,接過圣旨細細看了一圈,又回了個笑:
「多謝進寶公公。」
「那個,娘娘…」進寶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還有何事嗎?」
「陛下說…這個以前的賞賜都需搬回庫里…只許娘娘留幾件衣裳…」
一箱箱的賞賜從關雎宮內抬出,竟是抬了整整一上午才搬完。進寶擦了擦臉上的汗,前恭后倨的告退。
進寶回殿里的時候,只見蕭瑜已等他多時,他心里直道這差事不好做,硬著頭皮上去復命:
「陛下,關雎宮的旨意已經下了…」
蕭瑜背在身后的手猛地捏緊了。
「她…可有說些什麼,可有,可有求……」
「娘娘并未說什麼,只叫奴才搬完東西快些滾……」
「……」
進寶偷偷抬頭瞧了瞧陛下黑透的臉,心里直打鼓,跪了半晌,蕭瑜才冷聲讓他起來去外面。
自從關雎宮的元皇貴妃被貶之后,永和宮的蓮妃便成了后宮里的第一人,頗受陛下寵愛。
宮人們私底下議論著,說關雎宮的娘娘失了圣心了。
「哎呦,那天我眼瞧著陛下從御書房里黑著臉出來的,嘖嘖。」瘦高個的太監喝了口茶,砸吧砸吧嘴,邊上一個小矮個的太監忙給他續上了茶水:
「然后呢?」
「嚯!陛下頭上好大一個血窟窿,聽說是給皇…額李美人拿硯臺砸的......」
眾人一陣嘩然。
「這也太恃寵而驕了。」
「可不是,難怪陛下要去永和宮了,那蓮妃娘娘可是個性子溫和的美人兒呢。」
「嘖,我瞧著,這蓮妃娘娘倒是跟李美人生的有三分相似...」
趙蓮依一如往常,去向皇后請安。
「蓮妃,我記得你不常穿藍色的。「
「回皇后娘娘,這件衣裳是前不久陛下賞的。」趙蓮依低眉順眼的回道。
「陛下喜歡看著藍衣的美人,不過是因為關雎宮那位穿的多些。」
王嬋帶著嘲諷意味的眼神,深深刺痛了趙蓮依的自尊。
人人都說她比不上李織織.....就連陛下,在溫存的時候喊的都是李織織的名字,她的指甲刺進了自己的掌心,面上卻不顯。微微笑了笑:
「若陛下愿意多看臣妾一眼,著藍衣又何妨......」
眼下陛下幾乎日日都來她宮里,后宮里其他女人自然是嫉妒的緊,曾經屬于李織織的偏愛如今到了她頭上。
趙蓮依喝了口茶水,感受到王嬋的視線,她抬眸回應,眼里滿是得意……
21
沒了李織織,后宮的爭斗變得激烈起來,趙蓮依與錢若瑩更是斗的狠。
大年初一的時候,錢若瑩被診出了喜脈,這讓錢太后欣喜非常: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的!」
錢若瑩抿嘴笑了,她面目含羞的看著蕭瑜,今早進寶剛來宣了旨封了她做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