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洺卿:「……」
【她是不是在揩我油,是不是!】
9、
我春風滿面地回了自己的宅院。
正準備好好享用我的下午茶,窗外卻飛進來一只不知死活的鴿子。
我舔了舔唇角。
最近正開春,是動物們的發情期。
我雖然是大妖,但還是會被環境影響,一些生活習性要是沒特別注意,便會微微暴露。
這也是我沒再多看兩眼、摸兩下,就匆匆趕回來的原因。
哦,這也是為什麼我舍得把那麼多好吃的全給顧洺卿,我自己沒留。
不想吃,沒胃口。
現殺的才香。
我視線直勾勾地盯著這只鴿子。
這鴿子長得好美味。
羽翼豐滿,看著還很活躍。
我悄悄地靠近。
在這只肥美的鴿子反應過來的時候,我飛快地躍起,隨后一口咬住。
鴿子的血一下子飛濺了出來。
我身上的仙衣,還有墻上都濺到了一些。
「好新鮮……」
我把嘴里仍在抽搐的鴿子吐到了手里,猩紅的舌尖舔過嘴角流下的血。
抬手一揮,鴿子上的毛就沒了。
我悄聲看向四周。
確認沒有人,我張嘴就一口撕咬掉了鴿子的大半張身子。
「?呸,什麼東西。」
這鮮美的肉里居然夾了東西。
我蹙眉吐了出來。
是一張白紙。
……
我眉角一挑,好像猜到了幾分。
抬手將這白紙打開。
果然。
這白紙上只寫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
【愛卿,成果如何了。】
我嘴角抽了抽。
抬手一揮。
面前出現了一面銅鏡。
銅鏡上逐漸浮現出了一張呆滯的臉。
我冷笑了一聲。
「譚肆淵。」
「你沒事吧?」
10、
「我?我當然沒事拉寶寶。」
銅鏡里的譚肆淵想必是沒有料到我居然這麼快就去找他,整個人蓬頭垢面,毫無魔尊的形象。
我的余光一掃,甚至還能看見他身側熟睡的「美人」。
好家伙。
我在這里辛苦地潛伏給他找場子。
他在那里過得瀟瀟灑灑,滋潤得不得了。
譚肆淵看見了我的黑臉,立馬露出了笑容,諂媚道:
「寶寶辛苦了,這只鴿子是我專門給寶寶準備的。」
「寶寶可滿意?」
我嚼了嚼嘴里的鮮肉,輕「哼」了一聲。
「嗯,還行吧。」
譚肆淵嘿嘿一笑。
「寶寶喜歡就行!我知道你最近重欲,雖然別的滿足不了你,但是口欲還是可以滿足的。」
我的尾巴正在地上掃動。
突然,屋外傳來了什麼聲響。
我眉頭微蹙。
「嗯,知道了,我看你還在『忙』,我先吃飯了,等你收拾好了再來找我。」
說完,我就飛快地把銅鏡和尾巴一收。
屋外的聲響逐漸靠近,顧洺卿的臉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他的面色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在看見我的那一瞬間,臉色更加不對頭。
顧洺卿走近,最后站定在了我的跟前。
他低頭看我,視線落在我的臉上。
這眼神好不對勁。
我的余光落在他的身側,猛然想起了什麼。
我的嘴上還有血!
「你在做什麼?」顧洺卿看著我,冷淡地開口。
「我……」平時再怎麼口蜜腹劍的我,此刻還是僵住了。
「好吃嗎。」
「……」
「忍得應該很辛苦,真是難為你了。」
「……」
「魔尊座下狐妖,裳蕭狐。」
我被他丟進了仙山的地牢里。
其間,蠻揚肆闖進來一次。
我已經換去仙家的衣服,重新穿回了我本來的樣子。
所以蠻揚肆一見我,本來還憤慨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磕磕巴巴地半天才說完一整句話:
「你你你……你當真是魔教的人?」
我懶洋洋地看他,半倚在囚籠里。
九條尾巴在身后扭動著,其中一條伸了出去,在他的臉上拂過。
蠻揚肆臉紅了。
他們這些年紀小的就是經不住,不過是隨便勾兩下就如此了。
「嗯。所以,你也和他們一樣,想背叛我?」
蠻揚肆臉色一變,快步走上前。
「不,不會,我們是朋友。」
「那你放我出來如何。」
我得寸進尺,調笑著看他。
蠻揚肆停住了,沒有說話。
我以為他會拒絕,但是沒有想到,他居然說了一句「好」,還轉頭就要去開天牢的鎖。
我一頓,剛想阻止他。
「大膽!」
11、
顧洺卿的聲音在牢房里響起。
砰!
一聲巨響。
蠻揚肆整個人都被一陣狂風打飛在了邊上。
「你放肆。」顧洺卿的臉色陰沉,一步步走到了蠻揚肆的身邊。
「你放了他,是我用了妖術,控制了他。」
顧洺卿看了我一眼。
「不過數日,想不到你們關系已經如此之好。」
他真的生氣了。
因為我蠱惑蠻揚肆?
我冷笑。
「一點小小的蠱惑而已,你覺得他們拒絕得了我嗎?」
「……也是。」
顧洺卿面色冷淡,他抬了抬手,身后原本被蠻揚肆打暈的人便快速爬了起來,把蠻揚肆給拖了出去。
「所以,師尊這次來是找我做什麼?」
他出現在這里,絕對不只是為了阻止蠻揚肆救我。
畢竟以蠻揚肆的能力,是打不開這個牢門的。
「明日,他們要將你在仙臺上處刑,以儆效尤。」
我挑眉,他這話有意思。
「你呢,師尊不是這麼想的嗎?」
顧洺卿安靜地站在那里看我。
難得的,他的心里也很沉默。
我一愣,隨后了然。
「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舔了舔唇角,扯著嘴角,笑得邪魅。
顧洺卿的喉結上下微動。
「自始至終。」
「你還是過于自大了,你是覺得,我該何等馬虎,才能注意不到你的那些小動作?」
他說著,就突然伸手插進了自己的胸口。
緊接著,他又將手拔了出來,手心里,一條烏黑烏黑的蟲子攤在了血水里。
「你的讀心蠱我早有耳……」
「直接說吧,你要做什麼。」我打斷了他。
顧洺卿把玩著手里的蠱蟲,抬眼淡淡看我。
「傳言說,讀心蠱哪怕只是貼著皮膚,都能聽見對方的心聲。」
他靠近我,抬手伸進牢房里,勾起了我的下巴。
「告訴我,你現在聽見了什麼。」
我正想罵他別玩弄人,卻聽見……
【萬物皆有存在之道理。】
【我對剿滅魔道并不贊成。】
「裳蕭狐。」他看著我,直接開口說道,「明日,我放你回魔界。」
12、
相當炸裂。
我站在昨日獵場的邊界,周圍冷風簌簌。
顧洺卿就站在我的身后。
我捏了捏垂在身側的手,一腳踏過結界。
轉頭看他。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問。
顧洺卿雙手環胸,淡淡看我。
「我昨日便說了。」
「我并非不明事理的人,魔界也分勢力,你們這一方從未出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無非就是過于重欲。」
我扯著嘴角,尷尬一笑。
這不就是說,我們菜,構不成威脅嗎!
「呵呵,知道了。多謝仙尊理解,那……我就走了?」
我對他拱手,隨后便轉身離開。
我剛走幾步,身后莫名也傳來了腳步聲。
我轉頭看去,顧洺卿居然踏進了魔界。
「你干什麼?」我警惕地看他。
顧洺卿走近。
「我修清心道數百年,太寂寞了。」
「?所以?」
「裳蕭狐。」
顧洺卿拉住了我的衣擺。
「所以,從此你我雙修可好?」
-完-
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