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大二的時候,我和容安結婚了。
雖然我們沒有達到法定年齡,不能領結婚證,但我們舉辦了婚禮,邀請了所有親朋好友。
大學我們一直黏在一起,容安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也一直很黏我,連睡覺都緊緊抱著我,生怕我下一秒就不見了似的。
大學畢業那天正好是容安的生日,我們可以領證啦。
但同時也是我離開之時。
我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們這件事。
早上六點鐘容安就帶我去領證了。
中午我們兩家一起吃了飯。在飯店看著這一幕,我的心很痛。
吃完一頓飯后我整個人的力氣好像都被抽走了。
容安看出我的不適,提出要帶我去過二人世界,父母都笑瞇瞇地應好。
和父母離別后,他帶我回了家,什麼也不說就一直抱著我。
時間快不夠了,他不說只能我來說了。
「容安,我相信你也感覺到了吧,我要離開了。很抱歉不能一直陪著你……」
話被打斷。
「不要說,不要說,求求你。」
我轉身看容安,發現他早已淚流滿面。
我將他的淚水親吻掉。
「別哭啦,我們能跨時空相遇、相知、相愛就已經很幸運啦。這輩子遇到好的爸爸媽媽還有你還有婆婆,我已經很知足了,也無憾了。等我走了你記得告訴我爸媽他們我的真實身份,讓他們不要擔心,我沒有死,我只是去另一個時空了。」
話音剛落,哥哥就來了。
「快走吧,時間到了。」
我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容安,將他永遠記在腦海里。容安緊緊拉著我的手,怎麼也不放開,哭得都說不出話來。
漸漸地,我和哥哥都虛化了,直至看不清容安了。
「將軍,夫人快看啊!大小姐醒了,大小姐醒了!」
我睜開眼,看著眼前的房間,熟悉又陌生。
我娘撲到我床前,哭得梨花帶雨。
「曦曦,你終于醒了,以前是娘不好,冷落了你,你暈倒的這段時間娘都已經想通了,幸虧你沒事,要不然娘可怎麼辦啊?」
爹沒有說話,但從他已經紅了的眼眸中可以看出對我的擔憂。
「哥哥回來了嗎?還有我昏迷多久了?」
「你哥他一直在啊,今天他上朝去了,還沒回來。你昏迷兩個月了。」
原來才兩個月,在那個世界卻是二十二年。
是我實實在在過的整整二十二年啊。
醒來后我去見了哥哥,哥哥卻說我是不是暈糊涂了,生個病就變得胡言亂語了,還讓我好生休息。
哥哥他不記得了,這段記憶就只有我有了。
自那以后我便整日都待在房里不出去,急壞了父親母親。
兩月之后,匈奴來求和,將他們的王子送來和親。
爹娘怕我在家悶壞了,便拉我去找皇帝舅舅看看這匈奴王子,我拗不過他們,只好跟著去看看。
這一看,沉寂了六個月的心又跳起來了。
他和容安長得一模一樣!
我不顧禮儀地跑到他面前。
「你叫什麼名字?」
「好久不見,我叫容安。」
容安視角:
今天又和媽媽搬家了,因為別人都說我是掃把星,克死了我爸爸。
所以房東不給我們住了,說我們影響到他做生意,便把我們趕出來了。
我都已經麻木了,因為我們被趕太多次了,也搬了很多次。
我不在乎他們說的,我只心疼媽媽要帶著我這個拖油瓶。
我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媽媽將我送到幼兒園就走去工作了。
其他小孩都在哭,突然一個沒哭的小女孩走到我面前向我打招呼,我沒理她。
因為我怕我的厄運會傳給她。
下課后有個小孩說我沒有爸爸,讓他們都來欺負我。
我沒有反抗,因為我知道反抗只會被打得更慘。
突然那個小女孩又出現了,她幫了我。
我還是沒理她。
我以為她沒有聽見我沒有爸爸,所以才幫我的。
如果她知道我是不祥之人,還會幫我嗎?
周末到了,媽媽在打掃新家。
有人敲門,我開門,是那個小女孩,她拿著烤面包甜甜地笑著,烏黑的眼睛成了月牙形,我的心燙了一下。
我趕緊低下了頭,不敢再看。
她臨走前告訴我她叫林笑笑。
周一去上學,我剛到門口就聽到他們說我晦氣,沒有爸爸。
我猜她以后應該都不會再跟我玩了吧。
于是我主動從她手里把書拿走了。
沒想到她居然去跟老師說想讓我做她同桌。
我再次告訴她我是個不祥之人,可她卻說我不是,說我也是受害者。
從來沒有人告訴我我也是受害者。
她還告訴全班以后她護著我,誰都不許欺負我。
我心神一動,不由自主地親了她一口,并且騙她說是因為感謝她。
那天我很開心,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后來她也做到了一直保護我的承諾。
她的父母也很好,經常幫助我家,我也再也沒有搬家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我對她有著別樣的情感。
我見不得她和其他男生走太近,所以我假裝柔弱,讓她每天形影不離地保護我。
還有人說我們是娃娃親,我的內心其實很高興,但我表面不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