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想,他居然做出這樣畜生不如的事情。」
柳仙「嘶嘶嘶」地吐著舌頭,碧藍色的豎瞳里都是冷漠和嘲諷。
它的聲音沙啞冰冷:
「三百年前,你們許家的先祖許會招瀕死的時候,求到了我的洞府前。我看他可憐,且身上也是有大氣數大功德的,就幫了他一把。條件是,如果你們后世不再行善積德,那我自會出手,讓你們許家將這些年得到的好處盡數吐出來。」
許宋連他爺爺的腰彎得更低了,語氣苦澀:
「仙家,許宋連我們已經送進了監獄,此生不會再讓他出來,他該受的懲處也會讓他經受,能不能高抬貴手……」
時霆嗤笑了一聲:
「你們許家話說得真好聽,如果不是許宋連招惹到了我老婆頭上,你們會道歉嗎?會讓他伏法嗎?」
許宋連他爺爺趕快轉身向我道歉,說了幾句之后,猛地反應過來我姓孟。
「您,您是孟鋤的孫女?」
孟鋤是我爺爺,但我的記憶里,我爺爺只是一個普通開堂口的老頭,跟其他村子里的神婆神漢也沒什麼特別大的差別。
只是看許宋連他爺爺的表現,我爺爺的身份想必不簡單。
時霆沒讓他再問,直接打斷:
「回去吧,你們許家,無藥可救。」
他說這個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金色。許宋連他爺爺看到這一幕,登時連站都站不穩了,帶著他的兩個孩子倉皇離去。
人都走了后,白仙捧著手里的瓜子:
「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啦,今天晚上連夜上山請人來除妖,怎麼整?」
時霆拉著我在沙發上坐下,一臉無所謂:
「你都說了是除妖,你我又不是妖,有什麼所謂?」
柳仙點頭:
「對啊,咱們又不是妖。時霆是狐族太子,我已經化龍了。憑你身上的功德,誰敢對你動手?」
等等,什麼太子,什麼化龍,你們在說什麼???
時霆見我瞳孔地震,非常扭捏:
「你放心,我們狐族沒有三妻四妾的習慣,別說我現在是太子,就是以后當了族長,都只有你一個人,我對天發誓!」
我壓下他的三根手指,兩眼放光地看向柳仙。
「不不不這不是重點,龍哎,我還沒見過龍,能不能讓我看看!」
柳仙拒絕。
「不行,房子會塌的。」
我「哦」了一聲癱下腰,時霆又湊過來。
「我真身也很好看的,皮光毛滑,還很大只,冬暖夏支持十六度空調,親,真的不看一看嗎?」
我認真想了一下,然后拒絕了時霆。
「no,掉毛。」
時霆傷心欲絕,柳仙和白仙一臉幸災樂禍。
8.
果不其然,三天后,有兩個玄師找上了門。
那是個雷雨交加的夜晚,時霆現出了原形,把兩個玄師引到了郊外。
荒草叢生的山上,一只身量比阿拉斯加還要大一倍的白色九尾狐貍,一條四足有角的柳仙,還有一個捧著瓜子「嘎吱嘎吱」的白仙站在兩個玄師面前。
這兩個玄師看年紀應該也是玄門內德高望重的存在,道行相當可以。
但這兩人看見時霆和柳仙后,當場拋下了手里的法器,鞠躬鞠到了最底下,聲音顫抖:
「不,不知是您二位大人要替天行道,是小可魯莽,還,還望二位大人高抬貴手,放我二人回山,我等此生都不會再入世。」
柳仙頭上的角在閃電下閃閃發亮,它豎瞳里流露出一絲無情的冷漠。
「你二人助紂為虐,不配修行。」
它話音一落,雷霆驟降,兩個玄師直接被劈碎了好不容易修出的金丹,這輩子都沒機會再次修行了。
做完這些,時霆拉著我,柳仙指揮:
「我要吃叫花雞,帶我去買。」
最后買了一大兜瓜子和六只叫花雞,進貨似的快樂回家。
許家得知自己請來的玄師一個照面就被廢掉了修為,老頭子直接兩眼一黑昏迷了過去。
第二天許家暴雷無數,逼死工人,拖欠工程款,買兇殺人,老頭七十歲還有了個私生女……
諸如此類的事情連續被爆出來,許家的股價暴跌,新開的樓盤直接被人砸爛。
當天下午,許家的所有高管都被帶走調查,許家一夜傾塌,再也沒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9.
我看到新聞的時候正窩在時霆懷里,舉起手機問他:
「怎麼會突然暴雷?」
時霆一邊給我織圍巾,一邊回答:
「你說這個啊,我小施手段推波助瀾,再讓柳仙撤了它對許家的庇護,加上這麼多年,許家其實一直用的都是寅吃卯糧的手段,暴雷是必定的結果。」
「而且許宋連找上你不是意外,這就是老天爺在指引許家自尋死路呢。」
我「唔」了一聲,又看到新聞說許宋連的死刑執行期公布了。
許家倒臺,再也沒人能開精神病證明庇護他。
時霆終于織完了他手里的圍巾,興高采烈地給我圍上,然后拿走我的手機,低下頭來對我進行小狗狂親人類的行為。
我不堪其擾,只能瘋狂向白仙投去求助的眼神。
它黑豆豆一樣的刺猬眼睛四處瞟了一圈,然后「噗」
地倒在床上開始裝睡。
我真的會謝!
時霆終于親夠了,尾巴冒出來在身后狂搖,抱著我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