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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活著真好,千萬別再放棄生命了。】
我又哭了。
我的阿澤啊!總是那麼好!
你不想我放棄,好,那我就努力地活著!
14.
年假很快過去,上班那天剛好是答謝宴。
褚弈公司的客戶答謝宴我是不想去的,奈何我們屬于合作方,我和褚弈分手的消息又還沒公布,不去屬實說不過去,我便硬著頭皮答應了。
褚弈說要來接我,被我拒絕了。
分手了就該保持距離。
答謝宴是在高檔會所舉辦的,位置在郊區的山上,我打車坐了兩個小時才到。
我到的時候,大家基本都到了,褚弈卻沒在。
我帶著手下和客戶寒暄。
阿澤跟在一旁止不住地夸我:
【不愧是我的寶寶,真是漂亮,英姿颯爽的,真干練。】
【就是鞋跟太高了,寶寶腳肯定又疼了。】
阿澤第一次說這話還是在大二。
迎新晚會我是主持人,站了一晚上,腳卡破了皮,晚會結束是阿澤背我回去的。
他又跑出去幫我買了藥,因此,他回去晚了被宿管抓到,白給宿管打了一個禮拜的飯。
從那以后,只要我有穿高跟鞋的活動,阿澤都帶著一雙平底鞋,就為了我一下場就能換回來。
不過那雙平底鞋我一直沒穿過,因為每次都是阿澤背著我回去。
只是后來,再沒人為我準備平底鞋,也沒人背著我回去了。
眾人的驚呼聲拉回了我的思緒。
我隨著眾人向外走去。
半空中,一個粉色的熱氣球緩緩飄落。
而在熱氣球里站著的人,是褚弈!
褚弈緩緩走出,手捧玫瑰,西裝革履。
眼神灼熱地看著我。
這眼神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皺眉微微后退,卻被周圍的人擁著上前。
褚弈走過來,拉起我的手:
「夢夢,今天是答謝宴,我最該感謝的就是你,謝謝你在我的身邊,謝謝你一路的支持!」
褚弈話音一落,后邊熱氣球的吊籃轟然打開,從里面飛出一架無人機,無人機下方掛著的是一條鉆石項鏈。
【媽的!弄這麼大場面,我還以為他要求婚,白難過了。】
【還有,這是什麼老套設計,估計寶寶現在很社死。】
阿澤說對了,我確實很社死。
褚弈毫無察覺,拿著項鏈靠近,我本能地閃躲,卻被他先一步攬在懷里。
「夢夢,幫我一下,一會我再和你解釋。」
說著,抬手就將項鏈戴在了我脖子上。
周圍響起歡呼聲,全都在起哄「親一個」。
褚弈笑著拒絕了。
「親就不親了,你們繼續嗨,我們先走了。」
現場噓聲一片,褚弈卻直接將我帶離了會所。
15.
「褚弈,你剛剛什麼意思?」
褚弈開著車下山,答非所問。
「前面儲物盒里有創可貼,貼一下吧。」
「什麼?」
褚弈目不斜視,輕嘆出聲:「我看你的腳破了,就帶你先出來了,很疼吧,車里沒有藥,你先用創可貼簡單處理一下,一會回城再給你買藥。」
這是除了阿澤外,另一個關注到這些細節的人。
我說不清我是什麼感覺,我對褚弈是有愧疚的,在沒搞清楚自己心境的情況下胡亂答應了他,雖然及時止步,但這終究是一種傷害。
【這小子,倒是有幾分像我,寶寶會不會動心啊?】
阿澤低沉的聲音在后邊響起。
他不知道,重點從來都不是這些細節,而是做細節的人恰好是你,我才會覺得倍感溫馨。
而對褚弈,我只有感謝:「謝了。可你說的解釋還沒說。」
褚弈沒吭聲,半晌,他才輕笑開口:
「夢夢,你是真的一點都不感動啊。」
我怔了一下,隨即默認。
褚弈靠邊停了車,轉頭看我。
「今天的會所里,有一位我要攻下的客戶,這人深情人設妻管嚴,他生意上的伙伴找的也都是這樣類型的,所以今天我臨時安排了這出戲。」
「抱歉,沒有提前通知你。」
原來是這樣,我暗暗松了口氣。
褚弈卻是定定地看著我。
「夢夢,如果我今天就是要求婚呢?你會答應嗎?」
16.
我愛的男孩,曾給過我一場尤為驚艷的求婚。
那是我和阿澤的畢業旅行。
最后一站是一個小海島。
阿澤帶著我海潛,我在白沙里撿到了一個古舊的漂流瓶,我興奮地拉著阿澤回到了岸上,而那個瓶子里裝的,竟然是一張藏寶圖!
地圖顯示,寶藏就在這座小島上!
我的好奇心瞬間爆棚,拉著阿澤就去找寶藏。
小島不大,路線也簡單,最終的藏寶地點,是一個山洞。
可當我踏進山洞的那一刻。
洞中霎時亮起了燈光,暖光下滿是鮮花,我詫異地看向阿澤,他笑著牽起我的手,帶我走上高臺。
阿澤舉著鉆戒,凝視著我單膝跪地:
「程夢,我在娘胎里八周的時候就認識你,從那時到現在,你都是我最珍藏的寶藏,最堅定的選擇,如果可以,我想和你一起相伴到 88 歲。」
「所以,程夢女士,你愿意嫁給我嗎?」
……
后來,那個 88 歲的約定,腰斬在我們 23 歲那年。
驚艷了我整個青春的少年,永遠停留在我最愛他的時候。
「夢夢?」
我的神思從海島的求婚,回到了陰天的山路上。
褚弈看著我,在等我回話。
我不想再拖,想今天徹底做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