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不顧別人詫異的眼神，攏了攏袖子，帶我進了屋內。

屋內很黑，一股子藥味，床上大概是一個六歲的小男孩，嘴唇發黑，瞳孔渙散，面色慘白。

「爺爺，終于等到你回來了，你別難過，咦？你這次帶了一條蛇……」

很明顯小男孩后邊的話已經說不下去，他開始劇烈地喘起來。

老人立馬跪地求我，救人。

唉，我又得拿出前世救人的本領了。

終于在我各種費力的指示下，老人為我準備了油燈和數十根針。

將老人趕出去，我開始針灸，蛇身施針確實不方便，不過總算將小男孩拉出鬼門關了。

連續幾天我都在屋中獨自給男孩施針，男孩活過來了。

我也回到了林中，不過我發現自己有了一些變化。

我的舌骨發生變化了，我竟然能說人話了！！！

5.

當我最后一次將一株藥草送到老人家中，我好像才知道了是什麼原因。

老人在家中為我造了長生牌位，家中數十口人為我上香，尤其是五歲的三娃子，他最是虔誠。

暗中路過整個村子，整個村子也都在傳我的神異之處，甚至也有其他人家為我立下牌位。

但同時，一些消息靈動的捕蛇人也開始行動，他們悄悄來抓我了。

才短短不過十天，我已經發現了數十次針對我的危險，大部分村民都在保護這片山林，但是還是有疏漏。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決定暫時離開這里。

離開之前，我給老人表明了我即將要去的地方——南山寺。

南山寺，位于崇山峻嶺之中的佛家重地，寺廟香火鼎盛，傳聞其中更有老活佛。

我也是聽老人說起南山寺的神異，才決定動身前往。

一是為了躲避捕蛇人的追殺；二是為了去那里驗證我自身出現的變化。

6.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天剛破曉，卻已經有大批香客來南山寺祭拜。

寺廟落座于南山，南山不高，卻寬闊，云霧繚繞，頗有仙境之意。

古鐘忽地響起，將鳥雀驚飛。

老人看了一眼日頭，也向我告別。

只是離去之時，他面上的擔憂之色卻難掩蓋。

「長仙兒，你去寺廟這樣的地方不會被得道高僧收了吧？」

也說不準，畢竟在這個一條蛇都能開口說話的世界，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我沒有貿然進去寺廟，而是在四周小心觀察了幾天。

然后趁著夜色進入了寺廟。

寺廟內確實沒有什麼危險，在我保留自己會說話的秘密下，小沙彌都只將我當做一條頗有靈性的青蛇。

我也在寺廟短暫地停留了下來。

在寺廟的生活很平靜，但是除了會說話，我也沒有再進化出其他的能力。

在寺廟整整待了一個月，我也沒有發現什麼秘密。

頂多是寺廟的主持彗性和佛法極其高深，但是他也沒有發現我的特異之處。

或許是我的靈魂不同，所以身為一條蛇我才會說話？

7.

近日來求佛的人特別多，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達官貴族，甚至還有一些奇怪的人。

本來我沒太在意，可是老人找到了我，求我幫幫他。

原來最近南郡出現了拐子，好多人家的小孩子都被拐走了。

甚至老人所在的村子也有孩子失蹤了，三娃子也是失蹤的一個。

所以最近才有好多人來求佛，希望能找回自家的孩子。

對于老人這次的請求，我思索再三，還是答應了。

我當然不是盲目答應，那是因為我已經有了線索。

老人之所以能夠輕易地見到我，是因為我在他身上留下了氣味，所以我能感知到老人的位置。

在這個世界，有我氣味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老人，另一個是三娃子。

但是在近期來祭拜的人中，有一個身上隱約有我的氣味。

一開始我沒在意，因為南山寺最近的人流量太大了，我以為此人無意中沾染了其他蛇的味道，所以我才覺得他奇怪。

但是在聽完老人的訴說之后，我開始悄悄跟著他。

跟上他之后，我才發現此人實在是鬼得很，要不是我能追尋氣味，早就被他甩掉了。

大概走了有四個小時，他才終于在一處破廟停下來了。

而我也很清楚地感知到了三娃子的味道。

破廟很小，鉆進去，一眼就能看到底，廟內有三個看似老實的莊稼漢和一個老女人，并沒有孩子！

8.

「張二牛，消息探查得怎麼樣？咱們這次不會真的把南山郡太守的嫡子綁了吧？」

一個明顯是這群拐子頭目的人語氣焦急地詢問我跟著回來的那個漢子「二牛」。

二牛面色陰沉：「大哥，這次真的弄到硬茬子了，我看到太守夫人也去南山寺了，很多官兵都動了起來。」

「這怎麼辦才好，要不我們趕快跑了？」老女人聽到這個消息，在地上急得亂轉。

「跑什麼跑？我一個殘腿的可跑不動。再說了，你們都是外地人，就我一個本地人，我不能跑。

」

聽到老女人說的話，旁邊的殘腿漢子反駁。

「難不成要把命都丟了？」老女人不忿，開始和殘腿漢子爭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