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的生氣,我忍不住也按了按眉心。
「周聿川。」
我深吸一口氣,不愿再糾纏,「別再多說了,分手吧。」
提了分手,我轉身便走。
可手腕卻被他攥住。
「安然,我不同意。」
「可我也沒有在詢問你的意見,」我轉過身看他,「我是在通知。」
「通知你,周聿川,我們分手了。」
他卻還是不肯放手。
左手被他攥著,我驀地舉起了右手。
周聿川當我又要扇巴掌,手驀地便松了,下意識地抬了下,擋在臉前。
我笑了笑,這次是真的轉身走了。
……
被甩的周聿川一臉悲傷,兩分鐘不到便開車走了。
而甩人的我,瀟灑轉身,走了十分鐘卻還沒走完這小半條街。
六月的天,這場雨來的莫名其妙。
雨水避開行人,繞過衣衫,唯獨淋濕了我的臉。
12
分手后,周聿川找過我許多次。
他有時喝醉,有時清醒,有時堵我在樓下,有時撥通我電話。
他說愛我,說想我。
說他和薛婉早已成了過去式,說他現在是真的討厭對方。
說他幾次相救,也不過是看在自家哥哥的面子上。
他還在電話里哽咽過,他問我,安安,你想要什麼?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只要你回來。
字字真誠,句句實意。
聽得我險些就信了。
不過,我們分手一月后,周聿川便和薛婉在一起了。
初聽這個消息時,我還有些晃神,像在聽一個不可思議的故事。
而那些細枝末節,還是我從保姆吳姨那里聽來的。
吳姨說我像她過世的小女兒,總是和我很親近,即便我和周聿川分手后,她也一直和我有著聯系。
吳姨說——
周延川不知從哪聽來了些消息,回家質問薛婉是不是和他親弟弟有些不正當關系。
薛婉否認,兩人爭執間,薛婉被他失手推倒,流產了。
而周小少爺護嫂心切,跑回家和自家哥哥吵了一架。
兄弟倆徹底鬧掰。
大哥經商多年,手段多的是,只是從沒想過要往自家人身上用,順勢查探一番,立馬便順藤摸瓜查出一件驚天往事:
周延川回國前一晚,周聿川和薛婉喝醉后,開了間總統套房。
聽說。
一夜的時間,用光了一盒子。
至此,丑事徹底被掀開,盡管薛婉哭著說只有那一次,他們那晚是喝醉才辦了糊涂事,周延川依舊不心軟,果決地辦理了離婚手續。
薛婉離婚后,周聿川卻沒有我想象中那麼高興。
相反。
他懊惱難過,整個人都格外消沉。
甚至,他還想勸說自家大哥和薛婉復婚,結果當然是被拒絕了。
不過。
薛婉自知復婚無望,便找到了周聿川。
本就是曾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如今一朝落了凡塵,溫言軟語幾句,周聿川的戀愛腦便又長出來了。
薛婉和周延川離婚沒幾日,周聿川竟真的和她在一起了。
消息被有心人傳出,周家這段丑聞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周母近兩年本就身子骨弱,在家休養,自家出了這等丑事,又被對家捅到了媒體面前,一時間怒火攻心,直接氣暈了過去。
再醒來,身子便已虛弱到了極致。
周聿川幾次想要回家探望,母親和大哥卻都拒而不見,顯然是被他一番舉動傷透了心。
我本以為,故事聽到這里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渣男和心機女重歸于好,圓滿結局,徒留我和周家大哥兩個大冤種傷心又惡心。
然而,沒想到還有后續。
周家那些事,被媒體扒了個底朝天,成了眾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我有時閑了,也會在本是新聞上個翻一翻,看個熱鬧。
薛婉從來都不是個消停的主。
見事情已經鬧到這種地步,薛婉知道自己與周延川復婚無望,便把心思都放在了周聿川身上。
她知道周聿川心思單純,好把控。
于是,她教唆對方,趁著現在周母身子垮下,去和大哥爭家產。
周聿川自是不同意的。
卻也架不住薛婉的軟語蠱惑,枕邊風吹了一晚又一晚,周聿川便敗下陣來。
從未下過商場的小少爺,化身為愛沖鋒的勇士,手攥股份回公司和自家哥哥爭家產。
這一舉動,也徹底讓周延川寒了心。
幾天后,周延川召開發布會,公開宣布周家與周聿川徹底斷絕關系。
為了一個曾甩了自己的女人,周聿川落得個眾叛親離的地步。
也不知他后不后悔。
反正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即便是后悔,他也只得咬牙忍著,硬著頭皮繼續朝下走。
不過。
事實證明,周聿川似乎是甘之如飴的。
起碼,人家被洗腦得很成功。
就在周家丑聞鬧得滿天飛,將他們二人雙雙釘在恥辱柱上時,兩人雇了大批水軍下場玩反轉——
13
近日,網上忽然出現很多水軍,打著正義的旗號,說要解開事實真相——
周家小少爺周聿川大學時有一情投意合的女友,兩人很相愛,無奈自家大哥也看中了女友,仗著自己周家繼承人的身份,強取豪奪,棒打鴛鴦。
兩人忍辱負重多年,才終于沖破枷鎖。
這反轉來得生硬而突兀,看得我直呼精彩。
然而,卻還真的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