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瀾帶我來到一個名叫「怡紅院」的地方，這里相比其他地方更顯繁華。

他只把我拉到門前，叮囑我：「不許進去，不許亂看，我去找個人，一會兒便走。」

我隨意地應了兩聲，被眼前這繁華瞇了眼，都沒注意到自己答應的是什麼。

當我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跟隨嬌笑的男男女女們走進了怡紅院。

接著我一下清醒了。

因為我感受到一陣妖氣。

這座樓里有妖。

18

我感知了一下這妖的水準，他應當打不過我。

就算他能打過我，那還有青瀾呢。

我十分光棍地這樣想，決定上去找他。

我尋著妖氣來到一個房間前。

為避免打草驚蛇，我從窗戶向里窺探。

但一看我就愣住了。

那是一個女妖精。

她化成人形的模樣，渾身赤裸，伏在一個同樣渾身赤裸的男人身上。

兩人在床榻上交纏，發出奇怪的聲音，不知在做什麼。

但不知為何看到這場景，我有些臉紅心跳，腦袋發熱。

忽然女妖精的頭轉向我這邊，看了我一眼。

她朝我露出一個嬌媚的笑。

我覺得自己被挑釁了。

正準備沖上去時，從我身后伸出一只溫涼的手，搭在我的眼睛上。

熟悉的聲音混合著同樣熟悉的氣息響起，好像十分無奈。

「別教壞了小孩子啊。」

接著身形一轉，我就被帶到了別的地方。

溫涼的手從我眼睛上放下，我看到了立于我身前的青瀾。

「他、他們在……」我結結巴巴，想把看到的說給他聽，卻一直不知道如何說是好。

「在打架。」

青瀾十分自然地接話。

仔細一看，他蒼白的臉上有一抹可疑的紅暈。

我覺得奇怪，正要繼續追問，青瀾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率先道：「這是他們妖族的打架方式，與咱們神仙不一樣。」

哦，原來如此。

我點點頭，但緊接著忽然反應過來：

「糟了！那妖精趴在那男人身上一定是想吃了他，我得趕緊去把她收了！」

還沒跑出兩步，青瀾忽然從身后拉住我，聽起來聲音有些干澀。

「不用……」

我疑惑地回過頭。

就見青瀾目光游離，半晌才道：「你……還是老老實實待在這里，哪兒都不要去。」

「為什麼？」我還在追問。

這時，那個女妖精甩著纖細的腰肢走了出來，她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這就是養在你身邊的那只小狐貍，這麼多年總算舍得放出來了。」

我看到她十分自然地站到青瀾身邊，既不害怕也不畏懼，不由得茫然地問：「你們認識啊？」

19

費了一番功夫才了解，女妖精是青瀾在人間遇到的一只貓妖。

當時她快要被人類殺死，青瀾一時心善救了她。

此后她在人間行走，青瀾偶爾會過來看看她有沒有作惡。

貓妖說她在人間是為了修行。

她會吸收一些人類的陽氣，轉化成修為。

當然了，吸收的量非常少，人類休息幾天便能恢復。

她也不是白白從人類身上吸，會用其他東西來換。

「什麼東西？」我好奇地問。

貓妖臉上頓時露出笑。

「你不必知道。」青瀾卻忽然開口。

總之，這貓妖雖然是只妖，卻總體來說不是一只壞妖。

我放下心來。

見她笑盈盈地對我道：「我在人間的名字叫做趙玉，你可以叫我小玉。」

我立刻對她生出了幾分好感。

因為她的名字。

「我表姐的女兒，小名也叫小玉。」我對她說。

是的，我表姐與碧華靈君生了一個女兒，給她起名叫陌玉。

因為我表姐的緣故，他們一家現在都住在青丘。

我平日里沒事偶爾會去看他們。

陌玉小小的，長得跟我表姐很像。

而且也跟我表姐一樣，喜歡吃些靈物靈果。

表姐時常打趣，等我成親時就讓陌玉去席上給我拿果子，就像她成親時我做的那樣。

雖然當時我偷拿的果子并沒有進到表姐的嘴里。

總之，因為名字的原因，我跟貓妖趙玉成為了朋友。

在到人間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跟一只妖成為朋友。

但事實就是如此。

每次陪青瀾下凡，他去忙自己的事，我便來到小玉這里。

小玉跟我講了許多人間奇事，教會了我許多人族技能，還跟我說了一些別的。

比如雙修。

20

說起雙修是無意間提到我們第一次見面。

我把當時的情景說給她聽。

小玉看我的神色變得古怪：

「青瀾跟你說我們在打架？」

我點點頭。

接著她爆發出足以掀翻屋頂的大笑。

我茫然地問：「所以不是打架是什麼？」

小玉臉色一變，嚴肅地跟我說：

「是雙修。」

她對我詢問三連。

「你是不是不喜歡修煉？」

「是不是覺得修煉特別枯燥？」

「是不是覺得要是能夠不修煉就好了？」

我忙不迭地點頭。

她離我近了些，說道：「雙修便是一種修煉方法，不僅能夠讓人修煉不痛苦，而且雙方都能提升很快。」

我驚訝：「竟然有這麼好的方法，可青瀾為什麼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小玉輕咳一聲，她的態度忽然變得含糊起來：「他不告訴你……他也太小氣了吧！」

我頓時覺得幾分委屈。

不禁想起剛到青瀾那里時，我對他做的那些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