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機關槍一陣掃射,暫時呵退了部分喪尸。
可是這并不是長久之計。
爸媽和我一起往前跑,但在經過一個狹窄的小巷口時,他們把我推了進去。
然后倆個人用身子抵住巷口,擋住了身后的喪尸,沖我道:「孩子,活下去!」
「媽媽!爸爸!」
淚水在臉上蔓延,我不敢往后看,一個勁兒地往前跑。
如果要說,末世里的愛誰最無私,那我一定會說是我的爸爸媽媽。
他們拼了命地為我制造逃跑機會,不因為別的,只因為我是他們的女兒。
我紅著眼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和池頌相遇。
但他的狀況看起來并不怎麼樣。
池頌半坐在地上,胳膊處留著汩汩鮮血。
他抬頭,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小喪尸,離我遠點,我被咬了。」
看起來是剛剛發生的事。
旁邊就是個小診所,里面喪尸的味道并不明顯。
我讓池頌跟我進去,先把一團布塞進他的嘴里,然后拿著把刀砍掉了他的半只胳膊。
病毒沒有進入池頌的體內。
「想活,就聽我的。」
我大學學的是醫,止血、包扎都不在話下。
大約過了十分鐘后,我背著虛弱的池頌跑回出租屋。
他一開始還扭扭捏捏,說什麼「自己一米九,大男人不能讓女生背」。
我懶得跟他廢話,把人扛到背上就往外沖。
也不管他舒不舒服,不過一路上我都能感覺到背上的那具身體很僵硬。
等到出租屋后,我才發現池頌的臉漲成了個紅柿子。
我們簡單跟白易安介紹了下剛剛發生的事情,我隱瞞了爸媽去世的消息。
白易安冷冷看了一眼漲紅的池頌,然后開口,「這里可能最多再撐一周,你們離開以后,有不少喪尸想撞擊那個小窗戶。
」
出租屋里靜得可怕,因為我們都知道外面有多少喪尸,如果這里不行的話,恐怕我們只能等死了。
再接下來的幾天里,我們都在為最后的生存斗爭做準備。
只是……池頌變得奇奇怪怪的。
出租屋里冷,池頌便會用自己的異能生火。
我們三個人擠在一起,我一不小心碰到他,他就會條件反射地驚呼:「離我遠點。」
然后,從脖子開始變紅。
白易安攬住我的肩膀往他那邊帶了帶,道:「他腦子有點問題,別理他。」
一般遇到這種時候,高傲的池頌定是要理論一番的,只是現在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低著頭紅著臉不說話。
18
日子一天天飛逝,出租屋的窗戶也快堅持不住了。
正當我們準備沖出去時,軍隊來了。
他們開坦克、扔炮彈,殺死了這里所有的喪尸,然后把我們三個帶到安全區。
池頌傷口需要換藥,于是沒和我們在一起。
剛到地方,那個穿著軍裝的男人立馬對白易安彎腰道:「少爺,軍長死了。」
他沒有多意外,表情依舊冷漠,揮揮手讓人離開了。
我們這幾天一直在這里修整,白易安時常被軍人叫走,而池頌一直待在醫院,只剩下我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回顧這半年來所有的事情。
一張皺巴巴的照片被我從口袋里掏出,這是爸爸臨死前塞給我的,是我們一家人的合照。
我摩挲上面的人,眼淚緩緩流下。
白易安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抱著我道:「怎麼了,乖乖?」
經歷了那麼多,我和他在一起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于是,我把前幾日爸媽去世的消息告訴了他,攥著他后背的衣服哭得稀里嘩啦。
休養好的池頌從門口進來,心情很是愉悅。
「誒,小喪尸。」
我扭頭,看到他把手里的東西往后面一藏,表情有點尷尬。
我沒看清那是什麼,可白易安看清了。
那是一束花,一束開在清晨最亮麗的花。
當初在基地玩真心話大冒險時池頌就說過,如果他要喜歡一個女孩,他會送給她一束在清晨采摘的最美的花。
19
白易安去池頌房間里找他,開門見山道:「收起你的心思。」
池頌眼神飄忽不定,道:「我可沒說過我喜歡她。」
「那是最好。」
白易安走了。
池頌站在窗前看著外面坐在長椅上看風景的唐禾,點燃了一根煙。
他其實是商人的兒子,和家里關系不好。
那天他意外發現自己討厭的父親在投資一個喪尸病毒的實驗,他生氣了,和父親徹底決裂。
也是在那一天,實驗室發生泄露,喪尸爆發了。
他算是比較幸運的那個,喪尸爆發第一天就覺醒了異能。
后來,他遇到了一個女孩。
明明長得怯生生的,但是卻敢于跑到眾多喪尸面前。
他想幫幫她,可后來才發現女孩雖然被喪尸咬過,但還留有人類意識。
他想起來自己曾經看過的實驗報告。
身體里有抗體的小白鼠被喪尸咬過以后就是這樣的反應。
可是抗體還在臨床試驗階段,沒有被大面積應用。
實驗室是非法的,并且處于保密階段,知道這個實驗的人只有科學家和投資人。
而這些人以及他們的家人都提前打好了抗體,包括他的父親,也或許包括……這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