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公尷尬地走過來,拉住我,低聲道:「又來看人家了?」
「沒,我路過。」
我外公卻對我微微一笑,「外公幫你。」
啊?
19
于是五分鐘后,我外公一本正經地安排。
「小陸,這是我外孫女,她按摩手法不錯,今天就讓她給你按摩頭吧。」
我:?
陸子梟坐在凳子上,一臉斯文禁欲的樣子,過了幾秒才道:「好啊。」
去診療室,路過我身邊,他還異常紳士地客套:「麻煩了。」
結果一進診療室,他就把我抵在門上親吻。
「我外公!」
我用手拍著他。
他才猛然放開,嘴角含笑,「抱歉,看到你有點失控。」
我外公中途進來看按摩成效的時候,偷偷問我:「你臉怎麼這麼紅?」
「熱。」
我外公卻一臉「我懂我懂」的表情,「害羞吧?」
要命。
陸子梟躺在那里,一臉平靜。
「小陳醫生,手好軟啊。」
還敢調戲我?
我狠狠地用了一點力,他就疼得皺眉。
「就是心好硬啊。」
「不像我,哪里都……」
「陸子梟!」我趕緊叫停他。
他還不要命道:「下次我給你也按摩一下,不要錢的那種,禮尚往來?」
「不要!」
我真懶得理他。
他不是黑道少爺嗎,怎麼現在畫風這麼不正經?
按摩完,他就走了,臨走前突然想起什麼事,又問我:「為什麼昨晚才給我發短信?」
「啊?我之前想不起你的號碼。」
「你沒保存我號碼?」
「沒。」
「你牛。」他氣得沒話說了,「如果是肖子燁的,你會保存嗎?」
又關肖子燁什麼事?
「不知道。」我回復。
他甩上車門就走了。
剛才還嬉皮笑臉,怎麼又生氣了?
多變的男人。
20
周一去學校,我得到一個驚人的消息。
張靈住院了。
「聽說前兩天放學回家,路上被幾個男人打了。
」
林巧跑過來跟我說的時候,沒有一絲同情,只覺得她是罪有應得。
「你說哪天?」我問她。
「就是周五晚上。」
周五晚上?
我腦子嗡地一下沒了聲音。
那天晚上張靈來找我,還跟我打架了,但是我后面走了……
「你是說她打了你,然后就被人拖進巷子了?」林巧也有些震驚。
「是。」
果然,第二節課,警察就讓我過去。
來的人是季州的媽媽。
審訊室里,她看我的表情是肉眼可見的厭惡。
「你說你當時和她發生了糾紛?還是因為季州?」
「是。」
「所以這件事是你找人做的嗎?」她放下筆,雙手環抱盯著我。
「不是。」
她怎麼可以如此草率地懷疑一個人?
就是因為這件事涉及她的兒子?
「那條巷子的攝像頭是當晚壞的,路面上的痕跡也清理得很干凈,你告訴我這不是專業的人做的?」
「我不知道。」
「陳雙,你這麼惡毒嗎?張靈還是你妹妹,你都能做出這種事,要是季州真跟你在一起了,你是不是一個不高興要把他也給殺了?」
「你有證據嗎?季警官?」我的手指掐著大腿,生疼。
「我是沒有證據,但是我看穿了你。」
「有我在的一天,季州永遠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她仍舊在嘲諷我。
面對她的羞辱,我心里憋著一口氣。
實在忍不了了,我罵了出口:「惡心。」
「你說什麼?」她站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說你真惡心。」我坐在那兒,絲毫不退讓。
「這就是你對長輩的態度?你有沒有家教?」她氣急敗壞地盯著我。
「我確實沒有媽媽,從小跟著外公長大。
「但外公告訴我,不能揭別人的短,不能把別人的隱私公之于眾。
「你利用職務之便,把自己兒子的戀愛對象查了一個遍,還把別人隱私公開,用此威脅,這已經超過道德底線了,這是犯罪。
「沒有任何證據對我言語攻擊、羞辱,你是在公報私仇嗎?
「你這樣的行為,真的是在保護你的兒子嗎?還是在保護一個毫無主見的巨嬰?
「還有季州,他知道你干了什麼,卻還一言不發,就是幫兇,也讓我覺得惡心。」
……
「陳雙,你哪兒學得這麼伶牙俐齒?」她徹底發瘋了,拍著桌子就要來打我,卻被后面進來的同事攔住。
「筆錄做完了嗎?如果沒有要問的,我可以先走了嗎?」我平靜地坐在那里。
「錄完了,你先走吧。」她的同事為了防止沖突,讓我先走了。
結果,我一走出審訊室,就看到了門口的季州。
他沉著臉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懶得理他,直接走了。
21
走了幾步,發現他跟了上來。
「對不起。」他率先開口。
「對不起什麼啊?」我笑著問他。
「我媽做的那些事。」他沉默著,「我替她向你道歉。」
我愣了一會兒,懶得偽裝笑容了,「我不接受。」
「陳雙。」他像以前那樣,溫柔地叫著我的名字。
高中的時候,我被人排擠,他也是這樣叫著我的名字,心疼地看著我。
他是可憐我吧,但那個時候的我還誤以為那是他喜歡我。
大學的時候,我拼了命地制造偶遇,在他面前出了好多次糗,他也是這樣叫著我的名字。
他內心其實是在嘲笑我吧,揣著那個秘密,偽裝出溫柔的樣子,只是那個時候的我還做夢聽出了寵溺的味道。
果然,覺得別人喜歡自己,九分靠臆想,一分靠運氣。
我總是運氣不好。
「季州,以后我們劃清界限吧。」我認真地對他說。
他黑著臉問:「為什麼?
「你跟我分手,是因為我媽威脅你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