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
「謝演,我一直覺得我自己挺好的。」
「我當得起獨一無二,而不是退而求其次。」
「蘇淼說我在你身上耗了半輩子,但其實不然,喜歡你只是我人生中很小的一件事,它沒有影響我成為更好的自己。」
「當我們有機會在一起的時候,我愿意試一試。」
「現在試過了,并不好,所以我不要了!」
九、
謝演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離開前他問我:「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嗎?」
「別了吧!」我說,「免得再膈應下一任。」
我們都會有新的開始,也必然有新的開始。
該放下的就該放下。
我將林燦燦的聯系方式也全部拉黑。
從今以后他們的事就跟我無關了。
蘇淼知道后特別開心。
「我就說姓謝的配不上你,能看上林燦燦這麼個花孔雀,他眼神就是有問題。」
我聽了之后吃吃地笑。
「那我不是眼神更有問題了。」
蘇淼沉默,最后她說:「不然?你以為呢?」
她說:「謝演就是你此生最大的敗筆!」
本來她想拉我慶祝,但無奈她成了家里唯一剩下的勞動力。
「我可苦了,一天到晚伺候這兩個老家伙,他們還嫌我做飯不好吃,真是沒天理。」
她問我,「你不回家看看?」
我說:「我給他們打了電話,都挺好的,沒必要回去。」
我和家里向來不親厚。
他們以我不務正業為恥,覺得我在家碼字就是個無業游民,所以對外他們給我編造了很多身份。
有時候謊言說多了他們自己都不記得了。
以至于我每次回家都不敢跟外人說話,生怕跟他們說的不符。
我開了新文,每天忙忙碌碌,也很充實。
可是謝演卻再次找上了門。
他的狀態很不好,好像喝了很多酒。
他靠在門上喃喃道:「小瑜,你讓我見見你,你讓我見見你,好嗎?」
我沒有開門,隔著門對他說:「你走吧,別來了!」
他沒有離開,而是把頭抵在門上。
透過貓眼我看到他佝僂的背和微顫的肩。
他似乎很難過。
過了將近一個小時,他踉踉蹌蹌地離開了。
十、
「我靠,謝演把林燦燦給告了!」
這個驚天大瓜太大了,蘇淼直接殺上了門。
我拿著酒精對她一通噴。
她一邊配合我轉身一邊把手機舉到我面前。
「你看,謝演在朋友圈發的律師信。」
我掃了眼,他說:「所有人都應該為曾經的錯誤負責。」
當年的公司,林燦燦和謝演是合伙人,后來出事了,林燦燦卷走了所有的錢。
我當時就建議謝演報警,以職務侵占罪去凍結她的資金。
但是謝演說:「算了。」
他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都沒有告林燦燦。
三年過去了,他們都冰釋前嫌了,他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蘇淼覺得一言難盡:「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我也不明白謝演到底想干什麼。
「不管他們,反正和我們沒有關系。」
蘇淼點頭。
她幸災樂禍地說:「真想看看林燦燦現在的嘴臉,肯定特別精彩。」
我以為這是一件跟我毫無關系的事。
可是一周后,我收到了一大筆來自謝演的轉賬。
看著這筆錢,我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撥通了謝演的電話。
「小瑜。」他的語氣中滿是欣喜。
我假裝沒發現。
我問他:「為什麼要給我轉錢?」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兒。
過了許久,他說:「這筆錢一部分是從林燦燦那里追討回來的,另一部分就當是你投資我的報酬,你拿著吧!」
「謝演,你到底想干什麼?」我有些煩躁。
「我當初借錢給你,是因為我們多年的交情,如果是蘇淼需要,我也會去這麼做。現在我拿回了那筆錢,我們已經銀貨兩訖。」
「林燦燦的錢跟我無關,你的錢更和我沒有關系,你能不能不要再做多余的事?」
「小瑜,對不起!」謝演的聲音里突然有了顫抖和哽咽。
他說:「我不想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會這樣!我是希望我們長長久久地走下去的,我不知道你懷孕了,為什麼你什麼都沒有告訴我?」
「我應該知道的,我明明看到了你手背上的針眼,我以為你只是頭疼去輸液了。我怎麼就那麼走了呢?我怎麼可以一句都沒有問你?」
我心里酸了下。
原來他知道了。
「謝演,我那不算懷孕。」
「什麼?」
「生化妊娠,懂嗎?一個還沒有著床的胚胎而已,不合格、不達標,所以自然淘汰了,跟你沒有關系!」
我原本沒想過告訴他,卻沒想到他自己知道了。
謝演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已經掛斷了。
于是我主動開口:「謝演,就這樣吧,不要再做多余的事了,錢我會返還給你。」
「小瑜,」謝演突然叫住我,「如果不是……不是不好的,你會生下來嗎?」
「不會!」我甚至沒有猶豫。
「所以謝演,我們都應該慶幸。」
慶幸我們之間不至于有太大的遺憾。
我把錢還給了謝演。
他沒有再聯系我。
至于林燦燦,聽說她灰溜溜地離開了。
因為謝演威脅她:「如果你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讓你爸去坐牢!」
「真解氣啊!」蘇淼啞著聲音說。
她陽了,喉嚨像吞刀片,燒得都快羽化成仙了。
可還是按捺不住八卦的心。
我無奈地問她需不需要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