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尚東東坐到她旁邊，拉起她的手：“芮啊，我們告他吧？雖然可能會被遭到一些異樣的眼光，但不能讓他逍遙法外啊。你不知道謝韜那混蛋說什麼，他說是你主動的，他才是受害者，這是人？”

　　孟芮看著狗又從陽臺叼了只安全套出來，煩，過去從它嘴里拽下來，丟掉，順便把它轟出了門。

　　尚東東見她此舉就準備叫保潔，被她按住手：“等等再說。”

　　孟芮又告訴她：“除了謝韜，慕嵐和郁子植也說跟我做了。”

　　尚東東站起來：“什麼？”

　　孟芮拉住她的手：“我給你打電話也是想問問你，你那個司法鑒定中心的關系，還能不能用？我想去做下DNA檢測，至少先把證據拿在手里。”

　　尚東東點頭：“我給你打個電話。”

　　但她仍不敢相信：“三個人？他們知道彼此嗎？如果不知道，那有那麼巧，正好沒碰到？還是說他們在說謊？可這個謊言的意義是什麼呢？”

　　孟芮不知道，開始只知道是慕嵐，她并未懷疑，現在三個人站出來，慕嵐的話就不可信了。

　　她必須要去驗精斑，也必須要去做身體檢查：“你來之前我約了夜間檢查，你陪我吧。我首先要確認我真的被強奸了。”

　　尚東東應聲，回房間給她拿了身新衣裳：“嗯，好，”

　　出來時，孟芮已經把沾了精液的衣物小心裝進袋子。

　　尚東東幫她穿好衣裳，扶著她往外走，邊走邊給司法鑒定中心的熟人打電話，說了說大概情況。

　　去醫院的路上，她想起一件事，問孟芮：“你之前說你吃藥了？吃的什麼藥？”

　　“消炎藥。”

　　尚東東怪起自己來：“怨我，我早上就應該強行帶你去醫院，而不是先去找什麼兇手。

”

　　現在也不晚，孟芮說：“沒事的。”

　　尚東東一手扶方向盤，一手握住她的手：“我們小可憐。”

　　孟芮之前還挺活潑的，有點調皮，在慕嵐的事情上碰壁之后，她就乖多了。倒不是受刺激了，就是突然長大了，性子也就收斂了。

　　她那種乖很讓人有保護欲，以至于尚東東自己都懶得管，也不允許她受委屈。

　　到醫院，她們先去夜間開檢查單，開完單子再去檢查科。

　　孟芮做檢查時，尚東東在外等著，手機推送了一條實時新聞，她本來對這些新聞不感興趣，但這個標題太有意思了——‘慕嵐要美人，不要江山？’

　　她點進去，剛看第一段，就驚了。

　　“北京時間2月8日20時，《西班牙日報》公布慕嵐易購海外用戶數量、收入數據，稱其利用成熟的互聯網技術、便捷快速的購買方式，成功拿下海外153億美元市場。而慕嵐本人卻于今日在受訪過程中宣布退出慕嵐集團，原因是‘不想芮芮等太久’。”

　　尚東東抖著手點開微博熱搜，最熱那條就四個字——

　　‘芮芮是誰？’

　　【5】

　　孟芮做完檢查出來，尚東東還在確認，她覺得從昨天到現在，發生在孟芮身上的一切，戲劇性太強了。她們已經過了做夢的年紀，對于彩票上的中獎信息只會認為是惡作劇。

　　她問孟芮：“慕嵐怎麼跟你說的？”

　　孟芮剛坐下，注意力還沒集中：“嗯？”

　　尚東東又重復一遍：“以前你上學時，還有人叫芮芮嗎？慕嵐那未婚妻叫什麼？有哪個女明星叫這個嗎？你有沒有在慕嵐身邊遇到過跟你重名的？”

　　孟芮被她幾個問題問得一時沒跟上思路，想了一陣才勉強猜到她的意思：“怎麼？你看到誰叫芮芮了？慕嵐身邊的？”

　　尚東東把手機遞給她，讓她自己看。

　　孟芮很隨意地接過來，看完很沉重地遞回去。

　　尚東東握住她肩膀，迫她面對自己：“你用你的直覺去想，是你嗎？”

　　孟芮沒答：“等會兒就能拿結果了。”

　　尚東東看著孟芮，搖起頭來，她以為，孟芮逃避的太有問題了：“是你。”

　　孟芮不能確定是她，她也不想自作多情，更不愿意接受自己仍然無法抗拒慕嵐的事實。他太不是人了，直到現在還能左右她的情緒。

　　尚東東看她實在不想答，也不逼她了：“等等拿到結果，我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

　　孟芮輕輕點頭。

　　結果出來，陰道的撕裂確實是過激的性行為造成的，尚東東罵咧幾句，攬著她肩膀給她安慰。她什麼都沒說，只是把檢查結果收了起來。

　　*

　　慕嵐處理好工作的事，立馬回國，趕在第二天結束前，出現在孟芮家門口。

　　進門之前，他把領帶扯開，襯衫也拔出來，頭發更是揉亂了一些，看起來比較像緊趕慢趕過來的樣子后，敲了門。

　　孟芮開門看到他，微怔。

　　他說‘明天’，還真是，再過半小時就是‘后天’了。

　　慕嵐在門口站了半分鐘，看她沒有邀請他進門的意思，才問：“不讓我進門嗎？”

　　孟芮覺得兩個人以這個門內、門外的方式說話挺好的：“就這麼說吧。”

　　“我要說的話很多，你要一直站在這邊？身體可以嗎？”

　　孟芮能站：“我沒事。”

　　慕嵐說：“我有事。”

　　孟芮不知道說什麼了。

　　最后就好像理所當然地，孟芮讓慕嵐進了門。

　　“隨便坐。”孟芮說著，給他倒了杯水，擱在他面前的桌上。她靠在擺臺，抱著雙臂，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輕松，以此來掩飾亂了節奏的心跳和不能聚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