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謝謝雪豹大哥。
滿臉臟都遮擋不住這位幸運兒的帥氣。
「疼……」
「我知道,你先吃點消炎藥,我給你傷口清理下。」
「你是大夫啊?」
「唔,是啊,好了你別說話,保持體力。」
獸Y也是大夫,人是動物,嗯,所以我專業還算是對口的。
「除了背,你還有哪里疼?」
「頭……」
我又給他檢查頭,還是擦傷,涂了碘伏包了紗布,目前只能簡單應付下了。
「我給你帶了面包和水,你先墊墊肚子,現在天太黑了,溫度又低,貿然出走可能會碰到熊,這玩意兒根本不講道理,很煩的,發起瘋來很危險。」
「那個,后面那個不危險嗎?」
他指的阿花。
「她忙著生孩子,不至于。」
「還有一只……」
「出去找野味了,給老婆補充體力。」
「那他隨時都會回來……」
「沒事的,有我在。」
「他們是你養的嗎?」
「……當然不是!擅自養國家一級保護動物要進牢子的好吧!」
「可是......」
我本著十分嚴謹的專業態度止住他的問題:「你哪來這麼多問題?沒看到阿花快生了嗎?作為男人能不能體諒一下女生?!吃你的面包和水,給我保存體力!吃完就睡覺,不要影響我給阿花接生!」
5
阿花是頭胎,又年輕,身子骨好,產崽速度還算快。
兩只都是公的,我分別賜名狗蛋和鐵柱。
阿花問我有什麼寓意,我說意思都是茁壯成長的男子漢。
唉,不僅是人類,動物界男女比例失衡也十分嚴重。
看著兩個娃兒,我已經為幾年后他們找對象而發愁了,可不要像他們的美女阿姨我一樣,一直單身。
雪豹大哥叼了兩只野兔回來,見到母子平安,直接把我和幸運兒視為空氣,食物給阿花后,就給倆親兒子舔毛去了。
我終于得以坐下。
幸運兒有點恢復體力后,坐到了我邊上。
「謝謝你救了我。」
我朝角落里那幅祥和的畫面努努嘴:「客氣,你該謝謝我大哥,要不是他,你早就成了他們食物了。」
幸運兒:「……」
不過他挺聰明的,他猜出來了:「你能通動物語?」
驕傲的資本又多了一個。
「被你看出來了?」
幸運兒:「……我看見你自言自語了。」
我:「……」
大意了。
形象是不是有點跌份?
「你咋這麼大個人還會掉隊呢?」
「誰和你說我是掉隊的?」
「不掉隊你怎麼摔下來的?」
「我是跟著森林保護隊一起來考察的,我們在上面扎營,我解手……」
幸運兒沒說下去。
我懂了。
我又瞥了眼不遠處其樂融融的雪豹,它絲毫不看這邊,眼里只有妻兒。
神TM的地質探隊。
早前確實有一支地質勘探隊擅自進入過雪豹大哥的領地,雪豹大哥進攻過他們,我作為中間人單方面和它解釋過這個詞語,所以它凡是看見人,就說是地質隊的。
我早該想到的。
雪豹大哥有點聰明,但不多。
「關韜認識不?」
幸運兒點頭「?就是他領的隊。」
「他們隊招新人我沒聽說啊。」
「并不是,我是新來的邊防鐵路工程師,我來選址。」
想起來了,聽阿爸提過一嘴,咱們阿爾金山地區,也計劃要修建鐵路了。
「選址就選址唄,你們鐵路修山上啊?」
「原本的計劃里是要在這片挖隧道。」
「那怎麼行?這里動物好多嘞,把家弄壞了它們棲息地就沒了。」
「跟著關隊走了一圈,也報給領導了,會選擇另外的方案。」
聊了幾句,我看他氣又順不上來了,我連忙打住:「行了行了,你歇會吧。
」
零點過半,幸運兒在我身邊睡去。
我看著他茂密的頭頂。
干工程的,不都是禿頂嗎?
我細細思索了番,得出結論,看來還是鹽吃得不夠多,得鍛煉。
6
我是被人拽醒的。
我一臉茫然,眼睛只來得及睜開半只,下意識裹緊了軍大衣。
「怎麼了……喔唷,大哥你有口臭啊。」
我被雪豹大哥的嘴巴直接給熏清醒了,連連倒退。
吃了新鮮野兔肉,嘴邊還沾著野兔毛呢。
腦子清醒了,想起剛才的拽勁,應該是來自我身后的幸運兒。
因為雪豹大哥的英俊臉龐離我們只有半寸了。
我倒是懂他意思,他要送我們下山了。
但是幸運兒不這麼認為。
這英俊的小臉跟抹了白粉似的。
美女救帥哥,妙哉,妙哉。
我拍拍他的肩:「不怕不怕昂,他沒惡意,只是單純要趕我們走了。」
雪豹大哥發話了:「趕緊地。」
我建議讓幸運兒騎雪豹大哥下山,畢竟是傷員。
但得到了兩位當事人(和豹)的一致拒絕。
幸運兒:「太客氣了,我自己能走。」
雪豹大哥:「你可真不見外,我是來給你送對象的,不是給你當坐騎的。」
出了領地,它頭也不回地離開。
絕情得很。
再走一段路,就有信號了。
我給關韜發了信息,問他們是不是丟了人。
關韜直接給我回了電話。
「許栩,你一個人進山了?怎麼不和我打聲招呼。你找到姜潤了,他在哪啊?一大早起來收帳篷,人不見了,懸崖邊上就一只鞋,我他媽以為這哥們被熊瞎子給叼走了。」
少男原來叫姜潤啊。
想必來這之前是個體面人,即使少了一只鞋,站在那,也是一道風景。
天亮這一看,陽光鋪灑在他身上,再配上臉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