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舊識的床底下發現了我的尸體。
他和我面面相覷,他故作鎮定說:
「其實這是我為你量身定做的人形娃娃,你看像嗎?」
我:「 ?」
1
「說吧,我怎麼死的。」
難怪這幾天我總覺得怪怪的,吃飯吃的都不香,聞到香火味就興奮。
原來,我已經死了。
面前這個男人是我的前男友,三天前從英國剛回來,三年前我們分了手,這位著名渣男現在正恭恭敬敬地把我手里的煙換成了香,然后一臉嚴肅說:
「想我想死的。」
我露出獠牙:「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我現在已經是個鬼了。」
「我真不知道。」他說:「你看我臉上像寫著真相嗎?」
他的臉和三年前一樣欠揍。
「是嗎?」我把香扔在地上,朝他獰笑:「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別別別!大姐!你冷靜一點啊!」
「你仔細想想,我才剛回來,我怎麼殺的你啊!」
2
我的變故是從三天前開始的。
記憶中,我三天的內容都很清晰,按部就班地上班,應酬,和平常的生活并沒有兩樣。
唯獨我是怎麼死的這個事情,我卻完全想不起來。
而此刻,那個「我」躺在床底下,臉上蒼白,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只是在手背上發現一個小點,像是針孔扎進去的痕跡。
是毒藥注射。
魏瑯試圖引導我:「這三天你就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奇怪的事情?
我看著他,說:「有啊。」
「不就是你這王八蛋突然聯系我,要和我見面嗎?」
三天前,魏瑯這個狗東西回國,在他回國前三個月,他每天都在恬不知恥地聯系我。
什麼「今天倫敦這朵云真漂亮,你看像不像我們剛認識那天」
「哎呀人家今天在路上看到一個妹子,長得特別像你,就是已經八十多了。」
我每次都黑著臉看完,刪除,不回復。
真正讓我轉變主意的,是他回國前一個月給我發的那條信息。
那條信息簡簡單單,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道流星。
照片背后,用流暢的筆跡寫著:
「三年前欠你的,好看嗎?」
不同于他向來欠揍又戲謔的語氣,這一句顯得格外認真。因為這張照片,我同意了他回國和他見上一面。
我只想想聽聽他當初分手的理由。
卻沒有想到,初次見面,就在他的床下,見到了我自己的尸體。
他問我:「你仔細想想,這三天你都見了誰?」
我皺著眉想了很久,最終搖了搖頭,說:「這三天我都在上班,實在沒有去過別的地方。」
「只有一天出差了,去了一趟 c 市,當天去當天回。除此之外,都在公司里。」
3
魏瑯決定替我找到兇手。
我已經是靈體了,不方便出去偵查,既碰不到實物,別人也看不到我。
魏瑯啟發我:
「比如你可以嘗試看看什麼彩票號碼,喏,看見沒,剛走過去那個美女就不錯,去幫我看看她微信號。」
我笑著告訴他一個字:
「滾。」
我們找到的第一個人,是我在公司的閨蜜陳也。
打開門的時候,我看見陳也的眼神有一瞬間恍惚。
她哭得很厲害,眼睛都紅腫了。知道我死了之后,眼淚更是流得波濤洶涌:
「秦真一直都在公司獨來獨往,除了和我一起之外,沒有別的朋友,但也不會有別的敵人。誰會殺她?」
是啊。
我在公司這麼久了,不說和每個人都有來有往,至少是互不相擾。
然而這幾天我的生活軌跡都是在公司,到底是誰會有可能對我下此毒手?
做朋友七年,我從來沒見過陳也這麼哭過。
我失蹤的這幾天,她一定擔心壞了。這讓我好心疼。
「杰西卡!」
她突然抬起頭說:「我想起來了,秦真,你不是和杰西卡一直你死我活的嗎?」
「上個月本來應該是她和你競爭升職,她一直就看你不順眼,三天前你還和她大吵一架,第二天,李總就宣布你做經理,還接走了她的項目。」
「據說她男朋友,正好是學醫的。」
4
杰西卡嚴格來說,也是我的同學。
大學的時候,她和我是舍友,并且開學第一天,就看上了魏瑯。
一向高傲的她甚至紅著臉攔過魏瑯,然而沒過幾個月,我就和魏瑯在一起了,從那之后她再也沒和我說過話,一直針尖對麥芒。
畢業后,又和我一起進了同一家公司。
三天前,項目出現問題,她聽說魏瑯要回來找我,還冷嘲熱諷我說:
「你別做夢了!」
出了陳也的門,我心里五味雜陳。
魏瑯拍拍我的肩膀:「這麼多年了,你哭起來還是一如既往地丑。」
我一拳朝他臉上打過去,可惜穿他而過。他一臉無辜地看著我:「別這樣,你打死我,誰幫你查真相?」
我惡狠狠地看著他:「打死了你,老娘照樣查真相。」
陳也當著我們的面打了個電話,得知杰西卡碰巧這兩天去了外地出差,不在本地,地點未知,據說要過兩天才回,發了消息也不回,氣的她一把摔了手機:「十有八九就是這龜兒子!畏罪潛逃!」
不管怎麼樣,這條線總算有些眉目了。
但是證據還是不足,因此,魏瑯決定帶我回去他的小屋,再觀察下我的死相。
明天伺機而動,我們去公司搜查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