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里……」

「你幫我做吧。」我媽沖我挑了挑眉，沖我比了個心，轉頭走向浴室。

我認命地去廚房給我媽煮了一碗青菜雞蛋面，還拿了杯牛奶。

等我煮好面條，我媽正擦著她那一頭短發：「什麼時候剪的短發？」

我印象里，我媽總是一頭烏黑的長發，鮮少見她剪短發如此英姿颯爽的模樣。

「剛出事就剪了。」我媽隨便擦了兩下，就把毛巾扔到了一邊，「留著礙事。」

「嗯。」我輕輕應了一聲，「這樣也挺好看的。」

「這狗。」我媽猛吸了一口面，「養著吃？」

我白了我媽一眼，把德牧趕回了它的雜物間。

「媽，這病毒什麼時候能結束？現在外面……」

我媽搖了搖頭：「L 國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幸存的州已經沒有了，其他國家多多少少也正在淪陷。這也是為什麼我要帶一只喪尸回來做實驗室，研究所已經徹底不能用了。我這段時間也是去研究所和幾個同事那里拿到了這次病毒的實驗數據，希望能夠研究出一些東西吧。」

我看了一眼實驗室的方向，一臉糾結：「這喪尸就一直養著？」

「放心，它出不來。」我媽擺了擺手，「這玩意兒只能靠唾液和血液傳播，你不跟它親嘴就不會變異。」

「嘔——」

我覺得我被我媽惡心到了。

「你吃吧，我上去了。」

「站住。」我媽突然放下了筷子，指了指雜物間，「什麼時候殺？」

我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吃你的面吧，那狗陪我同生共死，不許動它。」

「嘖……還同生共死，你媽我還為了你舍生忘死呢！」

我擺了擺手，上了二樓。

接下來的幾天，我媽整天都窩在她的實驗室里，只有吃飯的點才會出來給我點菜。

于是，我在家下廚的時間更多了，每天早上醒來給我媽做頓簡單的早飯，然后回去睡個回籠覺，醒來接著做午飯，吃完午飯后，我再訓練一會兒德牧，觀察觀察 Y 國男人那邊，又該做晚飯了。

一連在實驗室待了一周的媽媽，最后一天頹敗地從實驗室里出來后，便連吃飯都心不在焉。

「我可能……需要再出去一趟。」

「為什麼？」我被我媽的話驚了一跳，「去哪？」

「去找一個人。」

「什麼人啊？找他干什麼？你確定他沒有變成喪尸？」

我媽那雙帶著濃重黑眼圈的眼睛疲憊地看向我，難得溫柔地揉了揉我的頭：「放心，媽有分寸，而且還沒這麼快。」

我皺了皺眉，對她的回答并不滿意。

「他是病毒研究的參與者之一，有些問題只有他們參與者才清楚。」

因為我媽之前不同意進行人體實驗，被研究所趕回來了一段時間，沒有跟進實驗，不清楚實驗情況。她后來回去就是為了能夠了解更多信息，只是上級防著她，沒讓她參與接下來的實驗。

「我得先確定一下他的情況再做決定。」

10.

喪尸爆發的第二十五天，我接到了小妍的電話。

在現在這個斷網斷電的情況下，連我跟我媽聯系都是用的無線電話，我不知道小妍的這個電話是怎麼撥通的。

「意意，我來了，但是我現在過不來，你能不能幫幫忙？」

小妍這話說得我一臉茫然，坐在沙發上的媽媽也疑惑地看向我。

「小妍，你來哪了？」

電話那頭隱隱有海風呼嘯的聲音，還有游艇發動機的聲音。

「我在你家的這個島外面，這邊逆風逆水，漁船靠不了岸。

你能不能來幫幫忙……」小妍的聲音里已經帶著濃重的哭腔和疲憊。

我眉頭皺起：「哪？我家所處的海島外？」

因為我媽的再三囑咐，我只無意向小妍透露過我媽在一個海島上買了棟別墅，但是絕對沒有告訴她海島所在的經緯度！

我的質問讓小妍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支支吾吾的態度更讓我的心涼了半截。

「我來說。」小妍那頭的電話似乎被別人搶走了，「鐘意你好，我是小妍的男朋友……」

聽到小妍男朋友的聲音，我的臉色更難看了。小妍不僅自己偷偷來海島，還帶上了她的男朋友。也難怪，小妍男朋友就是就是學通信工程專業的，可能就是他幫小妍聯系上我的。

「你說。」

「小妍家里出了事，我聽說你現在所在的地方很安全，你看你那能不能暫時收留我們？」

我冷笑了一聲：「還需要我同意嗎？你們不是已經來了嗎？」

小妍男朋友頓了頓：「我們的到來確實很冒昧，但是你現在可能不清楚外面的世界已經亂成什麼樣了，你跟小妍的關系那麼好，就看在這交情上，收留我們一段時間吧。」

我看向正一臉看熱鬧的樣子的媽媽，只覺得怒火中燒：「交情？你跟我提交情？我知道出事的時候沒提醒她嗎？我還轉了一百萬給她去準備物資！我夠仁至義盡了吧？」

對小妍的埋怨責備在她男朋友的刺激下完全爆發了出來：「我不可能放你們來我家的。你們要是有本事上岸我不管，但是別來招惹我！」

「鐘意，做人可不能這樣！」電話又被人搶了去，好像是小妍的媽媽，「你當初和小妍玩得那麼好，現在只是收留我們一陣就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