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姜嶼放大的臉。
闔著眼睫,薄薄的唇瓣帶著微紅的血色。
和夢中最后出現的他不一樣。
他抱我抱得很緊,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動靜,慢慢睜開眼睛。
溫熱的手掌摩挲著我的臉龐,我聽見他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
「做噩夢了嗎?」
我點了點頭,下意識地又往他的懷里湊了湊。
于是額頭的發絲就被慢慢地撩開。
一個濕潤的吻印在上面,姜嶼的聲音溫沉:
「別怕,只是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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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只是一場夢。
可是夢里的東西都太過真實。
所以之后的一整天仍然心神不寧。
直到中午從外面回來,我拿著咖啡敲響了姜嶼辦公室的門。
推開門的一瞬間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蘇盞。
她正在和姜嶼聊什麼顯得很高興。
然后轉頭看到了門口的我。
她似乎還記得我,滿臉欣喜地迎上來打了招呼。
她說:「安安!真巧,你怎麼在這?」
我回答:「我在這工作。」
下一瞬,我就看見蘇盞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她長得很好看,因此笑起來就更加有感染力。
她說:「那我們以后就是同事啦!」
……
原女主和男主重新見面,一起共事。
夢里的一切又一次地重現。
男主女主的幸福生活。
女配上位帶來的效應。
以及。
以及姜嶼躺在病床上的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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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咖啡咣當一聲摔在了地上。
我看到蘇盞滿臉的錯愕。
看到姜嶼走過來對著蘇盞說了什麼。
然后蘇盞就走了。
在她走之后姜嶼伸手拉住了我的手。
他沒有管滿地的狼藉,而是拉著我的手坐在了辦公室的沙發上。
微涼的手背貼住了我的額頭,姜嶼低聲喊我的名字:
「安安。」
我懵了一會才抬頭看他。
「怎麼了?」
姜嶼正垂眸看著我。
雙目相對,我的鼻尖不由得酸了酸。
我知道逃避不是辦法。
所以我最終還是抿了抿嘴,慢慢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我努力壓制自己害怕的情緒,盡量使得語氣聽上去正常:
「姜嶼,我夢到你生了很重的病,夢到你和別人在一起。」
「夢里有人告訴我,你生病是因為和我在一起,是我害了你,他告訴我,你應該和別人在一起的……」
說到最后還是沒有忍住帶上了哭腔。
于是我就聽到一聲嘆息。
姜嶼將我攬入了懷中,在我臉側輕吻了幾下:
「安安,夢都是反的。你不會害我生病,我也不會和別人在一起。」
我有些急,雙手抵在他的胸口,拉開距離看著他:
「可是你和我在一起,的確經常受傷啊!」
然而下一秒,姜嶼的手掌撫在我的后腦勺又一次地將我揉進了懷里:
「過去受傷是因為你喜歡欺負我,而現在受傷是因為我想保護你。」
「安安,只要你不欺負我,不陷入危險,我就不會受傷。」
……
好有道理。
但我還是不放心,張張嘴又想要說什麼。
可這一次,不等我開口就被姜嶼搶了先:
「安安,如果你離開我的話我才要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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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周末的時候我還是拖著姜嶼去醫院做了全套的體檢。
事實證明。
他很健康。
我還是不放心,因此平日里一雙眼睛還是會黏在他的身上,會去在意他有沒有受傷。
但好在并沒有。
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而剩下的一半則是在看到在蘇盞手上的戒指時也被放下了。
蘇盞告訴我,她和那個男生訂婚了。
并邀請我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于是這一刻我便慢慢意識到。
那一場夢也許是我內心中最深的恐懼幻化而成。
原劇情中的女配效應早在幾年前就已經被消除。
如今的一切都是全新的劇本。
蘇盞找到了另一個真命天子。
擁有了她的幸福人生。
而姜嶼和我在一起了。
也即將開始我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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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散步的時候我就拉著姜嶼的手和他說了蘇盞訂婚的事情。
與之前的郁郁寡歡不一樣,我顯得很高興。
于是姜嶼就問我:
「蘇盞訂婚你很高興嗎?」
我立刻點了點頭,上前一步擋在了姜嶼的面前。
我說:
「因為漫漫余生她都可以和愛人永遠在一起,這是一件幸福而又浪漫的事情……」
姜嶼安安靜靜地垂眸看著我,聽著我說完。
可是當我說完之后,他卻遲遲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才微微用力,將我扯了過去。
姜嶼比我高了很多,路燈照射過來的燈光被他擋了大半。
我聽見他的聲音響起,帶著沉沉的笑意:
「那你愿意永遠和我在一起嗎?」
我愣住了。
而下一秒手指就被套上了一個微涼的物件。
我抬起手,看到的便是一個戒指。
腦袋瞬間宕機,心跳失了常。
姜嶼這是在……向我求婚?
我立刻看向他,卻猝不及防地被他吻了吻唇角。
額頭相觸,鼻尖也是。
姜嶼的聲音溫潤又喑啞,帶著蠱惑性的:
「我們在一起的那天我就訂好了戒指,拿到后一直放在身上。」
「安安,從確定自己心意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做好了和你相纏一輩子的決定。
」
「那你呢,你愿意永遠和我在一起嗎。」
……
過去的一幕幕浮現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