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借個創口貼唄。」
聽到這個稱呼,他轉過身,看向我的目光冷得要命。
但最后還是沉默著打開柜子,拿出藥箱。
然后把整個藥箱丟給了我,關上了門。
我怔愣著看向手中的藥箱。
……
老板大氣!
24
姜嶼很忙。
即使有男主角的光環加持,他也依舊很忙。
忙到都沒有功夫來欺負我。
所以那些霸總文中一天到晚只知道談戀愛的霸總真的很不符合常理。
作為盡職盡責的助理,我就主動擔起了自己的職責。
早飯按時買。
中飯按時送。
晚飯按時訂。
通過之前看文的套路,事業型男主都會得胃病。
姜嶼脾氣本來就差,再得個煩人的胃病影響心情,就會更差。
姜嶼脾氣一差,我的人生體驗感也就變差了。
于是每次,我都是準時飯點敲響辦公室的門,在他吃人的眼神下放下餐盒,然后退下。
半個小時后又一次敲響辦公室的門,借著送文件的名義,看看進食情況。
若是沒吃,便每隔十分鐘敲門一次。
最開始的一次,在我第四次進門將目光投向餐盒的時候。
姜嶼將手中的筆扔在了桌上,他撐著太陽穴,看著我:
「宋安安,我還沒讓你家破產,你想吃飯就自己買。」
我趕緊收回目光,將文件放在他的桌上。
然后小心翼翼地開口:
「老板,我們公司距離破產也還很遠,你也別不舍得吃飯。」
……
看姜嶼的神色,他該說滾了。
「滾。」
果然。
我灰溜溜地就走了。
25
我本來以為在我一日三餐的嚴格監督下,姜嶼并不會得胃病。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回公司拿文件的時候看到姜嶼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猶豫再三我還是打開了門。
卻不想和正打算出門的姜嶼撞了滿懷。
這一撞,他就直接整個人倒在了我的身上。
我撐著門框才堪堪穩住了身子,僵直著身子,顫抖著開口:
「老,老板,你別碰瓷我呀。」
回答我的是一片沉默。
我更惶恐了,張嘴嘰嘰喳喳說了一堆。
于是姜嶼終于被吵得有了反應:
「閉嘴。」他的聲音虛弱,微微喘著氣,「叫救護車。」
說完,他就又一次地沒了聲響。
……
到了醫院,拿著就診單,我看著病床上的姜嶼陷入了沉思。
胃出血。
原來姜嶼的胃病已經好幾年了。
果然這一類的男主都逃不過有胃病的命運。
病床上的他閉著眼睡著,唇色蒼白顯得脆弱。
老實說,只要姜嶼不對我兇,他還是長得很好看的。
可是這個前提實現的可能性太小了。
于是我嘆了口氣,認命地開始陪床。
這一陪,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正對上姜嶼復雜的目光。
目光交匯的時候,他愣了愣。
而我憋了一個晚上的話終于趁著剛睡醒的迷糊找到了宣泄口。
「老板,你說你在國內被我欺負了那麼久都健健康康的,怎麼一出國留學就帶回來一身的毛病。是學業太繁忙了,還是沒錢買糧食啊。」
說到這里我又自顧自地搖了搖頭。
「不對,你那麼聰明,學業肯定難不倒你。但是沒錢也不應該啊,我給你的卡里好幾位數呢。」
最后得出結論。
「所以說,你應該就是作的……」
說完才感覺到不對,我連忙捂住了嘴,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出乎意料地,他沒有生氣,只是皺著眉頭看向我,聲音低啞:
「什麼卡?」
我愣住了。
這是過河拆橋,還是根本不知道卡的存在?
不應該啊。
卡被我放在行李箱里,一打開就能看到。
我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病房外卻在這時傳來了幾個熟悉的聲音。
姜嶼迷茫的眼神立刻變得狠戾。
我自覺咽下話頭,嘿嘿一笑,討好地給他塞了塞被角。
「我覺得,我們員工的關心有助于老板你的恢復。」
昨晚睡前我就在員工群里發了慰問老板的信息。
是的。
我才不要在大魔王醒的時候,和他單獨相處。
26
但我沒想到。
該來的,我怎麼也逃不過。
姜嶼只休息了一個星期就來公司了。
來公司后告訴我的第一件事,就是這周我要和他一起去出差。
我和他。
兩個人。
而事實證明,和工作狂老板出差的下場很慘。
白天要跟在姜嶼的身后,來回輾轉于各個場所,拿著各類文件,看他優雅又得體地和別人談論工作。
然后承受他在人前對我表現出的偽善的禮貌。
晚上就是被資本主義家奴役的小可憐。
溫潤公子變成萬惡的黑心資本家,面無表情地拋下一大堆沒整理的材料就轉身離開。
只剩我挑燈夜戰,在文件中迷失自己。
聽老員工說,過去姜嶼出差會帶兩三個助理。
于是他們夸我能力強,我笑他們看不穿。
27
一天傍晚正在酒店處理文件的時候,姜嶼讓我去酒會接他。
可我在酒會門口等了很久,他也沒有出來。
北方的降溫來得猝不及防。
昨晚還在提醒姜嶼今天會降溫要多穿衣服,轉眼今天自己卻忘記了。
恰在此時,天空中飄下一片一片的白。
下雪了。
我伸手去接雪花,感到很欣喜。
腦海中卻突然冒出剛來這世界時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