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只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我偶爾會想起許輕洲。
其實許輕洲給我打過很多通電話,也來岑妙家找過我。但我沒見他,還把他的聯系方式統統拉黑了。
然后我媽就給我打電話,問我怎麼和許輕洲分手了。
我才知道他折回去搬了救兵,企圖讓我媽來軟化我的態度。
我們兩家人見過面,我爸媽很喜歡他。本來順利的話,等許輕洲研三畢業,我們就會結婚。
而這一切,終止于事情被戳破的那天。
我直白又坦誠地告訴我媽,許輕洲移情別戀,喜歡上了他的同門師妹。
做錯事的又不是我,我為什麼要替他遮掩。
比起許輕洲這個外人,我媽當然更心疼我,她又氣又急,也不再勸我。
就在電話里,把許輕洲罵了個狗血淋頭。
掛斷電話后,我想了想,把許輕洲從黑名單里拖了出來,然后給他打過去。
只響了一聲,那邊就接起來。
「洛洛……」
「許輕洲,你煞費苦心地找我媽來勸我。」我冷冷地打斷他,「沒有用的。」
他的欣喜戛然而止。
「我不會原諒你。」
他沉默良久,嗓音沙啞:「洛洛,我不喜歡蘇晴蘭。我知道謝景辭回來了,我很不安。于是我借蘇晴蘭刺激你,我只是想讓你吃醋,想讓你更在乎我。」
「我沒想過和你分開。」
到最后,他的語氣幾近哀求。
我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是嗎?」
直到現在,他還是將那件事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不肯承認錯誤。
我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
「許輕洲,我們已經分手了。」不等他回我,又繼續道,「以后各自安好,互不打擾吧。」
我干脆利落地再次拉黑他。
10
我的生活回到正軌。
平平淡淡,卻有滋有味。
那天出外景,我遇到蘇晴蘭是個意外。
她約我到甜品店里談談,其實我不覺得我會有什麼話想和她談。
但有些事,終歸是要解決的。
甜品店里,蘇晴蘭坐在我對面。
她抬手要了個芒果慕斯,然后對我笑:「師兄上次給我帶了塊芒果慕斯,我覺得還挺好吃的,想推薦給你。」
「沒想到師兄一個男生會喜歡芒果慕斯。」
我平靜地看著她:「他大概沒有告訴你,最開始喜歡芒果慕斯的是我吧。」
為了跳舞我要保持身材,可又經常嘴饞。許輕洲就會偶爾帶塊回來,他哄著我吃兩三口,剩下的會被他吃掉。
蘇晴蘭臉色瞬間一白,又強撐著笑拿出手機給我看。
——是她和許輕洲同吃冰淇淋的合照,背景是今年七夕在中心廣場的那場煙火。
……
我最想看的那場盛大煙火,原來那時他已經在陪別人看了。
她千方百計來找我,就是要同我炫耀嗎?
炫耀許輕洲有多喜歡她?
然后讓我不痛快?
如她所愿,我的確不痛快。
「啪」的一聲,蘇晴蘭別過臉去。
「我這一巴掌是謝禮。」我低頭慢條斯理地用濕巾擦了擦手,「多謝你的出現,讓我在結婚前就看到了許輕洲的真面目。」
「讓我覺得,和他分手是我做的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我把用完的濕巾丟在垃圾桶里。
「我其實一直不明白,你的導師很厲害,許輕洲研一那年非常辛苦。一個女孩考上這個專業的研究生尤為不易,你明明這麼優秀,卻偏要對別人的感情橫插一腳——」
講這麼多,她也不見得能聽下去。
「你到底為什麼來找我?」
她臉色一變:「師兄已經好幾天沒來過實驗室了,老師很生氣,我勸不動他……」
她頂著紅得不夠徹底的巴掌印求我,「我知道你可以!你勸勸他,讓他回來。這個實驗很重要,一旦被踢出實驗室,他前功盡棄,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
我詫異地看她。
原來她在真情實感地為許輕洲的未來擔心,擔心他失去這個重要實驗,未來會不再坦蕩。
可是——
「那跟我又有什麼關系呢?」
明明想幫他,開始卻偏要挑釁我。
多麼愚蠢。
我站起身,低頭俯視她:「我已經成全了你們。你以后也不用再找我,你們的事和我無關。」
我推開甜品店的玻璃門時,她突然失控般地站起來,椅子劃過地面的聲音格外刺耳。
「你真的不在乎他的未來了嗎?」
我停住腳步,輕笑一聲。
「我不關心,更不在意。」
我出來后準備打電話給岑妙。
一抬頭,卻看到等在路邊的謝景辭。
「……你怎麼在這里?」
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示意我坐進去。見我不動,他嘆了口氣:「岑妙告訴我你在這里,她怕你被欺負。」
「我也怕你被欺負。」
我進退兩難,又看到岑妙發來的微信,不得不順了他的意。
他護住我頭:「小心。」
我往里躲了躲,他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語氣卻分外可憐。
「星星,別躲我。」
我忽然想起那瓶星星,被我重新找瓶子收好裝起來的星星。
頓時有些心軟。
我看向車窗外,低聲喊他:「……謝景辭,你很好,可是你不用對我這麼好。」
「時隔七年,很多都會改變的。
」
就如我和許輕洲。
「星星。」謝景辭沉吟片刻,「岑妙可能沒告訴你,這七年,我一直在關注你。」
「你的微博、你的某音,以及你跳的每一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