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媽說:「即使你女兒掌控了寧氏又如何?我現在還不是一樣拿你以前跟老寧打拼下來的錢揮霍。」
她咄咄逼人:「老寧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們晚年無憂。我身邊還有老寧,這些年,老寧可曾有一晚是在你身邊睡的。我們再將女兒從國外接回來,天倫之樂,老寧答應將手里剩下的股份全部給我女兒。」
她:「而我現在也依舊掌控著公司一部分大權。」
我后來無數次調出那段監控,看那段監控。
拿著監控視頻質問我爸。
但我爸在我媽死后都沒有一絲絲悔過之心。
甚至在我媽死后沒多久,就打算娶他的情人進門。
他會出車禍,正是他赴他情人的約時,邊開車邊跟他情人打電話導致的。
車禍很嚴重。
我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已經宣布,救治無效。
而他的情人趕來醫院,想為她的女兒爭取遺產。
很可惜,意外到來的太快,我爸沒來得及立遺囑。
我成了唯一合法繼承人。
他情人想鬧,想將自己的女兒叫回來做親子鑒定。
沒成功。
我直接讓人攔在醫院門口,沒讓她進來醫院。
醫生宣布救治無效死亡后,我麻溜地簽了字。
一刻都沒耽誤,直接火化,當天出盒,任何可以做鑒定的東西都沒有給她們留下。
在害死了我媽后,還想讓她女兒回國跟我爭家產,想著吧。
遺容都不會給她們見一面。
甚至,我爸情人連我爸的葬禮都沒來得及參加,就直接被抓了。
這些年,她利用我爸秘書的職務之便,挪用公司的錢高達八位數。
這輩子出來無望。
我爸在位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縱容著她,我可不會。
直接洗牌。
沒去找我爸私生女的麻煩,都是因為那丫一直在國外,沒回國,也沒來招惹我。
這些事,我現在也沒敢跟謝柏塵說。
我不知道,他若是知道,我當年如此狠心對過我爸,
還會不會依舊用如此堅定的語氣,說一句我做得沒錯。
13
時間過得很快。
幾個月后,我生了個女兒。
謝柏塵笑得見牙不見眼,逢人就說,這是我女兒。
江禹殊打定主意,要給他添堵,在我生下女兒取名字時,專門趕過來當著謝柏塵的面問我:
「月白,干女兒要不還是跟我姓吧。名字我都想好了,叫江……」
話沒說完,被謝柏塵拉了出去。
他這次是真又被謝柏塵給揍了一頓。
他氣得指著謝柏塵的鼻子罵:「你這就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是吧!當初問我要月白信息的時候,你裝得跟個孫子似的。現在月白到手了,就成了大爺了!」
又半年,我跟謝柏塵的婚禮提上了日程。
婚紗設計師是一不太出名的小眾設計師,叫蕭曉。
今年才從國外回來,在 A 城自己經營一家婚紗店。
是我看過她的作品后,自己挑上的。
見面才發現,她挺年輕的,還生得十分漂亮。
只是給我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我努力在記憶里搜索有沒有見過她,得到的結果是沒有。
我說:「蕭小姐有些面熟。」
她頓了頓,面上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但太快,我不確定是不是我的錯覺。
隨即,她撩了撩額前長發,笑容得體,舉止一看就是富養長大的,說:「大概是我生了張大眾臉吧。
」
我心說,大眾臉能生成你這樣漂亮,大眾臉的人群真是謝謝你。
我們聊了一會兒。
她走時,夸我:「謝太太,你很美。」
其實,我生完孩子后,還有點胖,沒徹底瘦回去,但謝柏塵跟怕我跑了似的。
明明已經領證了,非要緊趕忙趕的舉辦婚禮。
……
大概是一孕傻三年。
我沒了以前敏銳的洞察力,當時蕭曉明明表情不對勁了,我都沒有去細想。
發現蕭曉不對勁,竟是在兩個月后。
我去試婚紗,拿婚紗的時候。
然后,我在她的婚紗店里看見了謝柏塵。
原本我跟蕭曉約的并不是那天,只是那天剛好在那條街談一個項目,順便就去了。
主要是微微催的,她說:「月白,快去試試,先給我開開眼。」
我想著閑著也是閑著,就去了。
然,尚未下車,卻透過玻璃看見了謝柏塵在她店里。
兩人面對面坐著,在說著什麼。
蕭曉一直微笑著,但她對面的謝柏塵不知道說了什麼。
蕭曉突然便哭了。
我:「?」
我:「!」
我:「……」
微微也看見了,她下意識地轉過頭來看我,竟是比我還慌。
語氣有些急:「月白,眼見不一定為實,他們只是談話而已。」
我咽了口唾沫。
腦子里一瞬間不由自主地閃過當年我爸出軌,還家暴我媽的那些不愉快畫面。
甚至直接在心里將謝柏塵打上了出軌的標簽。
整個人頓時不好了。
見鬼的洞察力這時候回來了。
陽光自玻璃窗外灑在蕭曉的側臉上,她捂臉哭泣的模樣,一瞬間讓我醍醐灌頂。
我知道為什麼初見蕭曉就覺得她有些面熟了。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她跟我爸的情人生了兩分相似。
她很可能是我爸的私生女!
我:「……」
這特麼是哪里來的孽緣,她竟是我自己親自選上的婚紗設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