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扯得有點遠。
先解決眼下的修羅場。
我朝江禹殊說:「別添亂了,哥!」
這話的意思,他百分之百聽懂了,就是跟他說,我打算跟謝柏塵試一試。
但江禹殊假裝沒懂,立馬翹起尾巴,得意洋洋地看向謝柏塵:「聽到了嗎?月白叫我哥哥,你有這待遇嗎?
「現在都還只落得一聲『謝柏塵』吧,嘖嘖,還是全名。」
我:「……」
我麻了。
他跟謝柏塵什麼深仇大恨,見不得謝柏塵舒心。
為了防止這廝等會兒更喪心病狂,我率先打斷他:「哥,哥,哥,你是我親哥!」
他無縫銜接:「嗯,情哥哥。」
我:「……」
我看了眼謝柏塵,謝柏塵的臉黑成了鍋底。
對江禹殊說:「你是不是又想挨打了?」
這話讓江禹殊跟被踩了尾巴一樣,頓時炸毛了,給謝柏塵添堵都顧不上了。
連我一起罵:「就說你倆當年做錯了事,就不認錯,現在還是不知道認錯。」
我:「……」
謝柏塵:「……」
我心虛地看著江禹殊:「我錯了,真錯了。」
最終,這場修羅場結束于謝柏塵請江禹殊吃飯。
吃人嘴軟。
江禹殊吃個飯的空當,還順便幫我跟謝柏塵確定了戀愛關系。
當然,吃完飯,他又記起了要給謝柏塵添堵的事兒,走之前欠了吧唧地跟我說:「若是覺得謝柏塵不行,肚子里的孩子咱就換姓,跟我姓江。」
我:「……」
謝柏塵:「……」
氣得謝柏塵險些跟他罵娘。
等江禹殊走了,我看著笑得一臉二百五的謝柏塵。
莫名有種……我好像被他倆給一起忽悠了的錯覺。
12
跟謝柏塵在一起后。
謝柏塵每天都在研究要怎麼跟我求婚。
被我一口給回絕了。
我才不要穿加大碼的婚紗參加自己的婚宴。
謝柏塵退而求其次,要帶我去見謝伯父跟謝伯母。
實話,在這件事兒上,我真忐忑。
當年,我去找謝伯父,想跟謝伯父談合作的時候,謝伯父就直接沒見我。
于是,我擔憂著擔憂著,再次找上了江禹殊問意見。
這麼多年,我身邊就微微跟江禹殊。
這件事,微微給不了意見。
我給江禹殊發信息:「哥,謝伯父和謝伯母不會因為當年跟我爸的舊事,不待見我吧?」
江禹殊那邊回復的很快:「不會。」
我:「?」
我:「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他:「你不是一直問我,三年多前,幫你將你爸拉下寧氏董事長跟總裁位置的人是誰嗎,就是謝伯父。」
我:「……」
我:「……」
我驚呆了:「什麼情況?」
他:「回頭你見了謝伯父,自己去問。」
……
七天后,我信了謝伯父跟謝伯母真不會不待見我。
兩老原本在國外的,為了見我,專門回國了。
很多年不見二老了。
猶記得小時候,我時常去謝家串門。
二老那時待我是極好的。
我至今都不知道,謝伯父為何突然就跟我爸交惡了。
直到我這次見到二老。
謝伯父不愿意重提當年的事,是謝伯母說的。
謝伯母說,謝伯父在知道我爸找小三,還家暴我媽后,當年勸過我爸,做人不能如此無恥。
發達了,就拋棄、算計陪自己一路走來的妻子。
一個商人,連最基本的誠信都不講,何以立身。
結果,謝伯父勸我爸回頭沒成功,還被我爸反向輸出了一波。
勸謝伯父學學他。
謝伯父一氣之下跟他斷了交。
后來不愿意見我,是因為我那時候正在討好我爸。
他以為我跟我爸一樣沒良心,看不見自己媽媽的難處,傷心。
在從謝柏塵嘴里知道,我做那麼多,是要我爸下臺后,才幫了我。
而不愿意讓江禹殊告訴我是誰,是不想讓媒體知道后,拿來做文章。
我:「?」
等等,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重點?
回去的路上,我盯著正開車的謝柏塵,問:「你怎麼知道我在算計我爸的?」
謝柏塵:「……」
謝柏塵不說話,半晌給了我一句:「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喜歡你很久了,你的情況我都了解。」
我:「……」
回到家后,在我說生氣會影響孩子發育的威脅下,他才說了實話。
江禹殊說的!
我:「……」
我就說,我上次就有種被他倆給聯手忽悠了的錯覺。
謝柏塵:「那我不是沒辦法,但凡你愿意多單獨跟我出來聊聊,我需要求到江禹殊那個斤斤計較的小氣鬼那里去。」
他憤怒:「我揍他一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他竟然還逼著我跟他道歉,才愿意幫我。」
我:「……」
他倏忽過來自身后抱住我,用下巴摩挲我的頭頂,低沉著嗓音說:「月白,我會一直在你身后的。」
我突然就有些想哭。
吸了吸鼻子,問他:「你不覺得我這般算計自己的父親,很過分嗎?是一個不孝女嗎?」
他突然語氣嚴肅:「月白,你很好,一點都不過分,是你爸做得太過分了。」
我:「……」
我終于沒忍住哭了出來。
謝柏塵頓時慌了,手忙腳亂:「月白,月白,月白,你別哭啊。」
我:「……」
我卻哭得不能自已,哭到崩潰。
我媽住院時,我沒崩潰;
我媽離世時,我沒崩潰;
我爸也出了車禍離世時,我還是沒崩潰。
卻在謝柏塵幾句話里,哭到崩潰。
謝柏塵不知道,時光如果能夠倒回去的話。
三年前,我會選擇不算計我爸。
不將他從寧氏總裁的位置上拉下來。
就是因為我將他從寧氏總裁的位子上拉了下來,他的情人氣不過,才上門去挑釁了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