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
知根知底什麼的,真是太討厭了。
我撅一撅屁股,他就知道,我想用去年的恩情道德綁架他。
我隱瞞了孩子他爹的名字說:「懷孕了,打算找個接盤俠。放心,孩子也不跟你姓,跟我姓。」
江禹殊:「……」
江禹殊揉了揉額頭,壓下火氣,短暫地閉了閉眼。
十秒后,語氣嚴肅,「寧月白,把孩他爹的名字給我一起報出來。別逼我自己去查,我若自己查到,就是孩他爹的死期!」
他加重語氣:「我不介意讓你真的喪偶之后,再跟你結婚!」
我:「……」
我衡量了片刻,「謝柏塵。」
不是我慫,是江禹殊這瘋批真能干出這種事。
我報完謝柏塵的名字后,忐忑地看著江禹殊。
江禹殊卻沒有多少驚訝,只是神色從沉思轉為生氣再轉為憤怒,最后竟然……笑了?!
他笑說:「行,什麼時候去領證?」
我:「?」
輪到我有點心虛了。
我小心翼翼地問:「你不再考慮考慮嗎?」
他一口回絕:「不需要,但凡能給謝柏塵添堵的事,我都不需要考慮。何況是綠他這種做惡毒男配的大好事!」
我:「!」
他想了想:「對了,孩子要不干脆跟我姓,免得謝柏塵來爭奪撫養權。」
我:「……」
這是跟謝柏塵有多深的仇?
其實算來,我們三個原本都是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
當時,我們仨住同一個小區,上同一所幼兒園,小學。
原本三家公司都有合作的。
但是突然有一天,謝家終止了跟我家所有的合作。
謝伯父甚至在媒體面前公開放話,此生不再跟我家合作。
當時也算是 A 城的一大新聞,因為謝伯父這一舉動當時狠狠動蕩了我家的股市。
如今二十年過去,謝伯父說到做到。
即使后來我畢業,入了我家公司。
我爸為了利益,曾試圖再次跟他合作,讓我去約的。
謝伯父依舊拒絕得十分干脆,甚至連我的面都不愿意見。
……
謝家當年跟我家交惡后,謝家沒多久便搬家了。
謝柏塵還被謝伯父直接送出國讀書了。
我們跟謝柏塵也就沒了聯系了。
再有聯系,是謝柏塵在國外讀完研回來,不想空降自家公司,拿了謝伯父一筆錢,自己開始創業。
一次在商宴上遇見,加了微信。
因著兩家不和睦,謝伯父對我也頗有微詞。
謝柏塵每次約我,我基本婉拒,鮮少單獨見他。
加上我那時候忙著架空我爸,也確實沒時間。
再說,家丑不好外揚。
我總不好跟他說,我爸因為他爸再次拒絕跟我家合作,氣得更看不慣他爸了,不希望我跟他有親密來往。
只是,江禹殊什麼時候也跟謝柏塵有深仇大恨了?
6
江禹殊不說,翻手機看了看日歷,給我甩了個時間:「下個月二十號去領證吧,那天我有空。我明天要出差,下個月才回來。」
我點頭。
但當晚,我回家時,謝柏塵卻被他助理帶到了我家門口!
還一身酒氣。
我:「!」
就離譜!
他助理為難地看著我:「寧總,實在不好意思,謝總白天去你公司沒找到你。自己喝了好多酒,現在不愿意回家,一定要來找你。」
我:「……」
我冷淡地看著謝柏塵,「謝總,下班時間不聊工作。」
他抬起他好看的桃花眼,頗委屈地問:「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還一直在通話中?」
我:「?」
他大概是真的喝多了,醉糊涂了,忘了他還在我手機黑名單這件事。
我懶得跟他解釋,直接略過他,開門,進門。
他在我跨進門時,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低喝:「寧月白,你沒有良心,你渣女,你睡完我提上褲子不認人!」
我:「!」
我抬頭看他的神色。
竟還真從他憤怒的神色里看出了幾分悲戚。
這廝別真喜歡我吧。
想想,在國外時,雖然他沒有說過一句喜歡我。
但確實像男朋友一樣照顧著我。
還十分合格。
清早醒來有他的早安吻,
不論去哪里都會跟我說一聲,
有天,我想看日落,他正忙著跟他一起過去的下屬商議方案,被我一個電話,直接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我略感愧疚,他卻毫不在意:「月白,工作哪有你重要。」
然后陪我一起守在海岸線上,直到金烏墜盡,夜幕降臨。
還有很多細節……
以及更早,我媽尚在醫院和我媽剛過世那段時間。
他明知道謝伯父不希望他跟我扯上關系,還是時不時過來找我。
安慰我。
讓我都誤以為我們還是兒時的玩伴。
某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做得十分不厚道,想跟他坦個白。
但須臾,我想起我母親的遭遇,堅定地將那點動搖之心給摁了回去。
我說:「謝總,能不能別玩不起?你現在之所以如此纏著我,不過是我先甩了你,你不甘心罷了。」
他眸子的悲戚在聽完我這話后,更悲了。
活脫脫一被女友甩了的癡情男。
就差沒哭了。
過了好久,他說:「你就是這樣想我的嗎?」
聲音里帶著些破碎感。
我猛地想起在國外,某晚,我睡得迷迷糊糊,他親吻著我的脖子,也是用這樣的聲音跟我說:「月白,我想照顧你一輩子……」
我心跳沒來由地漏跳了兩拍。
但我倔強說:「不然呢,謝總?」
我渣女面孔,一覽無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