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一個老人也進來避雨,她問我是不是叫陳冉。
我警惕地看著她,她卻說她孫子說在路上遇上了好心人給了他吃的,讓她過來給我送一把傘。
我有些驚喜,又有些自責,原來那個年輕人是好人。
我一接過她遞過來的傘,突然鼻子聞到一股異味,瞬間沒了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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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醒來,已經被綁在旅館里。
面前圍了一圈的男人,虎視眈眈地看著我。
「鹿爺看上的妞,果然夠正。」
「老大,幾個月沒見過這麼正的妞,不如讓兄弟先試試?」
「不要命了,你覺得鹿爺會要二手的?」
一個面上有刀疤的男人制止了他們。
我不知道他們口中說的鹿爺是誰,我早就被嚇哭了。
哭累了,就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刀疤男人拿著手機再跟一個男人視頻。
「一個妞換點消息,成不成?」
視頻里面的男人看都沒看我一眼,吼了一句:「沒興趣,哪兒來的送哪兒去。」
刀疤男人卻不依不饒,「真的不感興趣?我手下那幫兄弟倒是很感興趣。」
「你試試?」
視頻很快結束。
「X,白忙活,量量尺寸,拉去賣了。」
一群人涌上來,拍照,我覺得我跟死了也沒區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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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我突然頭痛欲裂。
說好了,逃出來了就是新生,以前的事不去想了。
可是我卻在這個午后,想起了那個避雨時遇到的惡魔。
他叫鹿城。
從一開始,他就是魔鬼啊,人是他讓別人拐的,最后把我扔給那幫爛人的也是他。
我逃出來那天,他還在家里等著我給他做糖醋魚。
「我討厭吃甜的。」
「我不會做別的魚。」
「就不能為了我學學?」
他摟著我的腰,低著頭,看起來溫柔無比。
「那你為了我,嘗嘗別的口味行不行?」我踮起腳尖,主動獻吻,「比如這樣的。」
他笑得一臉燦爛,開始解扣子,「魚不吃了,先吃別的。」
那頓魚沒做成,我看著天花板在我頭頂晃了一個小時。
后來他抱著我一聲輕嘆,「陳冉,我后悔了,我們過一輩子好不好?」
「好。」我很怕他看出了什麼,趕緊回了一句,「我去上個廁所。」
我剛走出那里,整個房子就炸了。
有人把我拉上警車,我在這里三年的遭遇也葬身于那片火海。
后來,警察跟我說基地的房子燒成了灰,現場骨頭都燒化了,還檢測出了他的 DNA,但是我說的那個戒指沒找到。
那個戒指是陸豐送我的定情戒指。
大概是燒化了。
我木訥地聽著這些消息,心里空蕩蕩的。
……
「忘了那三年吧,好好去重新讀書。」我媽把我送到大學校門口。
我的思緒被我媽拉回來。
「媽。」我叫住她,「你和我爸什麼時候離婚的?」
她神情變得不自然,「前兩年吧。」
「前兩年才離的婚,現在弟弟都 2 歲了?」我笑著問她。
我回來才知道我有了個 2 歲的弟弟,是我媽跟別人生的。
而我爸也在今年再婚了,新的阿姨也懷孕了。
「陳冉,你不能要求我守著你爸一輩子,他眼里只有工作,我們一直沒離婚也是因為你,你都不在了我憑什麼和他過?」
我媽說著說著又崩潰了。
她開始拍打著我,用眼淚訴說這三年來找我的痛苦。
「可我回來了啊。」我在心里一聲嘆息。
安慰好她,我轉身去了學校。
張茜和陸豐來接的我,把我送到新的寢室。
她陪著我說話。
而陸豐一直埋著頭給我鋪床。
我仿佛又回到了大一那年開學,陸豐也是安安靜靜地給我鋪床,張茜在一旁幫我整理洗漱用品。
當時人人都說我找了一個模范男友,還得了一個生死之交的閨蜜,我上輩子一定拯救了銀河系。
我當時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現在張茜懷孕了,她沒辦法幫我整理了,就連聊著天,她都不時想去吐。
我只好給她準備了好多橘皮,讓她聞著好受些。
「冉冉,你對我真好,你能回來就是奇跡,你給我肚子里的寶寶當干媽好不好?」
她拉著我一臉天真。
我抬眼去看陸豐,他頓住了手里的動作,也看了我一眼。
「行。」
我好像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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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我一個人安靜地在學校上學。
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人跑來看我,每次都是一臉同情。
就連上課,老師點到我的名字,都會特別安慰一句:
「人的一輩子很長,過去的磨難終將會成為你人生的寶藏。」
我每次都很尷尬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這一刻我突然好想懷念以前。
以前上課我和張茜在下面打游戲,老師抽問,陸豐總是直接把準備好的答案扔給我。
然后下來訓我一頓,又默默把筆記扔給我,帶著我去圖書館復習。
可是現在我身邊坐的,都是陌生的比我年齡小了很多的同學,沒有他了。
他和張茜已經大四了,他忙著考研,張茜在寢室養胎。
中午,張茜還是像以前一樣拉著我去食堂吃飯。
陸豐早早地排隊,坐下來后,又仔細地為她挑出所有的辣椒。
「你幫冉冉也挑一下,她也不能吃辣。」張茜提醒他。
他一邊挑辣椒一邊問我:「怎麼不吃辣了?換了口味?」
我看著他,「不喜歡了,就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