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著臉推開他,拎起收拾好的行李包就走。
「月兒你要去哪?」我爸總算緩和了些情緒,一把拉住我,著急地問。
「我搬出去住。」
「我知道,我知道的月兒,這個家里讓你不開心,你放心,有爸爸在,以后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委屈了。」
我媽和許芳雅正要說什麼,徐管家已經搶著幫許芳雅鳴不平了:「許總,您到小雅房間去看看吧,欣月她……她把小雅房間的墻上潑滿了紅色的油漆,還畫了好多個血淋淋的『死』字……」
我爸眉頭一皺。
我以為他又要像上一世那樣嚴厲地教訓我,心臟都不由得微微收緊。
可我爸卻很溫柔地摸我的頭,「這是月兒的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月兒的,畫壞一面墻算什麼,只要她高興,她就算把這個家都拆了都行。」
我:「……?」
在場其他三人和我一樣的反應。
就不敢相信。
我爸又轉過頭,看向許芳雅和我媽。
他眼神變得嚴厲,臉色也瞬間冷如寒冰:「就因為這點事,你們就要把我的月兒趕出去?」
我們幾個依然呆著,依然不敢置信。
打死也沒想到我爸會這麼護我。
許芳雅眼睛立馬就紅了,把先前在我媽面前飆過一次的演技再次開秀。
她眼淚唰唰直流,委委屈屈地哭訴:「爸爸,媽媽沒有趕妹妹,我們都沒有趕妹妹,妹妹把我墻上畫得很嚇人很嚇人,媽媽就說了一句讓她以后別這樣了,她自己就要走,媽媽攔都攔不住……」
看我不說話,這蓮婊是拿我當啞巴呢?還一再栽贓?我忍無可忍出聲:「我不管你們信不信,墻上的漆還有字,都不是我弄的。
」
我才說完,我爸立馬接道:「我信!」
3
我爸說出那兩個字的語氣,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震得正秀演技的許芳雅都忘了繼續演,傻愣愣地瞪著我爸。
我也傻眼。
我媽應該也不信,說:「老公,你是沒看到,欣月把小雅墻上涂得有多可怕——」
「欣月的話你是沒聽清楚嗎?她說不是她畫的!不問不查就認定是欣月的錯,有你這麼當孩子媽的嗎?」我爸很嚴厲地把我媽訓得一愣一愣的。
而后他又環視一周,嚴肅地說:「墻上亂畫的事,我會調查清楚。」
許芳雅慌了神。
很明顯她沒想到從不多過問家務事的許宗新,竟然會來查這種「小事」!
她顧不上再在這里演戲,悄悄退出房間走了。
我爸還真的說查就查,把家里所有人都召集到了花園里,一個接一個地盤問。
許芳雅剛才偷跑出去做準備。
弄壞墻面的屎盤子,最終被扣在一個叫小花的幫傭頭上。
原因是小花偷偷試穿許芳雅的新裙子,被徐管家發現,說了小花幾句。
小花記恨,就故意弄了恐怖的墻面報復,現在人已經自己逃走了。
我爸把我媽一頓狠訓。
我媽有點愧疚,但不多。
因為她心里的天平始終傾斜在許芳雅那一端。
4
許芳雅抹著眼淚,假惺惺地跟我道歉:「對不起欣月妹妹,我剛剛是被嚇壞了,知道你一向不怎麼喜歡我,所以就聽信了傭人們的話,以為是你弄的……」
我媽幫她說話:「欣月,你姐姐也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計較了。」
我爸毫不客氣:「許芳雅你是在陰陽怪氣拐著彎地說我月兒不容人嗎?就你這也叫道歉?要道歉就給我好好生生地說對不起,別夾槍帶棒地污辱我閨女!」
許芳雅人都傻成化石。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哭得更大聲:「爸爸,我也是您閨女,您怎麼能這麼說我?」
我媽心疼得抱住她:「老公,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能這樣傷小雅的心?」
許芳雅繼續演:「嗚嗚嗚,是我不對,是我惹得爸爸生氣,讓家里不得安生,我……我還是搬出去好了,嗚嗚嗚,我現在就搬,媽媽你不要再攔我了……嗚嗚嗚……」
我媽哪里舍得,把她抱得更緊,正要開口勸她。
我爸已經搶先開口,他特別地干脆利落:「既然如此,那好,小雅,你去收拾行李,現在就給我搬出去!」
5
許芳雅始料不及,人再次傻成化石。
我爸吩咐徐管家:「去把小雅的行李收拾收拾,讓司機送她去學校住宿舍。」
見我爸動真格,許芳雅慌神了,一把抱住我媽:「媽,嗚嗚,我舍不得你……」
我媽眉頭皺得很緊:「老公,小雅從來沒在外面住過——」
許宗新威嚴道:「你住嘴,就是你一直慣著她,不問是非黑白,才把這個家弄得烏煙瘴氣,你再為她說一句話,你也給我搬出去!」
我爸發怒,我媽也不敢再求情。
畢竟今天許芳雅冤枉我的事就擺在眼前。
我媽怨惱地瞪了我爸一眼,轉而安撫許芳雅:「那就出去住一段兒,媽去給你弄房子,肯定讓你住得舒舒服服。」
許芳雅表面聽話而又委屈地答應著,看向我的眼底卻宛若毒蛇。
6
早餐桌上,我面前格外地豐盛。
尤其我最愛吃的大肉包,足足給了我五個。
要知道,自從許芳雅知道我愛吃大肉包后,家里的廚師就再也沒有給我做過這個。
所有傭人也都一反先前的怠慢和不屑,開始對我畢恭畢敬。